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冬梅這話,林芷萱只覺著自己的心被狠狠地重擊了一下。◢隨*夢◢小*.lā
厲聲道:“不可能!誰都有可能,秋菊不會,她沒有理由!冬梅,我知道你與夏蘭交好,可是當初的事,是因為肅羽,我心里知道緣故。所以他們兩個才會相爭,才會有那樣的意外。
可是如今,若說秋菊背棄我,又是為了什么呢?謝家和林家誰能給她怎樣的好處或威脅,讓她來害我?秋菊是從小跟著我的,誰都有可能來害我,她不會。”
前世,她是拼了自己的性命,給自己擋劍擋毒擋刀子的人。冬梅為了自己腹中的孩子,對自己做過的事情,前世,秋菊也都為自己做過。
冬梅為自己犧牲了一個孩子,秋菊卻為自己犧牲了一條命啊。
她是自己最信任的人,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哪怕如今,遲鈍了些,可是她卻永遠都不會背叛自己。
前世,哪怕全世界都背棄自己,哪怕自己的妹妹算計自己,哪怕自己的丈夫冷落自己,哪怕自己的女兒都和自己反目成仇。
那些冰冷的孤單的夜晚,都是秋菊陪自己熬過來的。
前世沐家謀反,侯府首當其沖。謝文棟只顧著自己逃命,是秋菊擋在了自己身前,那密密麻麻的箭矢朝自己射了過來。所有人落荒而逃,秋菊身中數箭,差點活不過來。
她瀕危之際,還拉著自己的手,說:“此生主仆情分已盡,秋菊無福,不能再繼續伺候夫人,護著夫人了。”
幾日幾夜,自己衣不解帶,親自在秋菊身邊照看,才撿回她一條命來。
秋菊說,哪怕全世界都背叛林芷萱,秋菊絕對不會。她們是過命的交情!
林芷萱不許冬梅再說這樣的話,只道:“我臨產之事,若不是秋菊提醒喬嬤嬤仔細檢查琉璃送來的剪刀,此刻,我和疏哥兒都已經中毒而亡了。你救了我,秋菊也一樣救了疏哥兒一次。”
這一點,林芷萱倒是沒有說錯,冬梅細細思忖著,當初林依茜的事情除了之后,琉璃是第一個站出來懷疑秋菊的。
秋菊也是后來在林芷萱生產之時,識破琉璃陰謀的人。如果不是秋菊,疏哥兒如今一定已經死了。
秋菊和琉璃兩個人,不像是一伙的。
琉璃若是林家的人,難不成秋菊歸順的事謝家嗎?
這么多年,靖王府的暗衛奴才也都看著,秋菊跟謝林兩家,根本都沒有半點往來。
況且,再仔細想想,秋菊的確沒有動機,沒有理由害林芷萱。這些年,也只不過是太過遲鈍罷了。
可是冬梅轉頭想想,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嫁給了杜勤,所以杜勤跟自己說什么,自己就知道什么。
秋菊無論如何,都只是在這靖王府小小的后宅之中,外頭的事情,她又怎么可能知道呢?
因為夏蘭的事情,自己總是排擠她,秋菊這些年更是故意收斂,在靖王府里也有白回和劉義兩個管事的照看,自然沒有她什么事了。
她只被林芷萱好吃好喝地當半個主子養在靖王府里享福就行了。
自然也沒有從前生于憂患的那許多機敏了。
就如林芷萱所言,如今的秋菊只能說她無用,卻實在找不到理由,去說她存了二心。
冬梅不再說這個,也是怕傷了林芷萱的心,只道:“娘娘也該好好想想,給秋菊找個人家嫁了,既然您這樣疼她,可不能眼睜睜看著她都拖成老姑娘了。”
林芷萱聞言卻道:“已經跟王爺說過這個事了,等開春暖和了,就給她辦喜事。”
冬梅驚訝:“瞧娘娘這個意思,是都看好人家了吧?是哪家的大人有這樣好的福氣,能娶娘娘身邊的丫頭?”
林芷萱含笑道:“我覺著白回不錯。”
冬梅聞言,卻只覺著林芷萱太過偏心:“白大人自然是不錯。如今這朝廷上,可沒有比白大人更好的青年才俊了,不僅樣貌端莊,而且能力出眾。又得了靖王府的賞識,以后前途無量。這樣好的公子,自然是滿朝文武家的小姐都搶著嫁的,娘娘竟然這樣便宜了秋菊。”
林芷萱瞧著冬梅說的酸話,卻也是好笑,道:“瞧你這樣子,可別忘了,自己是嫁過人的了。
白回就是弱在家世上,他被趕出家里,如今也算是孤苦無依,只有他一個人,秋菊去了,也不會有什么婆婆公公的受欺負。倒是也好些。”
冬梅掩嘴笑了笑,對林芷萱道:“還是娘娘想的周到。”
這主仆兩個證說著話,秋菊也不知道在外頭忙什么,這才進來了,手里端著一海碗疙瘩湯。一邊交給了常膳的嬤嬤,一邊對林芷萱道:“方才我聽外頭的人說,林家大太太過來拜訪,非說有要事要見娘娘。被劉管家給攔下了,卻派了人來問娘娘見不見。”
這樣的人,自己在孕中都是一律不見的。
魏明煦早就下了死命令,除了王夫人,就連王佩珍和淑慧公主過來,也都是攔住的。
根本就不會有人來跟林芷萱通傳。
這次,這些話竟然能傳到秋菊的耳朵里,那自然是魏明煦默許的了。
林芷萱細細思忖著方才冬梅的話,卻對秋菊點了頭,道:“我今兒精神好,既然她來了,就讓她進來吧。”
又對乳娘道:“將疏哥兒抱到西梢間里休息。”
轉頭有看向冬梅,道:“不許任何人進西梢間,別嚇著疏哥兒。”
冬梅應著,陪著乳娘一同抱著疏哥兒過去了。
秋菊這才出去傳話,讓林家大太太進來。常膳的嬤嬤已經嘗過了疙瘩湯,小喵也吃了一口,林芷萱正餓了,拿著小勺,一個面疙瘩一個面疙瘩地吃著。
只是這東西做的極精致,每個小疙瘩都是用蔬菜汁子活的面,染成的嫩綠色,又都做成了梅花的模樣,一口一個,清香軟糯,倒是十分的好吃。
林芷萱用了小半碗,林家大太太這才進來了。
急忙上前來給林芷萱磕頭行禮。
林芷萱不便行動,對她也沒有什么熱情,只讓秋菊扶了她起來,又賜了座。自己自顧吃著疙瘩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