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欒宜玥沒有想到這么巧,她剛提起這話頭,正好就被小珠寶聽到,一時間手忙腳亂的哄著哭鬧中的女兒:
“小珠寶聽錯了,媽媽沒有不要小珠寶。只是媽媽那張床有點小,容不下你爸爸再睡下來……”
“媽媽說謊!小珠寶剛去看來了,媽媽那床跟咱們屋里的床、是一樣大小噠!”
小珠寶可不好騙呀~欒宜昌看到一臉精明萌萌的外甥女,替自己親姐姐捏了一把汗——
有著這么一個機靈聰慧的女兒在,小珠寶還一心的護著她爸爸樣,姐姐想要能成功離婚?簡直比登天還難吶!
濮陽渠這會兒也不出聲,他也不愿意被妻子踢出屋外、打入冷宮。現在,只能看女兒給不給力了——
“……”欒宜玥聞言窒息一愣,瞪向前夫、、所以,對面抿嘴沉默中的臭男人,剛才消失,就是有目的地帶著女兒去看她睡床大小去了?
她心里氣地呀……這混蛋,跟她玩手段?!
小珠寶看著媽媽瞪著爸爸,眼淚掉地更多了,哭著質問媽媽:
“媽媽,媽媽,你是不是要跟艷子她娘,不要艷子那樣、不要小珠寶了?”
“胡說。小珠寶是媽媽的大寶貝,媽媽怎么會不要小珠寶。”欒宜玥立即將手上的金銀紙用力塞給小弟,將女兒溫柔地拉進懷里,用手袖給她拭眼淚,肯定的說道。
至于艷子是誰?欒宜玥腦子快速的收拾記憶片段、、
“那、那你是要跟艷子她娘那樣,不要艷子她爸?小珠寶要沒有爸爸了?”小珠寶抱著媽媽的手臂,豆大的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
艷子原本是跟著小珠寶玩的最好的小伙伴。因著是住在離濮陽家不遠的一戶人家,兩個女娃娃性子、歲數相近,因此經常約在一起玩。
艷子她媽原本也跟欒宜玥能聊幾句的,只是欒宜玥現在芯子換了,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她是誰罷了。
從三個月前開始,艷子她的父母就開始鬧離婚,夫妻倆人誰也不舍地艷子,偏偏日子又過不下去、夫妻協商不成,最終兩人婚也沒有離成就分居,艷子如今可慘了、被她爸媽兩人搶奪,一人輪著帶一個季度…
等待著艷子最終選擇的是,她要爸爸,就要面臨沒有媽媽的生活。而要了媽媽,就會沒有爸爸……
欒宜玥聽到女兒這問話,這才明白,為什么她的女兒會這么敏感!
因為她是從十年后回來的,根本不記得還有這一出事。在她接受自己的舊時記憶時,對于這出‘旁人家的事’,根本就沒有任何多想。
自己的破事都沒有處理好了,哪有閑情去感觸別人家的事。因此錯過了,小珠寶這般敏感是由何來!
“我、”欒宜玥淚意蒙蒙地抱住女兒哽咽,突地想到,小珠寶的自閉癥為什么會這么嚴重了,就因為她的粗心……
“小珠寶乖~不要哭,爸爸最愛媽媽和小珠寶了,不可能會和媽媽離婚!”濮陽渠心腔如同重捶,蹲身抱住這哭成一團的兩母女,心疼的對著女兒保證說道。
無論如何,他濮陽渠是不可能放開懷中這對母女的,除非、他死!
“真的嗎?媽媽,你和爸爸,不會離婚的,是嗎?”小珠寶相信爸爸說的話,可是媽媽一直沒有表態!
別以為小孩子小,就可以隨口糊弄。
小珠寶緊緊的捏著欒宜玥的手臂,雖然她人小,力道不大,卻讓欒宜玥心里明白,女兒心中,是多么的害怕她跟濮陽渠會離婚,而她會跟‘艷子’一樣!
“小珠寶,媽媽最愛你,不要怕。”欒宜玥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心中無法給女兒一個肯定的答案,她只能含糊的啞聲哽咽說道:
“羞羞丫頭,爸爸媽媽都非常疼愛小珠寶,怎么會不要小珠寶,小珠寶不要怕——”
欒宜玥誘哄的話,只有欒宜昌和濮陽渠聽出了回避。
小珠寶到底還小,聽到媽媽保證最愛她后,小丫頭就露出了甜甜笑容,隨身抱著媽媽的手臂,反身撲進爸爸懷里,高興地說道:
“爸爸,小珠寶可以跟爸爸媽媽一起睡了。”在小珠寶的想法里,只要爸爸回來,她一直是跟著爸爸、媽媽一起睡的。
且小奶娃心中最開心的時候,就是爸爸回家了,她們一家子能睡在一張大床上,爸爸媽媽一左一右的睡在她的兩側。
濮陽渠深深地凝視著妻子逃避的眼神,失落地低頭抱住女兒,露出寵溺地語氣說道:“嗯,爸爸和小珠寶一起睡。”
“還有媽媽~”小珠寶對于這件事,十分的執著。
“是是,小珠寶怎么說都是對的。”濮陽渠抱起女兒,塞進妻子坐著的膝上,與沉默了好久只默默做事的欒宜昌,一起動手折金銀寶。
別看濮陽渠粗糙壯碩的樣子,他的手指修長而靈活,動作從一開始的生疏,十分鐘后,捏的比欒宜昌更快更好看。
小珠寶在旁邊見了,高興地笑道:“爸爸好厲害。”
欒宜昌嘴角一抽:果然,外甥女養不熟……
“那當然。”濮陽渠被女兒一哄,立即笑地回道。余光看到妻子一臉沉默的垂首,傷痛無法撫平,那就忍痛撕開,許是絕地逢生?!
濮陽渠垂下頭,繼續手上的動作,心里衡量著,他要怎么做,才能讓妻子拋開前世的枷鎖。
原本欒宜玥和欒宜昌認為要做上一晚上的折金銀寶,有了濮陽渠的強勢加入,不過才一個多小時,就完成了。
“老婆,頭牲準備好了?”先前他整理時,他只看到籮子里的水果茶酒而已。
“祭拜外婆不用頭牲。”欒宜玥猛地聽到濮陽渠開口,還是朝著自己的,她看著小珠寶揚起來的小頭顱,緩緩地回道。
濮陽渠聽到妻子話里的意思,心臟一澀,差一點以為自己不小心露出了馬腳,幸好他將舊時的記憶已經完全吃透了,因此反應慢了一秒,垂下頭與女兒對視的欒宜玥不可能發現他的吃驚。
隨即,濮陽渠錯愕的反問回去,佯裝懵懂地說:“老婆、啥時候去祭拜外婆,不用頭牲了?去年還不是用了……”
“這個我來說!”欒宜昌立即興奮的開口接道:“姐夫、當初我姥姥病故時說了,若是我姐或以后有血脈開了天眼,祭拜就用素祭!我姐這是聽從我姥姥的遺言!”
“開天眼?”難道、這是妻子重生的福利?!濮陽渠繼續錯愕的問向妻子。
所以,大爺和大娘說的幸好有妻子提醒,是指他老婆開了天眼嗎?
想到小堂妹感激望向自己的眼神,完全不象作假…亦不可能會對他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