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渠正守在手術室前,高大挺拔的身軀就站在九樓走廊上,隼鷹銳目盯著醫院樓下的熙熙攘攘人流,修長的指骨間夾著煙蒂,正升著裊裊煙氣。
人寡淡冷峻的站在,身后的手術室紅燈仍亮著,顯然里頭的璩美英情況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
“先生,剛剛收到風,劉遠航受到刺激,已經送到了慈澤醫院,目前就在隔壁醫屬大夏六樓的手術室里搶救。另外,錢花枝已經救出來了,被屬下按排看守著。”
老程匆匆走過來,在濮陽渠身后細聲說道。
整條走廊上,除了濮陽渠站在這里外,并沒有任何的外人在,老程的聲音也就只有他才能聽到。
相對于小程的避諱,老程表露出來的行徑,就堪稱大氣了。也就是看在老程份上,濮陽渠這才還會讓小程回自己妻兒身邊。
至于錢花枝會如何,濮陽渠根本沒想過問,她會有什么樣的結果,那都是她自己選擇,與人何尤?他會吩咐救她這一句,不過是因為他爸媽跟他提了聲,他總地有表態。
沒有想到,這錢花枝救的倒是快捷。
“讓你查的事情,有線索嗎?”濮陽渠抽了一口煙,瞇著鷹目,并不意外,顯然他早就已經通過精神力探查過了。
畢竟,劉遠航的身份不是普通人,他被送進來時,正是濮陽渠一個人壓抑的站在窗口前,一眼就看到了他身邊圍著一大堆的醫護人員,他精神力一掃,就看到他這個熟人。
“查到了,下午三點時,劉明念確實出現在鄒家公館,約大半個小時,鄒夢桐隨后就被送到這個醫院來。
并且,劉明念在離開鄒公館后,立刻去了馬家。只是馬家主沒有面見她。她等了半個小時,就回了劉家別苑。此時,人還在別苑里未曾出來。”
“哼。”濮陽渠捻著指間的煙蒂,瞇著鷹目,精神力卻已經不再遲疑,瞬間涌動。
程子峰傾刻間,只覺得渾身發寒,吃驚的瞄了眼身前高大的男人,抿著嘴皮又垂下頭,不敢出聲。
心里卻是極為吃驚:不過是三年未見,兩人之間的差距越發的大了。
曾經兩人還是同僚,現在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后,他不得不說明,眼前他認的主子,越發讓他覺得值得了。
濮陽渠瞇著眼眸,暗中思量了一會兒,察覺到自己的小動作已經成行,他啞然勾嘴暗忖:
劉明念!他現在雖然無法對她出手,但是啞巴虧,這回他定要她連著苦膽一并咽下去!
他要她自吃惡果!
雖然距離有些遠,看到明慈出現在劉遠航的手術醫面前焦急的來回走著,他冷峻的面容更加發沉:
這些惡心的人啊,永遠只會顧著自己,現在明白,當痛苦降臨在他們身上時,這種痛是什么滋味兒!
這一刻,濮陽渠更不會后悔自己的行為。
“咔”地一聲,身后的手術室門打開了。
濮陽渠捻滅了指間的煙蒂,隨手拋進不遠處的垃圾桶,轉身面對主醫師,“如何了?”
“先生,尊母的病情目前已經穩定,只是……”
“無妨,羅醫師有話就直說。”
“若按照尊母的檢驗情況來看,她體內的腫瘤細胞已經在擴散。”
“嗯。”濮陽渠點頭,“她什么時候會醒過來。”
從受到擄拐受傷出血到現在,璩氏一直沒有醒過來,這也意味著她的病情正在劇情加重。
“怕是很難。這一回病人受傷后,我和顧醫師發現,病人除了腫瘤細胞正在加劇擴散外,她的腦電波反射出來的情況是極為活躍的,波動很大。”
單是憑著電波的活躍度來說,再根據她此時深入昏迷當中,又露出‘痛苦’的面容來看,怎么看也不會是舒服的情況虛設。
濮陽渠沉重的皺眉點頭,望著羅醫師問道:“若是按照她此時的病況繼續下去,她還能活幾天?”
“半個月。”羅書拓沉重的望著濮陽渠回道。
雖然明白眼前這男子對病人過于寡淡和冷漠,甚至知道他是病人的親生兒子,里頭的病人卻是不值得他同情!
畢竟,一個會拿刀來威迫自己女兒的生母,換成是他,他也孝順不起來。
做為醫生,他是理性的,再加上他是早年就喪失喪母,從來沒有經歷過種倫理憾事,站在公平的角度來說,他真覺得病人不值得孝順。
不管是因為什么,做為親奶,拿著刀來傷害孫女侄女,怎丟看就是失心瘋。
“感謝羅醫師愿意出手。”濮陽渠伸請與羅書拓交握,對于璩美英身體的病情,羅書拓能挺身醫治,他就覺得這羅書拓值得深交。
“先生客氣了,我是醫生,救人是我的天職。”
“羅醫師,我希望貴醫院能注重她身體的惡劣情況,按照她血液里那些蠱卵的繁殖速度,她很快就會成為一個感染源。”
畢竟,里頭還牽扯上了春子的親姐在里頭,雖然她現在沒有出面,但是濮陽渠有精神力,當然知道先前顧承昔一直與羅書拓一起合力搶救璩氏。最后處理璩氏傷口,也是她。
確定璩氏穩定情況,濮陽渠才收回籠罩著的精神力。
一想到璩氏血液里的異常,他不得不提醒對面的羅醫師要萬分注重這一出感染源。
“先生放心,我們醫院已經將這一層隔離,不會讓任何蠱卵擴散。”
“真是給貴院添麻煩了,我會親自感謝顧大爺的。”
“感謝我大哥,不如來點實際點的,就將你大妹子嫁給我那小弟如何?”顧承昔處理消毒好身上的情況,出來時,正好聽到濮陽渠的話,開玩笑的說道。
濮陽渠將目光停在顧承昔身上,臉上的淡笑未改,“顧小姐說笑了,舍妹與春子的婚事,自然還得讓他們自行和我父母商議,我就不用給他們添亂了。”
“嘿、還真的是油鹽不進!不過,我那小弟也不是簡單人,我這倒是操心過急。”顧承昔認同濮陽渠的話,這娶媳婦兒都辦不成,那還真的是顧陳春自己無能。
“顧小姐抬愛了。”濮陽渠回道,看來春子的話未曾作假,顧家人對于自家大妹子的過去,并不太在意。
這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