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裝,我還不知道你,說為什么要答應女兒?”
李蘭芳才不相信沈興成說沒看到自己的眼色。
“我為什么不答應呢?”
沈興成把問題又還給了李蘭芳。
“女兒馬上要高考了,每天早上跑步就夠累的了,這要是再練上軍體拳,我怕身體吃不消。再說了,一個嬌嬌俏俏的女孩子學什么軍體拳啊?”
李蘭芳其實還是不希望女兒從軍的。
“你之前不是說會尊重女兒的選擇么?”
妻子之前不是自己說的好好的么?這是又變卦了?
“我是說了尊重她的想法,可你也說過了不會幫她,她自己能考上那沒辦法,你要是幫她,我這話就不做數了。“
李蘭芳怎么感覺現在人家父女兩個是統一戰線,而自己是對立面了呢。
“我這算什么幫忙?就因為我答應教女兒軍體拳?你也不想想,這大院里有多少會的,打得好不好是一回事,女兒想找個人學就算是我不教,你還怕她找不到人教?與其讓別人來教,還不如我自己教呢?這基礎要是打不好,女兒花費時間精力還不得要領,你不心疼?”
沈興成總是能講出道理來,其實私心里,他是支持女兒從軍的。
兒子沒有繼承他的衣缽,他雖然從來都不說什么,但是心里還是多少有些遺憾了。
難得女兒居然有了從軍的想法,妻子雖然心疼女兒,但是他卻一直都覺得這是件好事。
考慮到妻子的心情,他不能明著幫女兒,但是在這種小事兒上還是可以助女兒一臂之力的。
“就你歪理多,反正我是看出來,你們兩個現在是一國的,就我是當惡人。”
李蘭芳才不上當,丈夫的話雖然說得有些道理,但是私心里他肯定是支持女兒的。
這一個月的晨練跑步,丈夫就是再忙也抽出時間來陪女兒,要是這一點她要是再看不出來,真是白嫁給他沈興成這么多年了。
“豈敢豈敢,我和你才是一國的,咱倆一國哈,不帶孩子們玩。”
沈興成只能靠打哈哈往過混了。
“算了,像你說的,這院里筠筠隨便找個人都能教,還是你自己教吧。”
住在部隊大院這點也不好,家家戶戶都是部隊的,別說學個軍體拳方便了,女兒就是了解軍隊也比別人多。怕是早就受著她爸爸的影響,立志要當個英雄呢。
父母心疼兒女怕孩子受苦,可是,你所謂的安穩未必在女兒眼里就是幸福的人生。
李蘭芳當年小小年紀因為唱歌好,早早的進了部隊文工團,當初家里也沒管住過她,她現在哪里有立場說女兒。
李蘭芳的父母都是醫生,當初還希望李蘭芳能夠當個醫生救死扶傷。
結果小小年紀的李蘭芳要當兵,當年她也是太小了,十三歲部隊覺得她太小了,又是女孩子就說不好收她。
她后來聽說文工團招人,想著自己歌唱的挺好,就去試試,這一試,就穿上了軍裝直到如今。
當年的她,也是滿眼滿心的只有理想,為了當兵也是費盡周折,雖然最后當了文藝兵和自己之前的想法差的有些遠,不過女兵在部隊大部分都是醫護、通訊和文藝兵多一些,她倒是也沒覺得有多少遺憾。
如今雖然說起女兒像了她的父親,對軍隊有著向往,對英雄有著崇拜情節,但是女兒又何嘗不像自己呢?
仔細想想和當年的自己還真是一樣的。
看來,女兒應該和自己當初一樣。即便是自己怕她吃苦,自己所擔憂的一些事情,對女兒這樣的年輕孩子來說才不會是在意重點呢。
且走且看吧,再多的阻攔也未必有用,還不如順其自然算了。
“你不生氣了?”
沈興成看著妻子的臉色緩和了不少,試探的問道。
“生氣有用么?我要是生氣更會讓女兒和你結盟,到時候我不就成了孤家寡人了?”
李蘭芳看著丈夫沒好氣的說道。
真是的,沈興成雖然比較忙,管孩子的時間比較少,但是他總是那個唱紅臉的,弄得孩子們都和他更好,有時候李蘭芳都感覺有些吃醋了。
“不會,不會,我們都和你最好,你怎么會是孤家寡人呢?
你要是一拉臉,我們好幾天都吃不好飯的。”
外面的人可不知道,一向威嚴的沈興成沈軍長,在夫人面前一向是妻管嚴的形象,這怕是大家都難以想象的。
沈興成一向認為,在外面他是軍長,掌管一軍職權,但是回到家里,他是一個丈夫,是一個父親。
孩子們小的時候,他工作太忙都沒有太多時間和孩子們相處,家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都靠的妻子一人。
他若是再回家擺架子拿著軍長的威風,那就太對不起妻子這么多年的付出了。
何況從一開始,妻子就是他自己認定的人,從彼此相見的第一面他就喜歡上了她,他說過要給她,自己能給予的最好的,這些年他也在盡力兌現自己的承諾。
而永遠尊重妻子,則是沈興成認為自己對妻子最重要的承諾之一。
所以,別人所謂的妻管嚴,在他眼里并非是聽妻子話,而是尊重妻子而已。
夫妻之間是相互尊重的,李蘭芳在外面也是很給沈興成留面子的,所以,沈軍長這一面倒是也只能在私下里見到了。
沈安筠并不知道爸爸在背后還幫了她一把,媽媽就這樣默認了她學軍體拳的事情。
沈安筠重生之前上大學軍訓的時候也接觸過軍體拳,不過當時也只是學了一點點花架子,就是這一點點也都早就忘到爪哇國去了。
剛開始學的時候沈安筠才發現她以前見到的軍體拳好像和這個時候不太一樣,大概就像廣播體操一樣,她上學的時候學的應該已經是不知道第好幾代了。
“認真看,第一個招式叫弓步沖拳,動作要領是右拳從腰間猛力向前旋轉沖出,拳心向下……“
沈興成教女兒的時候非常之認真,大概他自己有十幾年都沒這么認真的做這樣的分解動作了。
“看起來好像不太難呀,爸爸。”
沈安筠一邊聽著沈興成的講解,一邊跟著他做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