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霧一重重的籠罩在霍法頭頂,讓他難以看到真相,一如西爾比的心思,如馬里亞納海溝一般,深不可查。
“我想上去。”
霍法低聲說道:“上去套點話。”
“你打算怎么做?”
克洛伊的小精靈問道。
“你先躲起來。”
霍法閉上眼睛,在腦中觀想。
克洛伊鉆進了霍法的衣領之中,不再說話。
霍法搖身一變,身上的衣服變得和巫師們的衣服一樣,腳下的虎鯨則變成了一艘木板船,上面堆滿了沉重的貨物,有酒水,有食物,烤雞烤鵝之類的,冒著騰騰的熱氣。
而后,他劃著船,來道了黑色戰艦的前方。
水聲迅速吸引了甲板上的巫師,他們看見了劃船的霍法,立刻警惕起來,他們有人舉起了魔杖,有人取出了燃燒的魔藥瓶,舉在手中,有人甚至在桅桿上吹起了牛角號。
嗚嗚的聲音中,有人厲聲大吼道:“嘿,你是什么人?”
“我是從后方來的軍需官!來送補給的!”
早有準備的霍法朗聲說道:“勝利在即,可天氣卻這么寒冷,斯賓塞爾大人安排我為大家送來美食,來犒賞各位,希望大家吃飽喝足后,更有戰斗的激情。”
聲音在寒冷的夜空之中傳出老遠,那肅殺的氣氛被他三言兩語的瓦解,甲板上的巫師放下了魔杖和魔藥瓶。暸望塔上的巫師爬了下來,沒過多久,船艙里的巫師全都沖到了甲板上。
一個大網兜從甲板上被丟了下來,霍法彎腰將自己觀想出來的烤雞和烤鵝搬上了網兜,然后坐在網兜上,讓甲板上的水手把自己給拉了上去。
他被拉上了甲板,立刻就有無數雙手伸了過來,熱情洋溢的說道:“朋友幸苦了!”
“冒著大雪跑過來。”
“營地里現在如何?”
這群巫師七嘴八舌的問,霍法也是笑意盈盈的挨個挨個回答,一邊回答,一邊從懷里掏出杜松子酒,挨個挨個的分發,仿佛他的口袋是個無底洞似的。
很快,他就和甲板上的巫師打的火熱。
但沒一會兒,人群后傳來不耐煩的囔囔聲:“圍在這里干嘛,都沒見過送補給的?”
是剛才在船長室喝酒的胖瘦兩巫師,他們現在眉眼中飽含煞氣,倒有幾分嗜血雙子的模樣。
甲板上的巫師見他倆過來,于是紛紛往兩邊散去,不再多言。
胖子巫師走到霍法身邊,伸頭看了眼他帶來的補給,嘟囔道:“還真是豐盛。”
瘦子巫師繞著霍法轉了一圈,陰測測的問:“這位朋友看起來很面生啊,是哪個隊的,歸誰管?”
霍法心臟跳了一下,暗呼不妙,這瘦子不好對付,比先前教會手下的神父要雞賊一些,居然問起了切口。
問題難住了他,霍法此刻對西爾比軍隊的規制一無所知,也不知道他身邊的人員構成。
在瘦巫師的注視下,他沉默了。
沉默時間越長,瘦巫師的眼神就越發不善。他把手伸向了腰間。
霍法心臟撲通撲通的跳。
他不敢再拖下去,只好決定賭一手。
于是說道:“我是鷹隊的,歸拉文克勞看管。”
“呼。”
瘦子巫師稍稍松了口氣,把手從腰間挪開。
“原來是羅納伊的人,幸苦幸苦了。我是雙子號的指揮官,泰拉。”
霍法松了口氣,自己賭對了,這個年代的西爾比應該已經和四大創始人開始合作,只是不知道霍格沃茨現在有沒有被創立起來。
“斯賓塞爾大人還有沒有其他什么事情吩咐的?”泰拉又問。
“有,”霍法肯定的說道:“請借一步說話。”
巫師泰拉立刻嚴肅起來,將胖子巫師從那堆美食前拉開,而后吩咐眾人,“你們,輪班休息一下,瞭望的人先吃點東西,負責拷問的,你們去換瞭望的班!”
