怕把她們牽連進來,楚天闊一時拿不定主意。
她們幾個,是他的知己好友,至親至愛之人。他實在不愿意讓她們跟著去冒險。
然而,陸采兒態度堅決道:“天闊,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我都要跟你一起去。”
水脈趕緊接上:“天闊。我也要參加。我跟陸姑娘都有武功,能保護得了自己,不會給你添亂的。”
煙香一聽這話就急了。這是什么話?她們兩個武功好能去,她武功不好就去不了?
她沉默著,偷偷瞄了大師兄的臉色。
楚天闊微微皺眉,呆了片刻,點了點頭。
煙香馬上拍手跳腳道:“太好了。大師兄,我也要去。”
她一臉興奮,那神情就好似要去參加一場盛宴,滿懷期待。
楚天闊立刻臉色一沉,瞪著她:“不行。你不能去。你回凌翠閣等我們。”
煙香哼了一聲,撅起小嘴,不滿嘟嚷道:“憑什么她們可以去,就我不行。大師兄。你就是看不起我。”
楚天闊冷著臉,不說話。
煙香的臉憋得通紅,雙眉擰成疙瘩,小嘴翹得老高。她一副煞是委屈的樣子,耍起了無賴。
她明知道大師兄不讓她去是為了她好。可是,她就是想去,她想陪著大師兄。
她知道,水脈姐姐也深深愛著大師兄。她隱隱有危機感。水脈姐姐跟大師兄婚約還未解除。如果大師兄跟水脈姐姐相處的機會多了,大師兄要是愛上水脈,那就糟糕了。
楚天闊看她那樣,終是不忍心:“好啦。好啦。讓你一起去。”
此時,一個熟悉的聲音插了進來:“我跟你們一同前去。”
煙香轉頭看四周。
東方紅毫無征兆地出現她的面前。
煙香大叫起來:“東方大哥。你要嚇死我啊!”
東方紅對著煙香呵呵一笑。他飛快掃了他們一眼,用眼神向他們問好。當他瞧見水脈時,顯出莫名的拘束來。
水脈對著他禮貌性地笑了笑。隨后,撇過頭,看著遠處,刻意回避他的視線。
楚天闊看見東方紅,瞳孔微微收縮,猶疑道:“東方大人。我暫時不會跟你回衙門……”
東方紅爽朗一笑,打斷他后面的話:“我知道。是方大人派我跟你一起查案。”
水脈聞言,心存疑慮。她心里一驚。莫非,天闊真是太子?不然,為什么方大人對他那么寬宏大量,處處為他著想?
楚天闊的臉色由狐疑,轉為驚訝,最后變成一種極為復雜的表情。
他以為東方紅是來追捕他回衙門的。沒想到,方大人居然派東方紅來幫他。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一直以來,他都覺得方大人對他非同尋常。
他卻不明白這是何故?
知他者,莫若煙香。
煙香覺得莫名其妙,帶著幾分少女的天真,歪著頭問道:“方大人怎么對我大師兄那么好?”
東方紅并沒有回答煙香的話。他轉頭看向陸采兒,招呼道:“陸姑娘,好久不見。”
一句話成功轉移了注意力。
陸采兒對著東方紅嫵媚一笑:“東方爺。”她轉而看向楚天闊,語氣柔軟道:“天闊。我們準備去哪?”
搞半天,陸姐姐還不知要去做什么!
煙香‘噗嗤’一笑,對她擠眉弄眼道:“陸姐姐,你哪天被我大師兄賣了都不知道。”
接下來,楚天闊跟他們說了下大致的計劃。然后開始分頭行事。
陸采兒喬裝打扮成一農婦。半老徐娘,風韻猶存,比她的本來容貌,多了幾絲成熟韻味。
煙香和水脈則扎起了小馬尾辯,扮成小村姑。兩人雖然身著粗布衣裳,皆是濃眉大眼,臉蛋水靈動人,比起平時形象更加清純可人。
兩人的模樣皆是令楚天闊和東方紅為之一動。
他們商定的結果是故技重施,用之前蘭綾玉的那一招下蒙汗藥。
雖然不是什么光彩的招數,但是履試不爽。
三個女子坐在雇來的馬車上,出發前往紀正棺木埋葬地。馬車里,備著幾壇上好的女兒紅,以及幾只香噴噴的烤雞。
天公作美。
很巧的是剛到了目的地,電閃雷鳴,下起了瓢潑大雨。
馬車在紀正墳頭附近的房檐前停了下來。
馬車車夫幫忙把幾壇酒,以及幾只烤雞,搬下了馬車,就駕著馬車離開。
她們站在房檐下,借故躲雨。
這場雨下得又大又急,聚義山莊的那些人,都進屋子里躲雨去了。滿屋子的人在喝酒劃拳,聽到外面動靜,派了一個小斯出來查看情況。
那個小斯本來正喝得盡興,被人打擾,心有不甘地走出來。他看見門口的三人,一臉厭煩:“你們是什么人?站在這里干什么?”
一看是個小人物,她們三人也懶得搭理他。
他借著酒興,火氣大了起來:“你們這群鄉野村姑,還不識抬舉!”
煙香被罵鄉野村姑,不悅地皺眉,回敬道:“哪來的瘋狗亂吠呢?”
那個小斯漲紅了臉,氣急敗壞道:“你罵誰瘋狗呢!”
他也是個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看見站在他面前的三人,皆是農婦村姑打扮,以為很好欺負。
煙香哼了一聲,冷笑道:“我都沒說你,你倒自己承認了。我不僅要罵你,我還想要打你呢!”
她說著,雙手掄起袖子,儼然一副要投入打架的姿態,躍躍欲試。
水脈倒是冷靜,她把煙香拉到一邊,附到煙香耳邊,小聲勸誡道:“煙香。別惹事,你忘了我們來此目的。”
煙香長吁一口氣,告誡自己千萬沉住氣。
那小斯哪肯善罷甘休,碎碎叨叨地罵了起來。
很快,從里面走出了幾個男子,皆是穿著統一衣著。看打扮,應該是聚義山莊的下人。
他們看見門口的三個女子,皆是睜大眼睛,目光落她們身上,眼珠都不會轉下,一副垂涎欲滴的表情。
陸采兒向他們拋了個媚眼,媚笑道:“這是我兩閨女。我們母女三人,投親路過這里。不巧遇到這場雨,想在此歇歇腳。等雨停我們就走。”
那些聚義山莊的下人,是些好色之徒。看見三人,皆是女子,便動起了歪心思。他們絲毫沒有戒備之心,盛情邀請她們進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