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璩美英失衡,失色尖叫。
濮陽渠的后退避開,差一點沒有讓璩美英收勢不住,而驀然摔倒在地上。
“娘,你小心!”看到老娘要摔倒了,濮陽梁這才反應過來似的,大步一跨,上前扶住她踉蹌的身形——
濮陽渠瞇著隼鷹利目,冷冷地睨了眼生母,哼道:
“小嬸,我濮陽渠已經過繼到大房了,買生錢也付了,這已經是明擺著斷了生恩!你也別再扯著我身上這點血脈親情,繼續胡攪蠻纏,沒完沒了,誰會搭理你?”
說完,他還微揚起上腭,對上了濮陽梁擰起來的眉頭,冷淡的說道。
濮陽渠很失望。
之前他就覺得濮陽梁的行為,有點令他不喜。可是那時他表現的不太明顯,可這會兒,他是真的發現了,許是家里現在鬧成這樣子,濮陽梁也認為,是他和她妻子的錯。
濮陽梁有些錯愕的望向小弟,不明白他這個眼神,是什么意思,大手更是本能的用力拽著老娘的手臂。
“放你娘的狗屁!你說斷生恩就斷生恩了?你還是不是人呀?真以為濮陽江給了錢,你就不是我生養的?你這白眼狼,還真的連親生老娘病了,看都不看一眼?!”
“喲,璩大姐,渠生過繼給周大姐家,那是全村人都旁觀了的事情,你錢也收了,現在又來反悔?真不怕村長和族老將你璩氏逐出濮陽氏?”
突兀的,濮陽三房出現了第二個女聲,卻是住在三房旁邊何家的柳大娘冒了出來,此時,她正一臉怒氣嫌棄樣地站在墻邊上,朝著璩美英嘲諷道。
柳大娘原本璩美英因著住地近,還是挺友好的,與張荷花三人經常聚在一起閑聊嘮嗑。
但是柳大娘自從知道璩美英是如此對待欒宜玥這對母女之后,便聽從她老頭子的話,慢慢遠離璩美英此老娘們。
這么一來,本來好好的三人行,瞬間崩了。
可能因為這樣子,璩美英在心里也因為柳大娘的態度,心里怨恨橫生,最后三人倒是鬧地不歡而散……
“姓柳的,我家的事,關你什么刁事?!”屌
“喲,璩大姐,別的好說,這附近的地,可不是全屬于你濮陽源家的地!你罵嘴我也不說了,但是你錘鐵制造噪音,弄地大家住地不安寧,那就是大家的事了!”
說起來,柳大娘也是被璩美英嚇了一大跳,差一點沒將自己的手也給剁了!
也是巧合,璩美英敲擊時,她正在切豬菜,農村老娘們切豬菜的那個速度,絕對是“剁剁剁”一通的……
要不是她收地及時,連自己的手指都要剁掉兩個!
濮陽渠退開一步,有人出頭說,總好過他與生母爭辯,總歸他對于說通璩美英這一事上,絕了想頭。
璩美英那個氣啊,朝著柳大娘怒道:“這是我家,我愛怎么著就怎么著,你臉有多大啊?管這么寬!”
“哼,璩美英,別以為嗓門大就能站地住腳,這附近可不只是住著濮陽姓,還有李家——”
眼見越吵越大,濮陽梁趕緊扯住還想要再繼續爭吵的老娘,反倒是客氣地朝著墻頭上的柳大娘陪笑道歉:
“柳大娘,對不起,我娘因為生病了,氣性有點大,你老不要計她計較——”
“我呸、生病就大過天了?你知道你娘剛才的舉動,差一點害地我剁到手指頭嗎?”柳大娘卻不干了,朝著濮陽梁怒罵:
“她璩美英比較臉大?無端端的,就突兀的敲鐵嚇人,怎么,是急著想讓人送終嗎?”
呃,當地風俗,出殯時,會一邊敲鐘一邊送葬。
說著時,柳大娘就舉起隨便用白布包扎好的指頭,里頭明顯已經出血了,白布都浸出了血跡。
這一看,就知道柳大娘的話并沒有胡諂。
璩美英卻不干了,大力推開大兒子,沖到墻前,朝著柳大娘指著怒聲反咒:“呸,你才急著要送終!”
“濮陽璩氏,你出來——”
正當璩美英和柳大娘要吵起來時,濮陽三房門外,突兀的出聲了一道男聲嚴厲喝道。
璩美英和濮陽梁聞之色變。
“喲,是村長來了,這下可有好戲看了。”柳大娘卻是幸災樂禍地笑了。
本來就是,這個時間點,雖然男人們在地里干活,可大部分女人們卻在自家里做飯煮豬菜。被璩美英突兀拿著鐵錘來敲擊爛鐵鍋,那聲音,真的如同放炮一樣,估計全村人都能聽得見!
現任青溏村村長,姓魯,全名魯平。
因為‘魯’的諧音是‘驢’,村里人全都尊敬地稱叫他為‘村長’。
他的年紀略比濮陽江大一些,跟濮陽江是同一輩分的,私底下熟人都喚他為平伯、平伯公。
濮陽江與魯平小時候就是好朋友,兩人長大了,一個出去當兵為國,一個為村民建議做努力,算是同道中人,從小到老的交情,特別的鐵。
也是璩美英當黑,她敲鐵時,魯平正在李大力家做客,為的,就是昨夜濮陽渠和李大力一起獵到的野豬肉怎么分配而再議。
就連濮陽江也被請到了李家。
村長都怒聲叫人了,濮陽梁哪還敢端著,直接心虛地扯著老娘一起去了前院。
好事婆的柳大娘也是樂了,快速下了墻邊——
而濮陽渠側拍手,又從原位躍回自家。
只是,這時候,家里除了濮陽柔帶著小珠寶吃蛋羹外,就連周云月和欒宜玥也去了濮陽三房的院門口了。
說實話,能看璩美英的笑話,欒宜玥也就勉為其難地看一眼罷。
她總不能跟自家丈夫那樣,一跳就能躍過一米五、六的圍墻到達三房吧?
所以,示意小姑子看著小珠寶后,周云月也就隨著欒宜玥來到了三房前院。
這時候,三房前院是真的熱鬧。
不單只柳大娘來了,就連李大力家里也來了少不人。
畢竟,村中諸事,也不是村長一言堂。
除了村長外,還來了兩個族老,以及村中紀會計。
“濮陽璩氏,你這是怎么一回事?要造反嗎?你說說,老頭子洗耳聽著。”魯平是真的被嚇地狠了。
老頭子本來就有心悸的毛病,剛剛被璩美英錘鐵地第一聲,差一點將他的老心臟給嚇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