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隨夢小說щwwsuimеnglā”濮陽梨接過他遞過來的滾燙海碗,小聲道了個謝,也沒有心思跟他多交談,在饑餓面前,美男都是虛的,還不如填飽肚子實際呢。
何況,這美男可不是那么容易看的,想到她這大半天驚魂動魄的經歷,她就巴不得從來沒有認識過這位美男!
“你不用客氣。若要說聲‘謝謝’,還是由我南湛鳴謝謝你的救命之恩才對。”南湛鳴頗有深意的瞄了眼,正低頭裝鵪鶉喝粥的小貓兒說道。
濮陽梨勺粥的動作一頓,心里吐槽:大兄弟,她真不想知道你名字啊!雖然南湛鳴這名字,真的很好聽,可她還是不受美男計!
“那不用,之前我救你,之后我也是被你所救,權當你、我之間救命之恩打平了。今后見了,還是當個陌生人好!”
用嫂子的話來說,人、最怕的就是搞曖昧,一就一、二就二,左右逢源的人,很不值得深交。
跟欒宜玥相處久了,濮陽梨多少也學到了欒宜玥身上的脾性,特別喜歡自家嫂子的爽直性子,對于那種直接不想接觸的人,更是直言拒絕,不要留給對方情面——
不然,最后難受的肯定是自己,誰要你想當個周全人?肯定就得受些閑氣,在她看來,又何必呢?
為了沒啥用的顏面人情啥的,置自己于受氣包中,那是多想不開才會辦的事啊!
這么半天下來,濮陽梨也覺得自己不應該再跟這個男人有所交往,所以,她頭都沒抬,直接表達她的意愿后,也不在乎他的反應逕自喝自己的米粥。
只是,味道真的好難吃……自家最窮苦的時候,也沒有吃過發霉的粗糧粥啊!
猛然聽聞小貓兒明明清脆純凈的聲線,偏話意又有著純粹的拒絕深意,還真是讓南湛鳴怔愣了會兒,瞧著已經豎起防備,拉開兩人距離的小女生,眸光微斂——
呵、沒有想到,被圈內人稱為‘美男子’的他,居然會在一個小女生面前吃了癟!
自嘲一抿涼唇,他沒有出言接話,只是捧了自己的海碗,如她所愿地,坐到了灶房門檻上各自喝粥。
也是為了讓她能快一點烘干衣服上的潮濕意,省地被小貓兒覺得他一個男人就是想要占她便宜……
許是因為男人這種態度,濮陽梨心態更穩了,只勉強自己喝下大半碗的米粥后,她就放棄再為難自己的胃了。
不得不說,隨著她嫂子小住了一個月余,她這胃口真的養刁,這發霉的粗糧米粥,她真的難以下咽。
她是披著棉被來到灶頭的,熱呼呼的喝完半碗粥,她覺得身體有了些力氣,而且再烘了十多分鐘,她身上的衣服,包括小內衣,都干了七、八成,確定自己沒有受到的摧殘,她內心終歸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現下,她只想快一點回到學校,將這深山一行統統忘掉,繼續過她女大學生的美滿生活!
放下碗,兩人很有合拍的保持沉默,同時選擇開車上路回歸。
前面坐的是南湛鳴在開車,濮陽梨自覺地抱著一直披著的棉被混上面包車后座,兩人之間沒有任何溝通,她甚至連自己名字都沒有朝他說一聲。
她是打定主意,只要回到人群,她與他就是最陌生的路人,絕對不會再有交集!
相對于濮陽梨不看不聞不問,一直有著神智的南湛鳴,則表現的沒有這么冷漠,單是從表面看不出他的神色如何。
可若是濮陽梨有濮陽渠的能力,就能從上帝的視角里窺見,一路上專心開車的南湛鳴,事實上一直在偷偷瞄著她打量——
明明是一樣的一張出色誘人的容顏,為何給他的感覺,竟是截然不同呢?若真要對比起來,他居然要覺得,之前那病貓小樣兒依賴他的小女生,更加可愛地多……
嗤,怕是病地不輕吧!
不用濮陽梨嫌棄,驀然明白自己在想些什么的南湛鳴,已經在心里狼狽地嘲諷自己,他生硬的將視線鎖在路況上,不敢再偷瞄后車廂的小女生了——
這只萌萌可愛的小貓兒,終究是不屬于他的。
南湛鳴其實一直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能要什么,不能妄想什么——比如凌家。
對外,別人都以為他真的是有凌家血脈,入了凌大帥的眼。
其實他自己很清楚,他哪有什么凌家血脈,他跟南鴻鳴一樣,同一個爹媽所出,根本與凌大帥一點血脈關系都沒有!
而他能一直住在凌宅成長,除了是他自己本分外,還因為他自出生起,就是落在了嫡母名下,充當嫡子來養,又是養在凌宅,所以凌宅的下人們才會對他有多少主仆情。
然而事實上,凌大帥根本就沒有真正承認過他的身份!
單從下人們都稱他為‘湛少爺’起,他一直都拎地清自己的身份地位。
也就他的那些生父母和親弟弟,才會覺得他的存在,會阻礙了南鴻鳴地位!
就連他這個自小生長在凌大帥身邊的‘曾外孫’,都不曾入了凌大帥他老人家的眼,就憑南鴻鳴是凌雪蓮的親生骨肉和一樣的心性,同樣是南席岳的兒子,他們誰也別想入了凌大帥的眼!
偏偏這么粗淺的道理,那一家子人,沒有一個能看地明白。
對于凌大帥來說,唯有凌珍寶才是他的嫡親孫女,而南席岳與凌珍寶還是青梅竹馬的長大,居然婚前就敢對他的孫女兒不貞不忠,但凡有點氣性,都不會看地上南席岳的骨肉!
而當年,凌雪蓮可是打著與凌珍寶是好姐妹的身份,勾引了南席岳不說,還縱容凌珍寶那般虛弱殘破的身體去懷孕生子,最后使地凌珍寶果然死在了產房上,讓凌大帥痛失唯的親人,就憑這一點,凌大帥沒有親手毀了南席岳這一窩賊子,已經是很有理智了。
其實,也就是他嫡母大度,過于天真和仁善,這才讓他們這一窩子狼心狗肺的人,還有活著的機會……
南湛鳴并不覺得自己有罪,畢竟誰是他生父母,他一開始就沒有選擇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