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濮陽渠精神力已經能肯定,陳春一閃而過那微表情露出來的‘真相’,如此一來,他就不用對左小美有什么顧忌。
厲琥是錯愕十足,不說陳春的,他自己就十分尷尬了,他摸了摸平頭,悄聲問道:
“頭兒,嫂子、沒有說我有什么吧?”
“有。”濮陽渠直接點頭,“本來就是看出你有問題了,才讓你跟著北上。”
“啥、啥問題了?”厲琥傻眼了,心里有些鼓,陳春這下子也沒有心情想自己的綠帽子,而是盯著頭兒直看。
“其實也不是大事,就是你之前受傷的地方,可能在惡化,另外,你后頸下方,也可以做個檢查。”
說著,濮陽渠還動手點了下厲琥后頸部位,“去不去隨你,不過,你嫂子的事,你別對外說。”
最后一句,濮陽渠望著厲琥和陳春利一起犀說完。
厲琥到底離開部隊久了,沒有陳春現在接觸的多,他立馬反應過來了,奇異的望了眼濮陽渠。
說實話,國內街頭巷尾多的是什么神算子、鐵口直算啥的,并不稀奇。但那多數是江湖騙子,可能會多少的心理暗示,再加上一定的判斷能力,以及迷信者的自我欺騙才會形成風氣。
并不能當真。
唯有得到某部認證的,才是特殊人士,分別是言師、相師、靈師。現下聽頭兒的話,象是嫂子是……特殊人士?!
厲琥瞇了瞇眼,望了眼淡然的頭兒,轉頭看了眼陳春,他眼中的詫異雖然收斂的極快,但是他本身就是軍人出身,又是他的戰友怎么可能不了解陳春表露出來的破綻。
心里就更是吊了起來,他也知道部隊有部隊的保密條文,知道頭兒現在不說的,已經不是他能去探知的。
頭兒表現如此的鄭重,厲琥也不是個不知好歹的人,朝著頭兒同樣嚴肅的點頭,“頭兒,你放心,我懂的。等你有空了,我帶內子去拜訪你”
濮陽渠兀自沉下臉,朝著兩人吩咐,“我出去走走,厲琥你守在這里,注意點。春子,這是你地頭,你去尋個制高點。”
說著,他人就起身,高大的身形往門口走去,出門前,他還將店里的大燈都關了,將發懵的厲琥和陳春都驚醒。
“這是什么情況?頭兒這是覺得,會有人來找碴?!”厲琥擰了擰眉頭,朝著陳春反問。
陳春擰了擰黑眉,朝著他冷靜說道:“頭兒做事,肯定有他的道理,你守在這里時,小心一點,我去樓上!”
厲琥點頭,“好。”
農村就是這個好,沒有什么高樓大廈能阻檔了視線,陳家上到三樓頂面,基本就能將陳家的環境打量完畢。
何況,由濮陽渠來巡邏環境安全,厲琥和陳春都非常放心。
兩人視線一對,分頭行動。
陳春直接上的三樓。三樓還有一個套房和一個雜物間,套房是陳春的睡房,雜物間則是收納洗曬物品和一些雜物的。
因為知道有些從城市下來的客人喜歡夜嘗夜景,三樓還搭了兩個農家味十足的涼亭在上,能非常好的觀望夜景。
陳春來到三樓時,錯愕的望了一下涼亭里閃爍的紅點,裊裊冒著淡淡的煙絲,看清躲在角落里抽煙的是誰時,他自覺的回避。
他的動作極輕,并沒有驚動對方,回了房,陳春本能的槍別在他的腰間,然后拿出了他阻擊的特殊儀器,利落的翻身上了最上面的四樓頂。
從這里巡邏,能清晰的看清楚自家院子情況。他抬起腕間看了下表,十一點。
對于阻擊手來說,潛伏是基本功,所以在確定沒有發現任任何問題時,他便潛伏下來,挑的角度,正是陳家后門。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本能的覺得,若真的是有人來,進的只能是后門——
從這個方向潛伏,他不得不一同將涼亭里抽煙的小女人吸納在眼中。
他知道她,頭兒的堂妹,聽厲琥說,頭兒現在過繼了,所以現在這個小女人,才是頭兒的親妹子。
原本在白天表現地溫柔可人的小女人,此時瞭望著夜空,腳邊已經踩滅了六、七個煙蒂了,顯然,她呆在這里的時間不短了。
只是,她那一身單薄的衣裳,怕是受不住鄉下地方的夜風。
他靜靜的潛伏在四樓頂上,下方的小女人就倚在涼亭柱上,冷淡的仰望著星空……
一個鐘頭下來,小女人一直在不緩不慢的抽煙,一句話都沒有哼過,就如同失了神魂的玩偶,仰起來的精致小臉,蒼白無血,唇色淡寡,在月華下如罩上了一層神秘的仙氣。
讓人心憐。
明明一滴淚都未曾有過,但是陳春卻在這深夜里,能感覺到她溶入星空的悲涼。
陳春抬頭望了一下明亮的圓月,心里‘握草’了句,他一個大男人怎么會有這種娘娘腔的感懷?
艸,肯定是月亮惹的禍!
雖然暗罵著自己犯蠢,但是陳春在注意觀察著環境時,目光還是不知不覺地停留在她姣好的面容上,心里暗自嘀咕:
到底是哪個男人這么想不開,這樣清雅的女子,都舍地傷害?
若不是厲琥私下跟他說過,頭兒這妹子剛剛離異,他真的想不到她這般小,就結過婚了……
看起來,有十八歲了嗎?一身細白到能看到皮下血管,及耳的短發,清澈的眸瞳,青蔥的跟個高中生似的!
誰看了也不會相信,她居然結過婚。
此時,看到她如此黯淡落漠的神色,是否在想著那個曾經傷害過她的男人?
陳春猛地撇開頭,壓下心中古怪的情緒,黑瞳凝重地望著自家后門的那條小道上,看到一個嬌小明顯是女人身形的黑點,正鬼鬼祟祟的靠近他家的后門——
涼亭里
濮陽柔不知道有人在暗中觀察自己,她只覺得呆在這片耀眼的星空之下,越發覺得自己渺茫,眼神空洞的找不到著落點。
可眼睛干澀的,一點兒淚意也沒有。
今夜的她,特別的空虛。
腦中空空如也,她不知道在想著什么,甚至說不知道可以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