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雨……”
許諾想插話,盛金雨再度搶話。
“我話還沒說完呢,并且那天,你們許家也并不是想要單獨為你慶祝訂婚吧?我看主要是為迎接你妹妹回來的。”
話落,看向許諾,“你說呢?”
許諾無話可說,臉色已經快繃不住。
盛金雨笑了下,隨后看她。
“有什么話,要我帶給盛江來的嗎?”盛金雨問。
許諾忽然抬眼,眼神發亮:“你能聯系到江來哥哥?”
“當然,全世界,他就躲著你一個,你說我們其他能不能聯系到他?”盛金雨毫無保留的出聲。
她就不喜歡她媽那性子,拖著做什么呢?快刀斬亂麻,說清楚了管對方想干嘛。
許諾眼眶泛淚,輕輕咬唇,搖頭拒絕。
“不,不是的,江來哥哥不可能那么對我,他不可能的。”
“可能不可能,我還真不知道,反正,我跟你說的就是事實,你信不信隨便你。而且,就算現在我哥回來,可能你這‘準兒媳’就會夢碎了,他真沒那個意思。”
盛金雨簡單粗暴的告訴許諾,“我勸你現在最好主動提出解除婚約,這是保全你名聲的最佳方式。否則,你覺得我哥那人會為了保護你,而在外面待很久嗎?花花綠綠的生活他已經過膩了,他不會在國外待多久的。一旦回來,盛家跟許家可就是真的撕破臉了。你父親想要從盛家不勞而獲想得到的東西,也不可能。我勸你……識時務者為俊杰,好好想吧。”
許諾眼淚順著臉頰不斷滾落,深吸氣,又拒絕承認。
“不可能的,我的江來哥哥怎么可能那么對我?他對我很關心很在乎我,也很寵著我,他怎么可能不愿意跟我結婚呢?不可能的……”
許諾一張哭臉,看得盛金雨難受。
她一個多開心的人,最討厭有人在她面前哭哭啼啼。
“我說,許諾,我的話你最好想一想。”
“他不可能那么不負責任!江來哥哥你了解嗎?你不了解,但是我了解,他喜不喜歡我,我自己知道,我不笨,我看得出來他喜歡我的。而且,而且我們都已經上過床了!我們已經名正言順的夫妻,只差登記一張結婚證。金雨,我不會相信你的挑撥離間,我會一直等到江來哥哥回來。就算真的退婚……我也要等他親口跟我說。”
許諾痛哭,一張臉瞬間淚如雨下,桌上潔白的小方帕被她一擦,一把五顏六色。
盛金雨提醒道:“畢竟也是出身富貴之家的小姐,去補補妝吧,公共場合哭成這樣,毫無形象,別丟了許家的臉。”
“金雨,你是不是故意這么說的?您是不是故意的?”許諾哽咽問。
盛金雨深吸氣,怎么會有這么冥頑不靈講不通的女人呢?
“你這么糾纏著,又是何苦呢?我哥又不喜歡你,至于你以前以為的喜歡,我能明確的告訴你,那是錯覺。因為他以前沒有喜歡的,所以跟你結婚也無所謂。但是現在他遇到真正喜歡的了,你還是乖乖讓位吧,你沒機會了。”盛金雨再道實情,幾乎將許諾刺激崩潰。
“不可能!不可能!江來哥哥一直愛的都是我,他怎么可能移情別戀,他不可能移情別戀,他不是那么不負責的男人……”
“他愛上的,是真正的許家千金,不是你這個冒牌貨!”
盛金雨本不想把話說得這么難聽,但是這個女人一直胡攪蠻纏,她不說重點,人家聽不懂。
再說,有的人腦子是木頭做的,非得說重話人家才聽得進去。
“你說什么?”
許諾恍惚沒聽清楚,好像耳鳴一樣,全世界忽然都沒了聲音。
她死死盯著盛金雨,企圖洗漱剛才聽見的話。
盛金雨為了完成盛江來托付的重任,為了得到盛江來的一個承諾,她也是豁出去了。
“你的妹妹,許江兮,就是那位比你美十倍的許江兮,那位許家真正的千金。”盛金雨一字一句的出聲,隨后再輕描淡寫結語:“我哥喜歡上她了,跟我媽說了好幾次。”
盛金雨看今天她媽看許江兮的眼神,看樣子是動搖了。
開玩笑,許諾又不是天仙,再看到有更好的,她媽那個護子心切的人,能不把好的給寶貝兒子爭取來?
還不說人家許江兮是憑自己本事,在朝華社謀職呢,人家那就不是養在籠中的金絲雀。
相對于規規矩矩的千金名媛,盛家更喜歡有才華有思想有能力的奮斗型女子。
所以,許諾和許江兮,還有得比嗎?
