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柏圖道:“我倒是低估了那姓任的的本事,不僅能找著莊親王撐腰,竟然還能勾搭上刑部,如今還出來一個敬親王。呵,可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林芷萱和林姝萱站在一起,看著曹柏圖,林芷萱微微抬頭道:“曹公子腿腳不便,還是回來,我們坐下再說吧。秋菊,再給曹公子上杯茶。”
曹柏圖挑眉看了林芷萱一眼,扯了扯嘴角才道:“我這個人從來不喜歡坐著,更不喜歡喝你們的破茶。你若還有什么話要說,咱們就站著說。”
林芷萱聞言,也是輕笑了一聲,卻緩緩走回王夫人方才坐的主位坐了下來:“那可真不巧,我這個人向來喜歡坐著,更喜歡一邊坐著一邊喝茶。曹公子不喜歡坐著,那我也不勉強,大姐姐,大哥,咱們坐。”
林姝萱和林嘉志聽了林芷萱不徐不疾的話,心中也仿佛安定了些,便跟著坐了回去。
秋菊已經上了茶,林芷萱接了過來,抿了一口茶,才看了一眼站在當中的曹柏圖:“好,那咱們就這么說。”
曹柏圖狠狠地瞪著林芷萱道:“你信不信我這就將我爹的奏章呈給皇上!”
林芷萱冷笑道:“慕義候雖則有權上奏,但是這不過是慕義候私事,并非邊疆軍政公文,只能稱之為題本。而題本都是要交由通政使司進呈,在皇帝閱批之前,還要先交由內閣大學士票擬。
曹公子以為內閣的大學士有多少是聽命敬親王的,有多少是聽命莊親王的,又有多少是甘愿冒著得罪兩位親王的風險,聽命于曹公子你的呢?”
“你!你們敢!”曹柏圖被林芷萱說得啞口無言。
林芷萱卻只笑著道:“我這還是說得好的呢,若是這題本,在通政使司便被壓下來了呢?依我看,曹公子還是坐下來,先喝杯茶吧,這是今年新進的毛尖,我嘗著還不錯,曹公子可能只是一時喝不慣,多喝兩杯,說不定就慣了。況且,這茶是要耐下心思來細嘗細品的。曹公子,你說是不是?”
曹柏圖咬著牙,終究一步一步地挪回了太師椅處,坐了下來,他只瞇眼看著林芷萱,卻并沒有喝茶。
林芷萱沒有強求,只是含笑道:“曹公子果然胸襟寬廣,不與我等女子一般見識。大姐夫對曹公子無禮,已成定局,此時便是殺了他,也不過是解氣而已,卻治不好您的斷腿,也平不了您臉上的傷疤了,殺了他于曹公子何益?
若是為了一個任光赫讓慕義候得罪了敬親王和莊親王,那可更是天大的不值當了。況且我聽聞敬親王已經修書去了西北,想來令尊也已經收到了書信,家書不日曹公子就能收到了。
與其兩敗俱傷,曹公子何不退一步,此時無論你想要什么,任家給不了你,還有林家,林家若是不成,還有李家,李家背后還有兩位王爺在,總不會虧待了曹公子,曹公子何必意氣用事,只圖一時之快呢?”
曹柏圖死死盯著林芷萱:“你說的這些,還當真讓人心動啊。若是我爹在這里,他一定想都不想地就答應了。”
林芷萱默然聽曹柏圖日此說著,心中卻不安了起來。
“但是,我不是我爹,你說的這些于我沒有半點用處。我出身侯府,錦衣玉食,從來不缺錢。我如今身體殘廢,再也做不了官!我不過是我爹的庶出幼子,我生母是個我爹花十兩銀子買的婢女,如今骨頭都不知道埋到哪里去了。便是日后慕義候府如何強大,我又分不了羹,承不了爵,兩位王爺能給慕義候的好處,于我又有什么關系!
小妮子,你說,除了這些,你還能給我什么?你還能補償我什么?!哼,你以為用兩句冠冕堂皇的話,就能糊弄得了我嗎?狗屁侯府,狗屁親王,我如今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我怕誰?我怕什么?正好把京城的人都得罪透了,讓那個老匹夫頭疼去!最好讓皇上下旨滅侯府滿門!還能多幾個人陪著我一塊兒死!”
看著那個人猙獰的面孔,說出這樣的話來,林芷萱和林姝萱都覺得心中一陣發寒,他已經瘋了,任光赫是不是打壞了他的腦子。
不過此時,林芷萱卻開始懷疑,曹柏圖手中是否真的有慕義候的奏疏了。
瞧著林芷萱和林姝萱都安靜了下來,曹柏圖才緩緩勾起了嘴角,道:“不過,你說得也對,或許有更好的法子解決這個事,也不必非要打打殺殺。”
林芷萱和林姝萱看向了曹柏圖,只覺得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定然說不出什么好主意。
曹柏圖道:“無論如何,我是侯府貴胄,他不過是個賊配軍,他斷了我一條腿,我要他兩條腿,不為過吧。”
林芷萱緊緊擰起了眉頭,若是任光赫被廢了雙腿,那便百無一用,日后只能成為林姝萱的累贅了,還不如他死了一了百了。
曹柏圖看著林芷萱和林姝萱的神情,卻繼續冷笑著道:“還有,他睡了我的女人。作為償還……我自然也要睡睡他的女人。”
曹柏圖拉長了聲音,猙獰一笑,指著林姝萱道:“你,改嫁給我……做妾。”
“你!”聊是林嘉志都再也聽不下去,直站了起來,恨不得打死他。
此時林芷萱心中想的又如何不是當初任光赫怎么沒有直接將他打死,竟然還留了這樣一個禍害呢!
但是此時,在梁家的宅子里,卻不行。
“大哥!”林芷萱喚了林嘉志一聲,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曹柏圖睨了林嘉志一眼,才看著林芷萱笑著道:“當然了,如果你愿意嫁給我,我可以休了我家里的婆娘,娶你做妻。任光赫的事也一筆勾銷,你看這買賣如何?”
林芷萱冷了神色:“你做夢!”
曹柏圖看著林芷萱的模樣,越發的得意,哈哈大笑著道:“怎么?我的主意不好嗎?我瞧著你們姐妹情深,你定然不會舍不得分你姐姐一杯羹,你們姐妹共侍一夫,如此,她也不要擔心下半輩子要守著一個殘廢了,何樂而不為呢?”
林芷萱默然看著他,冷聲道:“曹公子好像忘了,你也是個殘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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