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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無人蹤曇花山,不知他人是吉兇。
水脈站立在原地,一臉愁苦惆悵的神色,目光呆滯地望著前方,眼淚忍不住又落了下來。她一心退讓成全楚天闊和煙香,甘愿承受失意的痛苦。誰知道她的一片苦心變成了一場空。
東方紅小心翼翼地開口:“大家已經找了三天了,還是找不到楚天闊的影蹤。就連煙香也不知去了何方。”
水脈掏出手帕,擦了擦眼淚,眼眶通紅:“他是故意躲著我們的。既然他有心躲我們,我們怎么能找得到他呢?”
曇花山東面,李爽一幫人和沈梅、陸采兒碰到了一起。
沈梅見到李爽,迫不及待問:“你們找到沒有?”
李爽搖了搖頭,有些局促:“我和幾個天山派弟子,找遍了那邊山崖,連石頭都翻過了,也沒有找到楚兄影子。”
陸采兒不由得慌了,無比焦急:“這一帶都是荒山,他去哪兒找大夫療傷?”
沈梅輕嘆一口氣,口氣滿是惋惜:“楚公子受了傷,為什么要走呢?他要是不走,大家都可以照顧他啊。”
陸采兒搖頭苦笑:“你們有所不知。天闊的個性十分好強。他不肯接受大家的照顧。”
李爽跟著嘆氣:“走吧走吧。我們再去那邊山崖找找看。”
“大家再分頭找找。希望能快點找到他。”
山洞里,煙香拿著小刀,在認真細致地削菠蘿。她一臉喜滋滋的表情。這三日來,都是她在照顧大師兄。她每天去外面抓些野雞野兔來燒烤。還幾次差點撞上尋找他們的人。幸虧她機靈,隨機應變,才不被人發現。
她烤的食物,美味誘人,就連大師兄都夸她了,說她聰明能干。
他們兩人呆在這山洞里,不被人打擾,真好。
盡管山洞簡陋,每日要為三餐辛苦奔波,但是她一點不覺得苦。只要能跟大師兄在一起,照顧大師兄,再苦再累,她都甘之如飴。
大師兄在她細心照顧下,臉上漸漸有了血色。照這樣下去,應該能很快痊愈。
楚天闊盤腿坐在地上,垂著眸子,面色如常,似乎是在運功療傷。經過三天的修養,他的掌傷已無大礙,只是掌毒已經進入五臟六腑。
此刻,不管他怎么運氣,渾身就是提不起勁。他體內的功力,已經被掌毒控制住,無論如何都使不出來了。
嘗試幾次運功失敗后,他平靜的心,漸漸被惶惶不安所占據。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弄得渾身冷汗潺潺。心灰意冷,仰頭躺倒在地。
他偷偷瞄了一眼站在洞口削水果的煙香,一個強烈的想法又涌了上來。
煙香已經削好一個菠蘿,她拿著菠蘿,徑直走到大師兄面前,笑嘻嘻地說:“大師兄,吃菠蘿吧!這是我去后山摘來的,又香又脆,酸酸甜甜,好吃極了。”
楚天闊定定站在那里,抬眸看了她一眼,睫毛接連地動了幾下,垂頭喪氣地搖了搖頭。他苦澀一笑,未發一言,悻悻地走開。
煙香見狀,臉上的笑容褪去,變得表情凝重。她伸手去撫摸他的胸口,關切地問:“大師兄,你怎么了?是不是掌毒又發作了?”
楚天闊伸手撫上她的手,把她的手握在手里,淡淡地笑了笑,緩緩開了口:“煙香。你雖然沒有爹娘,是個孤兒,但是師父疼你如親生女兒。你自小在武南山長大。你還是回到師父身邊去吧。”
煙香眼眉撩起,詫異道:“你怎么突然說這種話?”
楚天闊心有不舍,深吸一口氣,猶豫了一下又道:“如果你不想回武南山,去長風鏢局也行。林氏夫婦不是認你為干女兒了嗎?他們疼你如寶,長風鏢局就如同你的家一樣。你……”
煙香歪著腦袋聽了半響,才明白過來。她急切地打斷了他的話:“大師兄。你這樣說來說去,鬧了半天,原來是想趕我走,不想讓我留在你身邊哦。”
她猛地一跺腳,小嘴撅起,很委屈地說:“你是不是討厭我?”
楚天闊抿著嘴,搖了搖頭:“不是。”
煙香懊惱地哼了一聲:“那你是為了什么理由嘛?”
楚天闊有些無奈地望著她,眼底深處滿是濃濃的復雜之意。他知道自己中了相思掌,雖然保住了命,可是,掌毒進入五臟六腑了。他還剩下一年壽命了。他不敢跟煙香明說。
他想了想,在腦海里迅速打好草稿,避重就輕:“雖然我內力深厚,那一掌要不了我的命。但是,命是保住了,內功全失。現在的楚天闊,已經不是武功高強的懷扇公子了,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之人。”
煙香不由松了口氣。還好,只是失去武功。,不過,沒有武功要什么緊?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她一雙眼睛睜得很大,語氣無比真摯:“既然這樣,你更需要我留在你身邊,照顧你,伺候你。為什么叫我離開呢?”
楚天闊面露悲苦之色,無奈地說:“煙香。我若要恢復武功,必須苦練二十春光,隱居深山,斷絕來往,你不宜留在我的身旁。”
煙香白了他一眼,用不怎么爽的聲音回道:“此話說得欠妥當。你閉關修煉武功,飲食起居誰照料?更加需要我陪伴。”
她一邊說著,一邊握著大師兄的手撒嬌。她拉著他的手,搖啊搖啊搖。
楚天闊眉頭微皺,把手從她手中抽出來,苦笑著搖了搖頭:“苦練不是三年五載,漫長的二十年寂寞難捱,青春有限,韶華不在,誤你終生不應該。”
煙香一臉真切地望著他,上前一步靠在他的懷里,委屈的撇嘴:“大師兄。同門學藝十年整,我的心事你不該不知道。只要你不討厭我,不嫌我孩子心性,沒有水脈姐姐溫柔大方,我愿意永遠陪在你身邊。”
楚天闊一臉感動,心頭一暖,神思有些沉淪,情不自禁伸手摟住她。但他很快清醒過來,狠心推開了她。
他不僅是武功全失,如同廢人,而且是命不久矣了。哎,何苦連累她呢。
愛她,就要為她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