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豪聞言,慢慢轉過身來,看見站在遠處,離他有段距離的煙香。
剎那間,一個邪惡的想法突然在他腦海中誕生了。
他想到了一個補償水脈的辦法。
他想著,楚天闊在意煙香,愛戀煙香。假如煙香不在這世上了,那么楚天闊便會死心塌地跟水脈在一起了。
這也算是他能為水脈做的吧。
這么想的時候,他眸子有一剎那的光亮,但隨即黯淡無光。一絲陰冷滿意的笑,從他的嘴角溢出,臉上有著恐怖的猙獰。
煙香心里一慌,他想干嗎?
她敏銳地嗅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不由自主往后退,轉身就跑。
耳邊風聲呼呼。煙香心中懊悔得恨不得去撞墻,她在心里陣陣哀嘆,不作死就不會死。
早知道,剛才不要阻止他,讓他去跳崖好了。他要跳崖就讓他跳吧,自己吃飽撐的去阻止他干嘛?這下好了,只怕自己已經惹禍上身了。
夏豪卻是喪心病狂,大步向前,追上煙香,如老鷹抓小雞般抓住了煙香的左肩膀。
面對夏豪伸過來的魔爪,煙香的本能反應就是以左手甩開。與此同時,右手啪的一掌甩在他臉上,左腳一抬,狠命向夏豪腳上踩去。
夏豪沒想到她居然會還手,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挨了一巴掌,臉上火辣辣地疼。同時,讓她一腳踩中,腳上突然傳來一陣劇痛,讓他險些驚叫出聲。
然后,他看到了煙香笑得無比奸詐的面容。
煙香嬉笑著說:“真是對不起,打疼你,踩疼你了吧!”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夏豪萬萬沒有想到煙香看著是一個柔弱無依的小姑娘,打人、踩人卻是如此有力道。
夏豪暗暗吃了一驚。
吃了啞巴虧的夏豪,當然不愿意就此罷手。為了討回公道,他使出了渾身解數對付煙香。
他這下使出了真招數,向煙香襲來。
煙香向對付市井無賴那樣,對著夏豪一頓猛揍。
夏豪萬萬沒有想到,煙香的功夫在他之上。
煙香這下可神氣了。她拍了拍手,從鼻孔里發出‘哼’的一聲,一副神氣活現地盯著夏豪。
她自己也是不可思議的。好像無形中有股力量在幫著她。頃刻,她反應過來,是大師兄給了她一成功力。
她不禁感嘆,大師兄的一成功力,就如此厲害嘛。
片刻后,煙香輕輕挑眉一笑,丟他一記白眼:“我看你要跳崖,好心好意要勸你,你居然恩將仇報。”
夏豪眼中掠過了一絲悵惘,發出幾不可聞地嘆息:“我如今活得生不如死。死了一了百了。”
他如行尸走肉一般,沒有了靈魂,只剩下一副軀殼。
煙香驚訝,忙說:“螻蟻尚且偷生,你為何一心尋死?”
夏豪低頭沉默了許久后,又往懸崖邊那邊走。在臨近懸崖邊上,停了下來。
煙香一向好奇心重,對什么事都刨根究底。這會兒看夏豪尋死,更是激發了她的求知欲。
“你到底因為什么事想不開?”煙香很是不解,大聲喊道。
此刻,夏豪看煙香似乎對他為何跳崖很感興趣。他嘴角浮出一絲笑意,一條計策在他腦海中誕生了。
他狡黠一笑,對著煙香招了招手:“你走過來一點,我就告訴你。”
煙香又想知道原因,又怕他耍詭計,一時拿不定主意。
夏豪看她猶豫不決,揚眉冷笑:“你不過來,我現在就跳下去。你永遠也別想知道真相。”
煙香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此時,求知欲戰勝了她的危機意識,就向夏豪所站的方位靠了過去。
卻在離夏豪十幾步遠的地方停下。
夏豪見煙香靠了過來,卻仍離他有點遠,他悶聲道:“跟水脈姑娘和楚天闊的事有關。”
煙香一聽,是他們倆的事,便放下了警惕,走近夏豪。
夏豪看煙香離他越來越近,壓低聲音說:“水脈姑娘中了春藥。”
談論起此事,他的表情很是痛苦。
煙香不由一愣。水脈姐姐中了春藥的事,他怎么知道?這件事還有什么隱情?
趁著煙香發呆發愣之際,夏豪乘人之危,點了煙香的穴道。
煙香忽然身子一麻,抬起的手僵在半空,動彈不得。她醒悟過來,嘴里大喊大叫起來:“快點解開我的穴道,你真卑鄙。”
夏豪無恥一笑:“我本想死,沒想到拉了個陪葬的。我死而無憾了。”
煙香腦袋轟的一聲響。
不是吧?
她可不想給他殉情啊。她和他又不熟。
雖然,大師兄要娶水脈姐姐了,她很傷心。可是,她不想死啊。
被夏豪點中穴道,除了嘴巴能發出只言片語,卻是渾身動彈不得。在這人跡罕至的山上,也沒有人會來救她。
她有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悲哀。
她想起鳳南陽說的,她命帶災星。大師兄是她的貴人,跟大師兄在一起,她總能逢兇化吉。
離開了大師兄,她就完了。
她后悔自己防患意識太差了,說到底,還是江湖經驗淺薄。
她感到深深的無奈與痛惜。她對著夏豪瞪圓了眼睛,眼里滿是憤怒與仇恨。
沒想到,夏豪居然鬼使神差地說:“為了讓你死得瞑目,我就勉為其難告訴你真相吧。”
他的聲音帶了幾分傷感。
“你快說啊。”煙香喊道。
夏豪自顧自地說了起來,為煙香解了惑。
“告訴你也沒關系。昨日,我喝醉了酒,陰差陽錯進來水脈姑娘房間。她不知怎的,中了春藥。她的一切,出于中了出春藥的自然反應。我沒堅持住,就對她……“
煙香憤怒地瞪著他,眼里的火焰,仿佛要把夏豪燒成灰燼才罷休。
原來,非禮水脈姐姐的人是夏豪。
她怒目而視夏豪,破口大罵:“衣冠禽獸!不要臉!混蛋!去死吧!”
夏豪接著往下說:“我當時一時鬼迷心竅,脫了她的衣服。還好,最后時刻,她拼勁一絲理智制止了我。我真沒想到,她把我當成了楚天闊,最后還是理智控制住。她在中了春藥后,還能保留一絲清醒,真是個女中豪杰。我佩服她。是我對不起她。”
突然,說到動情處,他痛哭失聲,聲淚俱下:“都怪我。我真該死。我不該在知道她中了春藥的情況下,還繼續逗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