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欒宜玥和濮陽渠留在國安局里,將這幾天國內發生的大小事情了解時,南湛鳴在專機上,一樣在聽著屬下回稟的事情。
這一回,隨他一起去G省的,還有欒宜玥特意派來的凌全管家。
欒宜玥想事情比較細心,想到凌老這一回呆在國內,肯定是要見濮陽家的親人,大房的人全都在京城里,這些都好說,想見就能見,唯有二房和三房的人……
三房濮陽源還留在京城里照顧璩美英,但是長子濮陽梁和三個孫女還是在老家過活,同屬老家的,還有二房的親戚們——
這一回,欒宜玥便以濮陽柔要再婚的喜事,請這些親人一并去京城的。
畢竟,在她看來,濮陽柔再婚又不是壞事,而且顧陳春人長得俊美不說,一身正氣的,又是濮陽渠的同僚,頭婚結婚都沒有擺大,這再婚當然是有多大擺多大。
正好合了顧家的意思嘛
再者,她家大姑子再嫁的男人,條件更好、更高大上,就是要讓那些眼紅的村人更眼紅氣苦!、
省地在村里再說三道四的胡諂,象是他們濮陽家干了什么殺人放火的壞事的,真惡心人!
三房的人好請,可二房的人,就有些難度了,不說濮陽梟生意越做越大,就說陶鳳香是一名教師,說要請假也不能急成一說就要請到!
畢竟,學校又不是她家開的,哪能隨她的意!
只是,凌全出馬,學校還真不敢不同意,甚至校長都驚動了,看到凌全那一身正裝,再配合著教務局長助理一個電話打到他頭上,根本不敢有絲毫的遲疑和怠慢。
有權力不用,那不是傻嗎?!
反正欒宜玥就覺得,她那么努力替國賣力,不過是請個假,便是以權謀私,那也是別人吃這一套,她可沒有任何罪惡心里。
二房濮陽河和焦桃都已經是內退了的,平時就是帶孫子,說走就能走。
唯一不好請的,就是濮陽桑了。
濮陽桑嫁到了縣城,按理應該過地不會很差,畢竟她親哥做生意,財大氣粗,嫂子又是個有文化的人民教師。
只一點,濮陽桑嫁的丈夫那霖,卻不是個好男人。平時倒是沒有什么,但是一旦喝了酒,那是個會動妻女的渣夫。
有一次,濮陽桑就是被那霖揍地臉腫,差一點沒內傷要住院,也因為這一次,那霖也被濮陽梟狠揍了一頓,并且威脅放話說,若是他再喝酒,那就讓他們夫妻離婚。
這一威脅,卻是讓濮陽桑陷入了情感困境——
一來,她還有一個女兒那菲,小姑娘還小,目前只有八歲,正是讀國小三的年紀。
然而,因為爺奶嫌棄她是個女孩子,自小就是讀地幼兒園,成長的環境又是相對昌盛繁榮的縣城里,小小稚兒年紀才五、六歲,就明白什么叫父母‘離婚’了。
每次因為父母吵架,就會躲在房里不出來,當初那霖醉酒失態,不光是將濮陽桑揍地要住院這么重,另外有一個讓濮陽梟發怒發狠的原因——
正是因為小那菲心傷又害怕,居然因為覺得自己不得父母疼愛,自己躲在房間里,學電視演的那樣,割脈自殺!
這可是在那、濮陽兩家掀起了大風暴,幸好沒有造成憾事。可也因為這樣,讓那霖、濮陽桑婚姻名存實亡。
那霖和濮陽桑的工作單位,都差點因為這一件事,讓他們夫妻下崗,最后是因為看到小那菲可憐,開除才沒有真正落實。
當然,里頭同樣少不了那家、濮陽家往里頭送了不少的人情物呢。
濮陽桑基于為了愛女好,不想再面對偏心眼的公婆,從二年前就從那家大院子搬了出來,與那霖一同住進了學校分配房里。
只這件事情發生后,夫妻兩人看起來還年輕,可是心里卻是蒼老地猶如同七老八十似的,整個人暮氣沉沉。
不放心閨女獨處,夫妻兩人的工作都是錯開時間,總歸是有人守在閨女身邊。
后來,因為那菲表現的更親近父親,濮陽桑就花多一點時間工作,企圖用工作來填滿婚姻的不幸福,這也讓她與閨女越離越遠。
兩年下來,那菲對生母很冷淡…不,應該說,那菲對所有人的表情都很冷淡,看起來并不象是一個只有八歲的小姑娘。
也因為這個令人悲傷的原因,夫妻兩人只能花更多的時間來陪伴她,就算知道小那菲不喜歡自己,濮陽桑亦盡量抽空陪著她成長。
只是,濮陽桑或者是個成功的教學者,卻不是一個成功的母親。
凌全帶著太太的任務找到濮陽桑時,她正在家里做著午飯,家里僅有她和小那菲。
小那菲象是有面癱臉,神色清冷,但卻不是個不講道理的姑娘,她只是因為在心里記住了,‘父母一呆在一起,必須要吵架’這樣的認知,所以才會表露出單一的喜歡。
而她會表露出更喜歡父親,也是因為她知道媽媽最愛的是自己,反倒是爸爸,若是她表露出不喜歡爸爸,這爸爸可能就要丟下她而去了!
所以,小那菲就表現出她更喜歡爸爸,讓爸爸不得不花更多的一時間來陪自己,這樣子他就不會喝酒,也不會再打媽媽了!
只現在的濮陽桑不懂閨女的小心思,聽到門鈴響,她便關上爐火,快步走到入戶門里,余光就看到閨女只抬起可愛的小臉,望了她一眼,便冷淡的垂下頭來。
“你是?”濮陽桑看到門外的凌全,一臉的詫異,沒想明白這個一身正裝的中年男子是誰。
“桑小姐,你好,我是濮陽渠先生家的管事凌全,奉我家先生和太太的命,來請您和您的家人去京城,參加柔小姐的結婚宴。”
“啊?”濮陽桑呆愣的望著眼前的凌全,一時之間,完全沒有聽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是小舅舅和大姨姨嗎?”那菲的小書桌本來就離入戶門沒有多遠,正好從廚房門口就能看到她的身影。
所以,凌全的話一字不漏地全傳到她耳里。
那菲聽完了凌全的話后,眼眸子一亮,兩步就跑到了房門口,歪著寡淡的面容,語氣卻是帶上了高興地問道。
“是的。你好,菲兒小小姐。你小舅舅和小舅媽一早就吩咐了屬下,請你和桑小姐務必前去。”
“嗯,好,菲兒去!”那菲也不用濮陽桑應承了,自個兒就拍手掌應道,倒是將她媽從呆滯中回過神來,“小柔的婚宴?”
大娘速度這么快,小柔這才離婚半年,馬上就要再婚了吶?!
垂頭看到閨女那對一向平淡的黑瞳發出高興的神色,原本還遲疑的濮陽桑,當即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