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怎么接不通?”楊冬青心中的不安感更濃,緊跟著又撥打了一遍,還是接不通,電話顯示關機狀態。
“出事兒了!”楊冬青立刻想到這個可能,周子落平常是絕對不會關機的。
這個念頭一閃,楊冬青就急眼了,馬上又撥通了李瀚森的電話。
這次很快就接通了,李瀚森低沉的聲音傳入耳中:“楊冬青,你回來了?”
“出了什么事兒?子落呢,為什么她的手機關機了?”楊冬青焦急地問。
“你趕緊回來吧,回來再詳細說,我在實驗室等你。”李瀚森說完,吧嗒掛斷了電話。
“喂喂喂”楊冬青連著喊了十多聲,氣得差點摔了電話,他現在心急如焚,急于知道周子落的情況,可李瀚森還讓他回去再說。
放下電話,他快速跑向機場,這里距離上京市還有好幾萬里,他得乘坐小型飛船回去。
這時上京市的軍事基地內,李瀚森拿著電話重重嘆息,他之所以不在電話里跟楊冬青說,是怕他一時沖動,惹出什么禍來。別看楊冬青跟周子落在一起的時候清清淡淡,可他卻知道楊冬青的內心與表象絕不一樣。
“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知道是誰干的,否則一定會出大事兒。”李瀚森教授最后暗道一句,大步走出了實驗室
飛船的速度很快,但坐在飛船上的楊冬青卻感覺每一分每一秒都那么漫長。這種感覺他好久都不曾有過了,上次還是他母親重病離世的時候。
半天之后,飛船在上京市降落,楊冬青第一個沖了出來。離開機場,攔了一輛懸浮車直奔軍事基地。
在他的催促下,司機把車開得飛快,半個多小時就趕到了目的地。
當他從車下來的時候,李瀚森早已經在門口等他了,身邊還有一輛等候的懸浮車。
“教授,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兒?”楊冬青看到,一邊心急火燎地大聲詢問,一邊跑了過去。
李瀚森擺了擺手:“跟我走,一會兒就告訴你。”
楊冬青瞇著眼,緊盯著李瀚森,身上露出了一股危險的氣息。
李瀚森并沒有理會,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楊冬青深吸口氣,強行壓制自己的火氣,也跟著上了車。
車內寂靜無聲,李瀚森還是一言不發。這次楊冬青也沒有催促,只是身上那股危險的氣息更加濃郁,體表周圍的空氣都在波動,好似火焰燃燒。
“八天之前,基地實驗室遭到了攻擊”好半天,李瀚森見楊冬青沉住了氣,這才開口。
可他的話剛一開頭,楊冬青就出言打斷:“告訴我子落的情況。”
李瀚森遲疑了一下,說道:“周子落的生命沒有危險,你不要沖動。”
“她怎么樣?”楊冬青又問,但情緒卻放松了許多。只要周子落沒有生命危險,別的一切都好說,他還有兩瓶池水,治療傷勢不成問題。
“呲”李瀚森剛要回答,懸浮車剎車,停在了軍區醫院門口。
“你下來自己看吧。”李瀚森推門下車,帶著楊冬青快步走向后樓住院部。
周子落住在頂樓的高干病房,元帥親自發話,醫院當然不敢怠慢。
楊冬青跟隨李瀚森快步來到病房,透過玻璃窗往里一看,剎那間眉毛都豎了起來,兩眼噴火,一把推開房門沖了進去。
此時的病房內,兩名穿著白大褂的男子正在拉扯周子落。而周子落縮在墻角大聲哭叫,奮力掙扎。
兩名白大褂聽到動靜,剛要回頭,就感覺脖子被捏住了,接著后頸劇痛,脊椎骨都在咔咔作響。
“楊冬青,別動手,他們是大夫!”李瀚森嚇了一跳,在門口大吼。
楊冬青聞言一頓,手上的力道這才慢慢松開,冷著臉問:“你們在干什么?”
兩名大夫反應過來,嚇得快速尖叫回答:“我們是大夫,正給病人打鎮定針。她精神崩潰,行為反常,已經好三天沒睡過覺了,必須打針!”
“精神崩潰?”楊冬青不自覺松開雙手。在車上聽說周子落沒有生命危險他還松了口氣,可現在一聽周子落精神崩潰,他的腦子都轟的一下,整個人都傻了。
兩名大夫恢復自由,嚇得扭頭就往外跑,一直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才停下,這時他們感覺膀胱都有些發脹,一股股尿意上涌。剛才他們真是感覺在鬼門關走了一圈,那種近距離接觸死亡的感覺令他們內心都崩潰了。
病房內,楊冬青心臟揪痛,慢慢蹲下,伸手去摸周子落的頭發。
但他的手還沒碰到,周子落就像受了驚的小鹿,用力收縮身體,使勁往墻角擠。
楊冬青猛然回頭,死死盯著李瀚森,兩眼發紅,聲音嘶啞著問:“到底怎么回事兒?”
“那天實驗室遭到攻擊有人對她用了催眠術。”李瀚森說道這,深深吸了口氣,這才說道:“可是她什么都沒說,強行抗住了現在,她什么都忘了,就還記得你一個人。”
楊冬青聞言鼻子發酸,閉上雙眼,淚水控制不住淌了出來。以他的分析能力,聽這一句話就明白了一切。周子落的精神力并不強,也沒有受過意志力方面的訓練,之所以能夠抗住催眠術的審問,就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守住蟲族機密,保護他楊冬青的意志太強了。
精神崩潰意味著什么他很清楚,但哪怕精神崩潰了,周子落都記得自己從小到大,除了母親離世,他還從沒流過淚。但這一次,他是真控制不住了,周子落是第二個讓他忍不住流淚的人。
“子落!”楊冬青伸出手,輕輕搭在了周子落頭上。
周子落的身體微微一縮,猛地停住,慢慢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楊冬青發愣。
好一會兒,她用力前撲,一頭扎進楊冬青的話里,放聲大哭:“揚子,你可回來了?他們都欺負我,不讓我見你,還扎我,好疼啊,嗚嗚”
此刻的周子落就像個受了委屈后跟大人告狀的孩子,說話也語無倫次。
楊冬青緊緊抱著她安慰:“誰欺負你了,一會兒我幫你打他!”
這句話落,他扭頭看向李瀚森,問道:“是誰?”
(梨樹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