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在欒宜玥將老程的身體檢查完畢,確定他身體沒有任何蠱卵后,她又略為淡定下來。
她緊鎖著秀眉與濮陽渠回到房間,夫妻倆都還沒有躺下來,就聽到客房外傳來匆匆的腳步聲。
欒宜玥忍不住困意,小小地打了個哈欠,她本想跟丈夫交流一下璩氏的病情,這會兒只能壓下,疑惑地問向丈夫:“這么晚了,誰這么急?”
這腳步聲又重,明顯是沖著他們房間來,而且來者絕對不是老程,老程因為殘疾的原因,腳步聲不是這樣子的。
“是凌忠,應該是國安局來電了。”濮陽渠抿著嘴,早在他做出那些舉動時,就明白,國安局很快會找上門來。
“啊?”欒宜玥吃驚抬頭,看了眼還在睡著的大姑娘,小聲的反問:“不是說放咱們幾天假嗎?”
這幾天放在哪里?
“老婆,是因為璩氏身上那蠱蟲疫變。它的存在,已經將慈澤醫院感染后進入了警備禁區。”
“什么、疫情?!”欒宜玥之前就想到這個問題,只是看到老程沒有問題,她又想著,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
再加上心里對璩氏的排斥,巴不得不用面對她,再者濮陽渠一句話都沒有提起她,她理所當然的忽略。
“抱歉,老婆,咱們可能沒有辦法不理會璩氏!”濮陽渠同樣想到這個原因。
若是自家愛妻沒有能力解釋,璩氏最直接的下場,便是人為人道毀滅。
但是,之前,明家主已經解釋了濮陽柔身上的蠱卵,那么這件事,必然已經呈上了國安局幾位主事面前。
所以,身為明家主,她不得不站在公道上,聽從國安局的任務,要救璩氏——
救她的原因,不過是因為,她身上的蠱蟲,已經有值得研究的價值!
欒宜玥沉著小臉,她也明白丈夫這句話的意思,但是一想到璩氏傷了自己的寶貝姑娘后,轉頭她還要用自己的特殊能力去救璩氏性命,她就是覺得忒憋屈!
濮陽渠摸了摸愛妻,讓她進浴室換身衣裳,他去接見凌忠。
果然,他的話,立馬得到印證。
欒宜玥在浴室里都能聽到凌忠略為焦急的報告,她暗嘆一聲,相對于那些被無辜連累的人命,璩氏還真的不能任由她如此下去——
畢竟,真放任她體內的蠱卵危及人類,那她就真成了人類的罪人了。
地球可是只有一個。
璩氏,到底也是丈夫的生母。
她再看璩氏不順眼,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將她那條賤命解決了。
再說,人一死,那就一了百了,實在是太便宜她了!也許活著,對璩氏來說,未必是幸福!
就算是幸福,她也有辦法讓璩氏受盡折磨——也不要多,前世她受足了生離死別,這輩子,就讓璩氏嘗嘗夫離子散好了!
想到這里,欒宜玥心里方略微舒服了點,這才揉了揉臉上的冷意,淡然的出了浴室門。
知道要出門辦事,她是穿了一身嚴肅的黑衣黑褲裝,身上唯一出格的,可能就是她右耳上的那枚寶石耳環。虛掩在她及肩的短發上,倒也不是十分顯眼。
夫妻都要緊急應召,濮陽渠也隨著妻子一般,換了一身黑衣裳,并將沉睡中的小珠寶抱到了一樓,送進了小柔的房間里。
濮陽渠憐愛的親了親愛女飽滿的小額際,瞧著她睡地酣熟入眠,心里還是慶幸白天遇上的危機,并沒有讓她心理產生太大的陰影。
濮陽柔也不敢多問,聽到嫂子說,明天凌喜會帶他們一起搬家,往后她和大哥會落腳在四九城,她雖意外,又覺得這個結論又在正常范圍內,她乖巧的點頭。
看著大哥拍了下她的肩頭,就擁著嫂子離開家里,濮陽柔有些擔憂,只是她一個普通人,知道太多真的沒用,還不如這般,替大哥和嫂子守著他們的家,這才是最實際的。
他們夫妻剛到了門口,就看到顧陳春的車停在門口,顯然他也是剛到,三人在車窗上對上一眼,便點頭,然后顧陳春犀利調頭,反而跟在了濮陽渠車后。
這一回出門,由濮陽渠親自開車,老程和凌全、凌喜都被留了下來。
面對國安局的任務,老程還沒有資格了解太多,凌忠只有通報權,畢竟他是凌老的首席管家,國安局的事情他和凌全、凌喜都能小小了解一些皮毛。
但也僅是皮毛,卻是沒有任何探知權。
由他們三人帶著護衛隊守著自家人,交待老程使人去老家接濮陽源一家子,濮陽渠和欒宜玥這一回更放心走了。
剛到慈澤醫院,顧開元和陳竹清已經守在大門口處,他們夫妻是掛在明家主名下的特衛官,只要明家主接到國安局的任令,他們就必須立馬放下手中的事情,隨同在明家主身邊護住她安全。
包括濮陽渠和顧陳春。
在明玥顯露了她杰出的玄師能力后,她命下的能擁有一隊六人的特衛官,目前已經掛職有四名。
以顧開元為主,濮陽渠為副。
在軍職上,濮陽渠不如顧開元的等級高,一隊特衛官中一向以最高軍職為主隊長,所以顧開元成了公認的隊長。
但是,事實上卻是反過來,誰讓濮陽渠是明玥家主的丈夫,并者——他并不是普通的特衛官。
就連陳竹清都暗中明白,濮陽渠怕是有異能,別說精明如顧開元了。
陳竹清立馬將她收集的報告,小步跟在欒宜玥身后,一隊人一邊快步行走,一邊聽著她詳細的報告。
“家主,局方已經將這里列為軍事禁區,璩氏的情況亦被轉移了病房,她的病情非常嚴重,根本醫學報告,她體內的蠱卵已經在孵化,若是無法在三個小時內解決,她所在的病房,將進行高溫焚化。”
也就是說,無法解決她體內的蠱卵菌,局方在大義上,只能犧牲璩氏,要直接將她人道毀尸滅跡!
這個決定,濮陽渠已經在路上跟欒宜玥提過,她再聽到這個言論時,已經很淡定了,只是還是本能的望了眼身邊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