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渠的話一出,大院里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不是我!”這回,璩美英理直壯氣的立馬反駁。
她才沒有進過兩個兒子的睡屋呢,這事可不能怪在她頭上。
周云月也沒理璩美英的話,繼續對著濮陽渠說道:
“可不就是少了東西!就是你送給玥丫頭的那塊海鷗表,不見了。玥丫頭性子太軟了,這可不好,這種惡劣的行為,可不能縱容!”
欒宜玥被大娘說的發懵:她才沒有準備不計較,她只是想看濮陽梁多揍兩拳江麗婷罷了,這大娘到底是腦補了什么吶?
“海鷗手表?”濮陽梁擰著眉頭,心里產生了疑惑。
“對,不管是誰拿了玥丫頭的手表,現在交出來,大家還能饒過她這一回!”濮陽江亦開口跟上,眼光卻投在了還在喘氣生痛的江麗婷身上。
“不、不是我!”江麗婷被所有人那明擺著的指責弄地一臉發懵,緩了緩咽喉中的不適后,怒聲吼道:“我才沒有進他們那屋,不要什么不見了就亂冤枉人!”
“呵,你還知道冤枉這兩個字眼呀?”周云月嘲諷地說道:“雖然海鷗手表并不是很貴,可那也要一百幾十塊,你江麗婷拿沒拿,那就只有你自己知道了。”
欒宜玥瞇著眼眸,雖然海鷗手表現在聽著便宜,可在這會兒,一百幾十塊并不是小數目。
一個普通的高中生,一個月的生活費還不用三十塊呢。
“放你老娘的屁,我說沒拿就沒拿。你們別都以‘長輩’的身份欺負人,我說沒拿就沒拿!”江麗婷在這事上,完全不懼的吼回去。
這一回事,真不是她做的,誰敢強摁在她頭上,她就跟誰干了!
“閉嘴,你用什么語氣跟長輩們說話?”濮陽梁朝著江麗婷吼道。
江麗婷一看到丈夫那手中拳頭的青筋,一下子就萎了,緩了緩神色,一臉難看地對著他說道:“我真沒有拿那什么手表,不信你自己回屋搜搜。”
“哼!”濮陽梁卻是冷嗤一聲,“有誰說是你拿了,另做賊心虛搞地這么明顯!”見人是鬼,說她不是心虛都沒有人信!
欒宜玥卻是將目光調向了江麗婷身邊的三妮子身上——
“渠哥,可能真不是她拿了吧。”
“不可能,不是她拿了,難道手表還能自個兒飛走了?!”周云月一直站在欒宜玥身邊,聽到她的話,馬上反對。
“大娘,不是她,許是還能是別的人呢。”她記得,自己重生回來就只戴了那只手表一次。
那次,只有一個目標人物……
濮陽梁注意到小弟妹將目光,越過了那毒婦,望向了倒在椅上的三妮子身上——
“小玥,這話是什么意思?”濮陽源擰著黑眉開口,對著欒宜玥溫聲解釋:“你要是知道是誰拿了,就直接開口,都是一家人,還有什么不能說的。”
欒宜玥的目光,突兀地與濮陽梁對上,濮陽梁緊緊的鎖著川眉,一聲不吭地跑到江麗婷身邊,嚇地江麗婷受驚的“啊”地一聲,口中還嘮叨地尖叫:“不是我、不是我拿的,不要打我!”
未想,濮陽梁直接穿過她的身體,來到三妮子的身邊,然后當著所有人的面前,在她身上的褲子口袋上摸索。
濮陽梁一聽到‘手表’兩個字時,就覺得腦袋有點懵。
然而,那會兒三妮子受傷了傷口還在拼命流血,而且農村的女孩子們,最愛撿石頭來玩,他就沒有去查看三妮子那會硌人的口袋里,裝的是什么!
剛才小弟妹望向三妮子時,他心底就有種苦澀,摸索著三妮子口袋時,他還存著一絲奢望。
偏偏這么一絲奢望,從在她口袋里拿出來的物件,瞬間冰冷。
三妮子沖向小弟妹時,他還能在心里解釋,這三妮子是偏心她媽,這才會犯了錯誤,可現在從三妮子的口袋里,翻出了這手表,再聯想到江麗婷一臉的正氣,直說不是她拿的。
不是她要拿的,手表卻偏偏在三妮子手上,只能說,這手表是三妮子自己做主去‘偷’的!
小時偷針,大時偷金!
這種觀念,自他們三歲就明白的俗話,三妮子今年都六歲了,不會不知道家里人一直教她不許偷東西!
可她偏偏還是偷了!
這、這不是說明他濮陽梁的家教不好了!
一想到江麗婷的惡毒,再想到三妮子小小年紀,就敢偷這么貴重的東西,他氣息粗重的握住手中的手表。
濮陽梁冷不丁的返身,另一只手,反手就是“啪”地一聲,重重打在江麗婷臉上——
正好讓江麗婷臉上的巴掌,左右對襯了。
“你個毒婦,看你養的好女兒,年紀小小就敢偷東西了。還一偷就偷手表,你是怎么教女兒的?!”濮陽梁雖然對三妮子真的生氣了,可是一想到三妮子那臉上還傷著,出了一地的血,哪還敢對她動粗。
女不教,母之過!
在傳統的濮陽梁的眼里,女兒的教養一向是當娘的來管教,他除了下地做活,就是出門打零工去了,一天能在家里的時間極短。
未想著,他為了家里過上好生活,一整天的忙碌,女兒卻被江麗婷這毒婦教的德行敗壞!
“啊、你!”江麗婷又被打了一巴掌,看到他還想上前再打,幸好璩美英反應及時,一把抱住了梁生,嘴里喊道:
“梁生你別動手,大妮媽還懷著孫子呢!再說,三妮子還小,好好教就是,你不要上火!”璩美英看著江麗婷的豬頭臉,心里也怕大兒子繼續動手,真將大妮媽那胎兒打掉了!
濮陽渠對著大娘點點頭,示意她照顧好妻子。然后利索上前,對著濮陽梁說道:“請將手表,還給我。”
濮陽梁都沒臉求地小弟原諒了,直接將手中的手表攤在他面前。
濮陽渠直接將大哥大手中的手表,一把奪了過來,朝著還算有點人性的大哥說道:
“大哥,不管孩子是男是女,都是你親生的。若是無法教導她們豎立健全的良知孝德,便是你生下了龍子鳳孫,那也是一個渣!村中也不是沒有流氓孽子,你繼續任由著你這些女兒被這毒婦來教導,將來你別后悔!”
說完,濮陽渠就扶著妻子,跟著大爹和大娘回了濮陽家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