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鳳茜自來到慈澤醫院后,在一問三不知之后,化著精致妝容的臉蛋都扭曲了,她暴躁的在病房里走來走去,瞧著高級病房里躺著的兩個人,一個是她的老父,一個是她的獨女!
“到底,這是怎么一回事?小小姐不是說只是肚子痛嗎?首長他又是怎么了?”
“小小姐是肚子痛,然后突然痛暈過去,經醫生確診,是急性盲腸炎,當機立斷給小小姐做了手術。后來,醫院暴發疫病,小小姐和首長都被感染上了。”
警衛員很老實的將他知道的事情,一一稟告。
看到大小姐那雙冒火的眼眸,他擰起眉頭,心里對這個任性又放蕩的大小姐真的是百般看不上。
偏她又是首長唯一的女兒,首長再怎么樣對她生氣,對她還是會心軟。
“醫院就沒有給個說法?”鄒鳳茜越聽越火大,這朱江華將這話已經說了不下十遍,她每問一次,他就象是個復述機般,回上一次。
可重點,什么也沒有提。
“大小姐,這事牽扯到上頭密令,你沒有任何軍職要職,我無可奉告。”朱江華再度重復一句。
鄒鳳茜聽到這,對老父身邊這個警衛員真的是氣到極致了,但是一想到他的身分,她死死咬著下唇,怒瞪他一眼,最后只能甩手走人了。
再不走她就要被這朱江華給氣死!再想到老父和獨女都沒有這么快能醒過來,她走的利索。
守在病房門外的兩個保鏢,一看到她走出來,立馬就對視一眼,快步跟上,一左一后的護著她離開了醫院。
“大小姐,去哪里?”
“去劉家!”鄒鳳茜氣極,眼珠子一轉,想到璩美英的病情,與那‘疫病’是不是有什么關聯?
她當即下令司機保鏢去找劉家,她得找劉明念問清楚。
拿起大哥大,她放松嬌軀倚在左邊的保鏢胸膛,一對修長的腿側放在右邊的保鏢腿上。
兩位保鏢相視一眼,一左一右熟練的給她按摩,時重時輕,鄒鳳茜許是習慣了,一直傾耳聽著大哥大里的忙音,她前后打了近十個電話,每個電話都是忙音!
“這是搞什么鬼?”鄒鳳茜氣極,腿反射性一動,瞬間感覺到大腿上的一點痛意,抬眼望了眼右保鏢——
瞧著他額間冒出了汗漬,顯然被她踢中了弱點,好在她只是隨意的動,并沒有用大力。
“傷著了?”鄒鳳茜還是很喜歡身邊這兩位左右保鏢,瞧著他痛地額間冒汗,她收了妖嬈的坐姿,將大哥大丟了,湊近他身邊,小手越過他的大手,一邊撫摸一邊問。
“大小姐,還好。”
鄒鳳茜此時正心煩,見他聲音正常,便點頭坐好,也沒有興趣調情,只是盯著車前,心中卻惱怒:這狼頭和劉明念搞什么鬼?個個電話都不接?!
等到她到了劉家時,聽到劉家的保姆說主人家都在慈澤醫院時,她這才覺得不對勁!
她沉下臉,終于在回來后,打了個電話回到鄒公館,聽到繼母那一陣的嘲諷氣話之后,她更加擰起了眉頭。
打發了保鏢和司機下車,她獨自坐在車上,終于打了一個電話,將她心里疑惑的話一一清楚之后,她這才鐵青著臉坐在車中良久……
她真沒有想到,那叫欒宜玥的村姑來到首都后,居然翻身了,而且是絕地大翻身——明玥家主?!
濮陽渠厲害,她一早就知道,可是她沒有想到,他能厲害到讓國安局招攬!
要是知道他的能力能達到國安局招攬的條件,她一開始就不會對他有貪婪……更不會無意中陷入了進去,被人支使!
現在,都動了這么多手腳,她現在想要退,根本不可能了!特別是劉明念居然動用了蠱,還引發了疫源,不光害了她自己,還連累了她鄒家!
沉著黑臉,鄒鳳茜擰著眉頭,在心底狠狠地詛咒了劉明念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賤女人。最近無路可選之下,這才決定聽從對方的命令,招來司機,下令去了城西一處老地方。
從下午四點到晚上十點,整整六個小時后,她才虛弱的從中走出來,她這樣子,也不想回公館受繼母的氣,下令司機回了她在梧桐園的私宅。
一回到私宅,鄒鳳茜就打發保鏢不要打擾她,她去休息了。
這樣的異常,讓左右保鏢奇怪的對望了一眼:做為鄒鳳茜的貼身保鏢,他們是知道他們這位大小姐,雖然不知道她在下鄉做知青時,遇上了什么事情,但卻明了一件事實:她極為怕黑、怕靜室。
因此每逢累了晚上睡覺,必須要有一位男寵陪著她睡,若沒有興趣了也要有保鏢陪著休息。
事出反常必有妖——再加上鄒鳳茜突兀去了一處平房,一下子消失了六個小時,做為她的貼身保鏢,他們能不擔憂猜測?!
鄒鳳茜勉強堅持地自己走回了房間,直接下鎖,然后直奔浴室,將熱水調升,她連衣裳都沒來地急剝除,就摔坐在浴缸里,任由過熱的水淋灑在她的身上。
入骨的寒冷
一點點的,從意念里泛開,極冷,冷地讓她哆嗦打著牙關。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現在這情況,是怎么一回事,她只能咬緊牙關的忍著,只知道自己在那平房地下室里,被抽了不少血,又在她體內輸入了什么陰冷的液體,昏昏迷迷間就過去了六個小時!
想到對方承諾的,他們說只要她能頂住未來三小時的冷意,就可以涅槃重生——
她不懂對方深意,但是她卻知道,現在欒宜玥已然是明玥家主,濮陽渠又是特衛官,若她手中沒有一點底牌,那么她就只有一死!
不、她不能死!她不要死!
越來越冷,她不得不支持著最后的意念,再度調升了水溫,氤氳的熱水已經迷漫著整個浴室,明明她的皮膚已經被燙成了深紅色,可她還是覺得冷!
“我…才不要死!媽,我才不要象你這般死地窩囊……死了就什么都沒有!”鄒鳳茜面若死灰,縮蹲在浴缸一角,寒冷的意念傳遞到全身,她痛苦的啽囈。
她只恨自己手中沒有力量,不能成為人上人——她不要這般如同喪家狗般死去,她是鄒鳳茜、她是鄒鳳茜、她是鄒鳳茜,她絕不會就這么死去!
不管是欒宜玥還是濮陽渠,都無法傷害她!
她是鄒高軍的唯一女兒,誰也不能看輕她——
已然半昏迷狀態的她,并沒有發現,她那燙地發紅的皮膚如同被撐裂般,溢出一縷縷的血跡,黑紅如污垢……
此時的鄒鳳茜心中只有一個信念:她是鄒鳳茜,她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