人群有條不紊的移動起來,霍法不由對這個相當內閣大臣的瘦子高看幾分,他的確比胖子巫師要更靈活些。
安排好船上的事務,胖瘦兩巫師把霍法帶到了船長室。就這么一會兒功夫,霍法發現船長室里整潔而樸素,剛剛自己看到的那些財寶不翼而飛,顯然是被這兩人用魔法給藏了起來。
這下霍法更加懷疑這不是夢境了。
好像也太真實了點。
“斯賓塞爾大人有什么要吩咐的?”
泰拉正襟危坐于辦公桌后面,就像等待皇帝圣旨的大臣一樣,而胖子巫師則偷偷捂著嘴,用嘴巴小聲的打著酒嗝。
“別這么嚴肅。”
霍法樂呵呵的擺擺手:“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我這里私下還有些好東西,是斯賓塞爾大人讓我親手交給你們的。”
“哦?”
胖子眼睛亮了起來,“什么好東西。”
泰拉暗中踢了他一腳,他立刻閉嘴不說話了,把主動權交給了泰拉。
“是什么?”他沉著問。
霍法閉目從懷里抽出一只扁扁的,彎曲的,貼著紅色五角星的小酒瓶,神色肅然說道:““這是斯賓塞爾大人為你們煉制的特殊魔法藥劑。”
“魔法藥劑?”
兩人好奇的看著霍法從口袋里抽出來的那貼著紅星標簽的玻璃瓶。
霍法微微一笑,神色肅然道:“這藥劑可不一般,這是斯賓塞爾大人請赫奇帕奇女士用十七種珍惜藥材煉制熬的藥劑,名叫“腹中烈火”,喝下去之后,腹中會有一股火焰在熊熊燃燒,那火焰不僅能幫助你們在前線殺敵,還能驅寒保暖,非常珍惜,所以他讓我帶來給他最重視的軍官享用。”
“這?”
胖子有些狐疑的看著那個小小的瓶子,“真的有那么神奇的藥劑么?”
霍法心臟一跳,但隨后立刻板起面孔:“你是在懷疑斯賓塞爾大人的能力么?”
泰拉表情有那么一瞬間激動了一下,不過很快又被他自己給壓了下去,他面無表情的接過那貼著紅星的小玻璃瓶,端詳著里面透明的液體,有些狐疑道:“這真的是斯賓塞爾大人做的么,他怎么會突然這么關心我們?”
霍法心臟又不自然的跳了一下,他故作不悅的批評道:“哎!你們怎么可以這么妄自菲薄呢!作為戰場的最前線,你們的重要程度就像人的眼睛一樣,不能受到絲毫損傷。”
他熟練的用官腔說完之后,巫師泰拉竟突然哽咽了,他拿著紅星二鍋頭,手掌不斷的顫抖:“我我何德何能,能得到那位大人如此的關注呢。”
隨后,他深吸一口氣,打開
霍法在一旁暗暗吃驚,自己竟然只是隨著頂著西爾比的名頭夸了這家伙幾句,他就眼淚汪汪的,這要是西爾比親自來夸他,他不得樂暈過去。那家伙究竟做了這么,值得他的手下對他這么死心塌地。
泰拉一口氣把霍法觀想出來的二鍋頭給喝了一半下去,然后再把剩下的一半遞給了胖子。他這么一說,胖巫師的眼眶也紅了,當即接過酒水過來,一口悶了個精光。
寂靜了一秒鐘。
兩人猛烈的咳嗽起來,濃重的酒味彌漫在船長室里,令霍法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他開始擔心起來,那么高度數的酒,這樣就一口悶完了,怕不是馬上就要倒!?
可那兩個人卻比他想象中的堅挺很多,咳了一會兒之后,他們回緩過來,捂著小腹,粗重的喘息著。
“喔哦!”
胖巫師還發出各種各樣的怪叫:“喔哦!呦!哦嚯嚯...呦....果然厲害,不愧是腹中烈火!”
他揉著自己圓圓的肚皮,“我真的感覺肚子里好像有一團火在燒。”他揉了揉,咂巴咂巴嘴:“而且...還怪好喝的。”
泰拉也稍微緩過一口氣,他沉著看著霍法,一本滿足的點點頭:“真不愧是斯賓塞爾大人,請您回去轉告他,我們一定會”
“別別別...別急。”
霍法頭上汗都冒出來了,一看他們竟然還如此清醒,知道自己嘀咕了中世紀歐洲人的酒量。于是他咬咬牙,從懷里又掏出一瓶有之前小瓶十倍大的巨型玻璃瓶,咚的一聲放在了桌子上,震的桌子都在抖。
“剛剛...那只是斯賓塞爾大人給你們配發的樣品,這才是我正式帶過來的。”霍法深吸一口氣說道:“你真的不會斯賓塞爾大人,對自己最重視的手下會那么吝嗇吧。”
“這”
泰拉看著那個巨大的瓶子,精神有些恍惚:“這也太多了吧。”
“沒錯,只要你們喝完了這一瓶,等到開戰時,你們便可以像人形火龍一樣,噴出熊熊烈火,將教廷里的那些神棍,燒成灰燼。”
說完,他打開瓶子,取過桌上的一個玻璃杯,將二鍋頭倒滿,一連倒了三杯,自己也倒了一杯,隨后他主動拿起一杯舉在手里。
“為了斯賓塞爾大人!”
