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林芷萱這般說了,劉齊兩人地位低微不敢動,只看向蔡側妃和李側妃,李側妃只眼觀鼻鼻觀心,裝作聽不懂的樣子,蔡側妃瞧著她這般,也只能自己拿主意了,便先起了身,要給林芷萱行禮。
見她起了身,其余三個也不敢再坐著,都跟著站了起來,三人跟著蔡側妃一同恭恭敬敬地給林芷萱跪下,叩了一個頭,才一同道:“妾身見過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林芷萱含笑道:“都起來吧。”
“謝娘娘。”四人答著,方才一同起了身。
接著蔡側妃已經走上前來,秋菊已經端著茶遞了過來,蔡側妃端起茶盤里的茶,走到林芷萱面前,復又跪下:“妾身蔡氏見過娘娘,請娘娘用茶。”
林芷萱接過茶,輕抿了一口,將茶交給夏蘭,才對秋菊道:“快扶蔡姐姐起來。”
“謝娘娘。”蔡側妃答了一句,由秋菊扶著起來,夏蘭將茶杯放進冬梅端著的托盤里,然后將林芷萱早已備好的檀木匣子遞給林芷萱,這些禮節都有人教過林芷萱的,這見面禮林芷萱也一早就備下了。
蔡側妃接過來,又屈膝行了個蹲禮,又道了一遍謝,林芷萱含笑與蔡側妃說了兩句客氣話,左不過贊了蔡側妃的好,又說是老人,行事穩妥,日后還望多多提點,給足了蔡氏面子,蔡氏也一一應著,與林芷萱十分和善地回了幾句話。然后林芷萱又賜了座。
蔡側妃回去坐了,李側妃才上前來,與李側妃一般無二:“妾身李氏見過娘娘,請娘娘用茶。”
林芷萱眼眸一亮,她漢文說得極好,半點也聽不出是外族人來,林芷萱伸手接了過來,才剛抿了一口茶,便聽見外頭通傳,孟側妃領著周夫人、李婧、莊夫人、邱夫人來了,已經候在廊下。
林芷萱聞言,卻不為所動,只對李側妃說著話:“我聽說妹妹來自朝鮮。”
李側妃躬身應著:“是。”
林芷萱瞧著這位李側妃,雖算不絕色,卻也是個美人兒,便笑著道:“難為你漢文說得這么好。”
李側妃臉上波瀾不驚,倒是個冷美人兒,只是不卑不亢地低垂著眼眸道:“父親從小就教過嬪妾識漢字,讀漢文,故而略略通些。”
林芷萱抿過了茶,將茶遞給了夏蘭,含笑道:“我倒是對朝鮮的風物民俗很是好奇,不知妹妹若是得閑能否多來陪我說說話,也讓我開開眼界?”
李側妃應著道:“朝鮮彈丸之地,不比天朝物華天寶,若是娘娘想聽來解悶,妾身隨時候詔。”
當真是個冰美人兒,林芷萱接過夏蘭遞過來的檀木匣子,遞給了李氏,含笑道:“好,妹妹且坐吧。”
李側妃謝過,自回去坐了。
劉夫人跟齊夫人卻是面面相覷,見林芷萱依舊沒有叫外面的人進來的意思,也值得先上前來問安,讓外頭那幾位再在寒風里等上一等了。
劉夫人因著進府時間比齊夫人早,便先一步上前來給林芷萱請安,林芷萱也與她們說了幾句話,一則,暖這二人的心,好讓其死心塌地地跟著自己,算是給她們些優待;二則,也仿佛故意讓外頭的人多等些時辰。
這一等就是將近兩刻鐘,孟澤桂想來體弱畏寒,等林芷萱終于命人請他們幾個進來之時,五人無不凍得唇色發紫,指甲發青。
孟澤桂站在最前頭,與坐在主位上的林芷萱遙遙相望,林芷萱不說話,孟澤桂卻也只得先給林芷萱行了蹲禮請安,林芷萱卻不讓起,只是略顯詫異道:“呦,諸位姐姐這是來做什么呀?”
孟澤桂強撐著道:“妾身等特來拜見娘娘,給娘娘請安的。”
林芷萱挑眉道:“是嗎?我只當是大婚那日夜里就算見過了呢。況且,我瞧著這時辰,也已經過了來請安的點兒了,只當姐妹們就不來了呢。”
孟澤桂笑著道:“娘娘說哪里的話,是妾身身子不好,冬日里向來不出來走動,更不見風,昨日又舟車勞頓,身子著實乏了,故而遲了些,還望娘娘贖罪。”
林芷萱冷笑,這一番說辭,便是拿到王爺那里,也是說得通的。
林芷萱含笑道:“若是實在不能過來,姐姐只需派人過來通傳一聲不能過來就好了,我也不是那樣不通情理的人,自然體恤姐姐。可是既然能過來,那想來就是沒有大礙,早來一會兒,晚來一會兒又有何區別?何故非要遲了呢?”
孟澤桂被林芷萱一噎,一時說不出話來,林芷萱卻不再理她,只看向旁人:“孟姐姐因身體不適而遲來,我自然該寬宥,冬梅扶孟側妃起來,賜座。”
其他幾人見孟澤桂起來,也要起身,林芷萱卻厲色看向那四人:“你們呢?也是身子虛弱?吹不得風?”
一句話問得眾人,身子一顫,連孟澤桂的膝蓋都是一軟,那四人見林芷萱動怒,只得跪了下去:“妾身不敢。”
李婧卻忽然抬頭,看著林芷萱道:“娘娘好大的氣勢,不過是遲了這么一時半刻,難不成還要打殺我們嗎?連宮里的妃嬪向皇后娘娘請安,遲來個一時半刻,皇后娘娘都會寬宥饒恕,娘娘初來王府,就要這么毫不留情嗎?家和萬事興,我勸娘娘,略略收斂些,這里畢竟是王府,別凈帶來些窮鄉僻壤里的彪悍民風。”
這話連秋菊聽了都氣,林芷萱卻含笑瞧著她道:“妹妹說得有理,若是下雨下雪,路不好走,或是誰當真有個身子不適,哪日請安來晚了,我自然不會計較,只是今兒不適尋常的請安。畢竟是第一日拜見,若是今日都能晚,那日后豈不是就不來了?
其實與我來說,姐妹們來與不來都無所謂,我又不是一日見不著你就睡不安寢食不下咽,天天想著你,不過是皇家規矩大。既然嫁進了王府來,這規矩我便不能不守。
日后掌了權,主了事,也不能不多提點著你們去緊守著王府的規矩。”
孟澤桂聽著林芷萱這話,只覺得胸口發悶,忍不住咳了兩聲,滿臉通紅。
林芷萱這才道:“孟姐姐怎么了?秋菊,快給孟姐姐倒杯熱茶來。”
孟澤桂接了茶,謝過了林芷萱。
才剛喝了一口,林芷萱便又笑著問她:“妹妹初來乍到,不十分懂這王府里的規矩,王爺交代過我,遇事多請教姐姐,此番,妹妹倒是想問姐姐,這不敬王妃,目無尊上,在咱們王府里,是該當如何處置的呢?”
孟澤桂聞言忍不住,又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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