全家是壓倒性的偏向許江兮了,許諾還有機會嗎?
“聽清楚了嗎,這回?”盛金雨問。
許諾肝腸寸斷,痛苦不堪。
“不會,不會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騙我,你們都在騙我……”
許諾痛哭著跑出酒店大廳,驚呆了一眾吃瓜群眾。
盛金雨擰眉,嘀咕了句,“我說了什么?”
盛太等人從休息室內出來,“怎么了,外面大呼小叫的?”
“我只是說了實話,結果那位小姐自己接受不了,哭著跑了。”盛金雨一臉疑惑:“我還沒弄明白她究竟是怎么了呢。”
盛太欲言又止,掃了眼女兒,又不好當著這么多人面數落。
“沒事早點回去,別成天在外面。讓你爸知道你不學無術,小心剝了你的皮。”
“知道知道,為了保住我的皮,我回家去做個深居簡出的大家小姐,行不行?”
盛金雨才不與更年期的太太說理,到時候左右離不開那句“女兒大了翅膀硬了,管不住了”云云。
盛金雨瀟灑離開,身后眾人同時夸贊盛金雨真性情,活潑可愛倒是難得一見。
盛太聽人夸自己女兒,能不高興?
簡單敷衍兩句,也都準備散了。
出酒店時,二房太太和一對新人都還在。
二太太見盛大太太出來,忙上前迎接。
“大嫂,剛看見金雨那孩子風風火火的離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可還不止盛金雨呢,那久不見的許諾哭得變了個人兒似地,從里頭出來。
要不是今天守衛森嚴,她還懷疑是不是被人糟蹋了,哭成那樣。
大太太擺手:“由著她去吧,我也管不住她了,成天在外面跟個野人有什么區別?”
二太太笑道:“大嫂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金雨那孩子多懂事啊,又會說話又懂事理,您別每次都數落她。我都看不下去了。”
“哪里是在數落她?她要做得好,我至于說她?”
“那可不然,金雨是一點不對,你可沒口下留情過。倒是江來那孩子,本來嚴加管教,卻不見你語氣重過。孩子大了能不比較?你呀,一碗水什么時候才能端平,都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二太太語重心長的勸道。
盛家大太太微微怔愣,難道她對女兒真的太過嚴厲了?
大太太端著臉子離開,司機車停在路邊,為她拉開車。大太太上車時,停頓了下,大抵是有話要說,然而最終還是一言未發的上車離開。
江兮回去快速換了身衣服,然后去看了小西,再去報社。
見財經部有人,她趕緊進去打了聲招呼,寒暄幾句把許授成的采訪稿遞給了前輩們看。
能不能見報,這就看許授成的運氣,畢竟那個板塊不是她負責。
江兮將小西案件辟出來的專欄整理著,周一才開庭審判,所以這幾天除了更新小西及其家人的狀態,沒有任何有用的價值。
江兮在網上搜了一下,看到眾多網友留言評論,她靈機一動,將某些網友的評論截圖,也作為案件一部分在專欄中展示。
與此同時,她在想能不能開發新聞留言區功能。
讓網友參與實時討論,會增加百姓頭條板塊的粘性。
江兮拿著筆桿兒,想得入神。
實習助理小付給她送了杯星巴克進來,放在她手邊她竟然都沒有發現。
“姐,喝咖啡。”
小付喊了聲,江兮才回神,“嗯?”
“你坐下。”江兮招呼小付坐下,目光卻剛好掃落在他寫的報告封面上,有些驚訝,“咦?你是這個‘付’啊?我以為你是富貴的‘富’呢。”
小付笑了下:“對,姓付的付,付友成。江兮姐,請多關照。”
“呵呵,互相關照吧,感覺像重新認識。”江兮笑說。
“姐,你有什么要吩咐?”小付小心的問。
來這里實習快兩個月,梁老大將他分撥給江兮,讓他幫她完成工作。然而江兮卻從來沒有交給他任何工作,都是一些舉手之勞的小事,屬于工作之外的。
沒工作交給他,這對于一個實習生來說,是很恐慌的。
沒事做,那么來公司做什么?只能在實習期滿后,請你走人了。
江兮說:“我剛在考慮,咱們的每天新聞下,能不能增設評論互動功能?”
小付意外的看向江兮,這是姐第一次跟他正式談工作的事兒吧?
激動、興奮、不敢相信。
下一刻他慌忙起身:“姐,你等我半分鐘,我馬上回來。”
小付說著已經起身往外跑,江兮微微抬眼,不明所以,只聽見外面一陣翻箱倒柜。
江兮挑眉,在她還沒看清楚發生了什么,人已經如同旋風一般又回來了,工工整整坐在江兮對面,臉上帶著憨厚可鞠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