他虔誠喊道。
如此政治正確的動作令兩個巫師不得不跟在他身后舉起了杯子,一齊喊道:“為了斯賓塞爾大人!”
霍法咕嘟一口把杯中之物喝完,不過他喝之前,閉目把杯中的烈酒觀想成了蘇打水。
那兩個巫師也跟在他后面,咕嘟一口悶完,那可是結結實實的吞進去了一大杯二鍋頭,估計有半斤的水平。
瘦子泰拉當場就不太行,他腳步虛晃了一下,硬生生的站住了。
誰料剛喝完一杯,霍法立刻又倒了三杯,舉在手中,狂熱呼喊道:“為了巫師帝國!”
在瘋狂的酒精刺激下,兩個巫師的智商呈直線下墜,壓根無法再去想其中的門門道道,他們機械的跟在霍法身后舉起了杯子:“為了巫師帝國。”
一口喝完,又是半斤。
“為了光明的未來!”
見那兩人依舊堅挺,霍法咬牙又倒了一杯。
于是,燭火搖曳之中,船艙里的三個人就像在舉行邪教儀式一樣,瘋狂的舉杯,瘋狂的喊口號,“為了斯賓塞爾....為了巫師帝國....為了光明的未來為了斯賓塞爾....為了巫師帝國....為了光明的未來為了斯賓塞爾....為了巫師帝國....為了光明的未來”
終于,連喝七八大杯之后,泰拉終于承受不住了,可對西爾比的尊敬使他硬生生的沒有吐出來,他腳步瘋狂踉蹌,后坐著倒在椅子上,摸著小腹,眼神呆滯,舌頭吐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噴出來的酒氣估計能直接點燃。
他是喝多了,但胖巫師卻上頭了。他哼哧哼哧的喘著粗氣,紅著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霍法,“哥....哥再...再...再來,再來一杯!”
霍法終于松了口氣,覺得時機差不多成熟了。
“別急,老哥,別急,慢慢來。”
霍法依次把醉的流口水的胖巫師扶到了椅子上,微微咳嗽一下,給他又倒了一杯,親切說道:“我嘛,是個巫師學徒,跟隨斯賓塞爾大人的時間也不是很長,你們跟隨他想必很久了吧。”
“那....那當然....很久....嗝”
胖巫師抓起酒杯一飲而盡,說道:“我從第一眼看到他時,就知道,他是一個了不起的巫師。”
“真羨慕啊,我有時候感覺追隨大人追隨的太晚了,有很多事情沒趕上。”霍法用憧憬的眼神看著胖巫師。
那眼神讓胖巫師很是受用,在血管中酒精的作用下,他覺得飄飄欲仙,愉悅的不可自制。看霍法簡直比看自己的親生父親還要親切,只覺得遇到了人生知己,有千言萬語想要對他說。
“那....嗝那可不是!”
他將一整瓶二鍋頭仰頭灌完,噴著熱烈的酒氣說道:“早些時候,大....大大....大人起于微末時的故事,那....那才叫一個精彩呢。”
“哦?都發生了什么?”
霍法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你們可以和我說說嘛?”
“嗨,這....這....這你可就問對了人咯。”
胖子巫師又大著舌頭說道,在酒精的作用下,千言萬語如河流一般奔涌到他嘴邊,他手舞足蹈的說道:“要論斯賓塞爾大人早些時候的經歷,可...可沒人比我多多羅更清楚啦。”
霍法看那家伙談興漸起,不由端了個椅子坐在他身邊,靜靜的聽了起來。
“嗝那是...五年前的秋天,我們當時還在伊比利亞半島的潘多拉城,當時的潘多拉女王對外發出了紅色邀請函”
銅臺中的燭火搖曳,酒味彌漫的船艙中,過往的故事從醉醺醺的胖巫師多多羅的口中,緩緩的敘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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