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宜玥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因為緊張而干了什么,腦中也驀然想起來,剛剛她在浴室里看到丈夫腹上的瘀傷……
她有些緊張地望向丈夫,嘴里卻搶先一步忽悠姑娘:
“小珠寶,爸爸跟媽媽是在收衣服”
“哦”小珠寶疑惑地望了眼呼痛的爸爸,在她小人兒心里,是挺喜歡爸爸媽媽親近的處在一起。
看到爸爸彎腰摟住自己的小身體,她身體被爸爸摟住,小身體卻舉起一對小手臂湊近媽媽,非常就位的摟住了媽媽的脖子,嬌糯地朝她說道:
“媽媽,爸爸很乖的,媽媽不要打爸爸”
小姑娘一句稚氣地話兒,把濮陽渠逗笑了,擠眉逗眼的朝著妻子做古怪的表情,而欒宜玥脧了眼難得如此孩子氣的大男人,朝著姑娘糾正:
“小珠寶,媽媽沒有打你爸爸。”
說到后面,欒宜玥覺得她也好委屈。
“對,小珠寶,媽媽沒有打爸爸,媽媽是疼爸爸的,對不?”說著,湊近在妻女的兩張嫩臉上,各親了一口。
引來小珠寶“咯咯”地歡樂一笑,很是高昂歡樂地搶了欒宜玥的話頭,回了聲響亮地“對”!
欒宜玥搖頭失語的看著這兩父女玩鬧,繼續小動作的收衣服,濮陽渠看衣服也沒有多少,讓姑娘自己先自個兒,他先去將衣服洗好。
他的野外作戰服實在是太臟了,泥巴都干結了,不泡泡再用力搓,根本洗不干凈。
他得先洗了,看到面盆里姑娘的小衣,已經知道姑娘洗過澡了,如今家里也就得愛妻未洗澡。
濮陽渠一洗好衣服,就趕妻子去洗澡,他去跟姑娘玩了會兒,時間才剛到八點過,小珠寶就習慣地揉眼睛了,兩父女一起將積木收拾好,濮陽渠就坐在床邊的地上,小聲的讀著妻子每一晚都會給姑娘念的故事書。
等欒宜玥洗好頭出來,小珠寶已經睡熟了,濮陽渠一看到愛妻發絲上還在滴水,忙在門后拿了條毛巾蓋在她頭上,一邊幫她拭頭發,一邊不樂意地說道:
“老婆怎么這么晚還洗頭發?”
他可記得,后世里,妻子就是有偏頭痛的小毛病,平時不覺得是大病,但是一痛起來,特別是陰風下雨時,她就會臉色青白,整個人都萎敗了。
所以現在一看到她晚上洗頭發,他就不喜歡,已經說了她好幾次了。
“我習慣了,再說,現在也沒有多晚,天氣又熱,不用半個小時就能干了。”家里又有壁扇,空氣流通,頭發會干的很快。
欒宜玥抬眸望了眼丈夫,很是無語的說道。
“老婆,你以后想要洗頭發,就在大中午里洗。晚上這么晚才洗頭發,沒有一、兩個小時的時間,毛囊都干不透。
老人家說會容易得偏頭風,不管這說法對不對,多聽老人言咱不吃虧。”
欒宜玥抬眸望著丈夫,總覺得丈夫這話,讓她閃過一絲奇異的想法,但是丈夫的目光就定在她臉上,一點兒也不回避,她又覺得自己想多了,無奈的應道:
“是是,我知道了,以后我盡量在中午洗頭發……可是這樣子,做飯后頭發還不是一陣油煙味?”
最后這一聲抱怨很直白,若是她在做飯前洗好了澡,等會兒再做飯后,那澡也白洗了吶!
“那老婆就帶著小珠寶早一點吃晚餐,不用特意等我回來再吃。”濮陽渠不能直接說‘等他回來做’這種不負責的話,只有折中,勸著愛妻不要再等她吃晚飯好了。
反正,部隊從來不會缺了他們這些軍官的吃食。
濮陽渠的話,只得來欒宜玥一個大白眼,“說傻話,哪有不等你吃飯的道理,太晚沒有辦法,平時怎么能連一頓飯都不等?”
她和小珠寶過來,可不只是單純為了增加他的負擔的。一家子在一起,連頓飯都不等,她覺得真這樣子,她這個妻子也失職了。
“是是,太座怎么說都是對的,來,老公給您吹頭發。”說著,濮陽渠將濕毛巾丟進了衛浴間的洗手盆里,利索地將孕妻輕柔地抱了起來。
“嘶”欒宜玥捂住嘴巴,沒有想到濮陽渠這般突兀的舉動,有點小驚呼地嗔他:“濮陽渠,你嚇死人家了!”
低吼完,她“啪”地一聲打在他的肩頭上,一對手臂已經摟住了他的脖子,以求安穩。
這男人的動作真的好快,總讓她出乎意料!
“老婆,怕什么,有老公在,保你安全!”濮陽渠樂了,妻女在他身邊,這些都是他的樂趣。
說著,抱著七個月身孕的妻子,穩穩地回了房間,因為要吹頭發,濮陽渠還輕輕的關上了房門,怕噪音吵到姑娘睡覺。
“老婆,你坐著,我去拿吹風機。”濮陽渠將妻子放在梳妝桌上,從桌下的抽屜里拿出淡灰色的吹風機——還是部隊配置的,想要好看,那還是不要想了。
但是質量有保證,噪音比市面上的吹風機聲音低一點,溫度還不小。
“渠哥,其實不用吹……天氣熱,不用半個小時,頭發就能干透了。”
“不想吹頭發,以后就早一點洗頭發。”濮陽渠仍堅持,插上電源之后,調了最低的溫度,細心地給愛妻吹頭發。
這么一吹,簡直是讓她熱地難受好么!
只是,濮陽渠顯然很堅持他的那一套,身為孕婦的她還不能拒絕——
欒宜玥透過梳妝臺上的鏡子,看著濮陽渠高大的身體就半蹲在她身后,挺拔的身量還比她高,從他的舉動中,看出了他輕柔撥弄撩開自己發絲的舉止。
“渠哥,你有沒有后悔娶了我?要是沒有我,你就不會跟三房斷絕父子關系,說不定,還能娶個對你軍路有幫助的妻子……”
欒宜玥盯著鏡中的男人,明明男人的目光很溫柔纏綿,但是她又心中突兀的難過,垂下頭來時,張嘴就吐出了一長串的話。
她是說完了,連她自己也在心里吃了一驚!
許是因為剛剛那會兒,望著他溫柔寵溺的舉動,讓她心神失守,再想到最近這一陣子,濮陽渠帶著她和小珠寶來了部隊后,就一直辛苦圍著她們母女勞累的樣子,她有感而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