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生活,認真的生活,善待自己,善待身邊人。
相爺聽那丫鬟匯報,得知寶貝女兒心結已解,病情好轉,不再愁腸百結。他的心情大好。他暗自許諾,只要楚天闊不會威脅到他的安危,他愿放楚天闊一馬。
反正,楚天闊已經中了斷魂散的毒了,留著,已經構不成威脅。所以,他大大方方送楚天闊和煙香回去。
回到碧香山莊,楚天闊便向煙香詢問,到底她跟夏文萱說了些什么?為何能讓夏文萱轉變如此之大?
煙香俏皮一笑,故意調侃他:“我跟夏姐姐說了,你將來可能當皇帝,到時納她為妃呢。讓她期待那天的到來。”
楚天闊分辨得出來此話的真偽。煙香那么愛吃醋,怎么可能會許這個諾?他并不戳穿她,反而豎起拇指夸獎道:“小師妹真是溫柔大方,這么早就開始為我打算了,將來,必定是位賢內助。”
“你……做夢!”煙香不樂了,拉下臉來,冷冷瞪了他一眼,兀自往里走。
這么容易就生氣了?真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楚天闊連忙拉住她:“好好的,怎么生氣了?不就開個玩笑嘛!不管你用的是什么辦法。總之,你能打開夏文萱的心結,我很欣慰。”
“那你怎么感謝我?我好歹幫你去了塊心病呢。”煙香挑了挑眉毛,驕傲地揚起頭來。
“你想要什么?”楚天闊很好說話的樣子。
煙香邪魅一笑:“我想聽那句話。”臉不紅,心不跳,氣不喘。
額,楚天闊不自在地干咳了一聲,微漲紅了臉,輕聲說:“我愛你!”
想當初,求醫的途中,她數次追問他,心中所愛是何人?那時,她就盼著他能對她說出‘我愛你’這句話。偏偏他又不肯說。如今,他倒是說得習以為常了。她的心愿也達成了。她那時就在想,以后要讓他說無數次這句話。呵呵,有志者,事竟成。
煙香眼睛發亮,克制住得意,故意刁難:“什么?說大聲點,沒聽清。”
楚天闊呵地一笑,伸手捏她的臉,似乎又笑了一笑:“我說肚子好餓,去用膳吧。”
煙香一聽這話,頓覺肚子餓得咕咕叫。對,先填飽肚子再說。
用過晚膳后,楚天闊攜著煙香,上了屋頂看月亮。
秋天的夜晚,天高霧濃。彎月牙在天邊靜靜掛著,到處是一片寂靜,只有秋風掃落葉的沙沙聲。一顆顆藍幽幽小星星閃閃發亮,清冷的月光灑在蒼茫的大地上。
煙香一時記不清,這是第幾次跟大師兄一起上屋頂了。回想過去,幾乎每次感受都是不同。她小鳥依人般,乖巧地依偎在他懷里,安靜靠著他,聽著他的心跳,感覺一切是那么美好。
回想他們這一路走來,歷經坎坎坷坷,慶幸此刻能陪在他身邊。
楚天闊目光悠悠望著遠處的黑暗。對于明日上衙門,將會面臨怎么樣的審判,他心里沒有底。此刻,他感覺前方一片迷茫。不過,他并不特別憂心。因為,他相信,這一切會有化解辦法。他相信遲樂與鳳南陽,定會護他周全。
他在考慮著,此事到底怎么跟煙香說比較好。反正,她早晚要知道的。與其讓她從別人口中得知,不如他親口跟她說了,省得她更加擔心。只是,他該怎么跟她說,她比較容易接受?
煙香覺得這樣安靜依偎在一起,何嘗不是件美事。
月光清幽,周圍是此起彼伏地秋蟲叫聲,蟈蟈也偶然加上幾聲伴奏,給這夜晚增添無限情趣。
秋風吹來,有些涼,煙香不禁打了個噴嚏。
楚天闊脫下外衫披到她身上。
“大師兄。你對我真好。”煙香含笑望著他,唇邊的笑容仿佛陽光一般明媚。
楚天闊憐愛刮了刮她的鼻子,淺笑著說:“煙香。我可能要離開你一段時間。以后,你要照顧好自己。這碧香山莊就是你的家。梅兒和胡管家會幫你打理一切。你不要太胡鬧,乖乖等我回來。”
雖然,他以稀松平常的口吻說出來,煙香卻聽得一陣心慌:“大師兄,你要上哪兒去?”
楚天闊實話實說:“我與東方大人約好,明日上知府衙門投案自首。要等案子審清,一時半會沒那么快回來。”
盡管他以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出來,煙香卻聽出了端倪。她臉上滿是焦急又擔憂的神情,急切地問:“大師兄。你上衙門會怎么樣?是不是有可能坐牢?”她的聲音,因為焦灼不安,而變了聲調。
楚天闊神情平淡,從容一笑:“也許吧。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會歸來的。”
煙香心里沒底,他說得越輕松,她越害怕起來。她緊緊抱住他:“大師兄。你不要去。就算是為了我,好嗎?”
楚天闊摟著她,下巴抵著她的額頭,柔聲說:“乖,聽話,別鬧。你知道,我一向光明磊落,一生坦坦蕩蕩。我要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我不能對方大人,東方大人食言。你得理解我。”
她理解個大頭鬼!
“不!我不讓你去!我們去收拾包袱,馬上離開這里。”煙香嚷嚷著站起身,拉起大師兄的手就要離開。
楚天闊甩開她的手,頗有幾分無奈:“胡鬧!”
煙香心情復雜,哇地一下子哭出聲來:“我不要你去坐牢!”
楚天闊手忙腳亂幫她擦眼淚,邊說:“放心,我會安然無恙地回來。”
盡管他信誓旦旦保證,煙香仍覺得不安。此事一點破,煙香看月色的心思早就沒了。大師兄是那么固執的一個人,勸不動他,煙香垂頭喪氣:“大師兄,我先回房了。”
回到房里,煙香越想越不妥。她覺得,得想個法子,阻止大師兄去衙門。她這時才后悔,當初苦苦哀求大師兄去救陸浩。非但沒有把陸浩救回來,還讓大師兄淌上了這趟渾水。
如今,大師兄攤上了劫囚的罪名。她對律法一知半解,卻也曉得劫囚是大罪。她萬不能眼睜睜看著大師兄去坐牢。
她坐在房間的桌邊,托著下巴,冥思苦想對策。思來想去,終于讓她想到一個法子來。不過,這需要別人的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