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許諾哽咽的問:“是不是因為我不能幫許家拿到八千萬,所以連你和爸爸都不幫我了?”
“你這孩子,胡說什么呢?怎么可能呢?”許太臉色難看起來。
許諾搖頭:“可以前爸爸跟你們的態度完全不一樣,只要是有關盛家,你們都很積極的為我安排,為什么現在不一樣了?因為有許江兮出現了,我不再是唯一能為許家帶來利益的人。因為現在許江兮也可以,所以我就不重要了,是不是?”
“當然不是!盛家的態度,我們就算讓你嫁進盛家,難道你會幸福嗎?”
“幸福不幸福,我自己說了算,不是你們來評斷。媽,子非魚,安知魚之樂。”許諾阻止。
“你這孩子怎么都說不聽的呢?難道我還會害你嗎?”許太沉聲而出。
許諾不想說話,閉上眼神,精神狀態很差。
許太看著她,長久沉默后輕輕嘆氣。
“那你休息吧,媽媽不打擾你了,嗯?”
許太和阿姨們都離開,許諾卻休息不好,傷口是真的疼,疼得她受不住。
世上不少能下狠心去死的人,那許諾一定不是那個能下得了狠心的人,一點痛都覺得要了她的命。
想劃一刀做個樣子,然而劃幾刀都只是拉破皮,要達到流血的狀態,還差太遠。
但就這樣,她已經受不了。
所以最后那一刀下去,她是真覺得自己可能下一秒就要痛死了。
許太下樓,想著許諾,又想想江兮,兩個女兒她都虧欠,該怎么彌補?
周一,后母虐童案宣判。
一大早法院外除了各家媒體報社的記者之外,還有一大批熱心網友,在著急等待宣判結果。
上午九點十分開庭,十點整結束。
法官結案:被告人手段殘忍,其行為泯滅人性,嚴重違背了社會道德,觸犯了國家法律法規,應予以嚴懲。綜合辯護人意見后,根據《刑法》第234條第2款,犯故意傷害罪,致人重傷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現判決如下:被告人犯故意傷害罪,判有期徒刑六年。
案件結束,小西父親一直堅持要上訴,但在今天當庭,卻并沒有再堅持,結果維持一審審判。
江兮將結果第一時間做了公布,隨后回宿舍悶頭大睡。
江兮一覺醒來,已經下午三點。餓得頭暈眼花,撐起身坐了會兒,才按著頭下床,換了衣服準備出去覓食。
看手機才還想薛鵬程居然給她打了電話,但她手機一直靜音,沒接到。再看信息,盛嘉年給她發了兩條信息,就問她是不是在睡覺,江兮嘴角上揚,果然懂她。
江兮回了信息,沒過多久,盛嘉年來了電話。
“帶上身份證,到……阿波羅中心廣場等我。”
盛嘉年話落,江兮一愣,“啊?為什么要帶身份證?要開房嗎?”
“……好,如你所愿,帶上身份證,開房去。”盛嘉年輕笑著接話,“別貧,聽話,到中心廣場那,我現在正趕過去,不能忘記身份證,聽見了?”
“嗯。”江兮應話。
也沒有過多懷疑,又折回宿舍拿上身份證,準備出門,想了想,她答應過他,要在他出去開會之前請他吃個飯。
那么今晚算是約會了?
索性又換了條裙子,還給了一點淡妝,畫上輕薄的亮紅唇色,打車去了中心廣場。
江兮到了廣場后,盛嘉年還在路上,她去買了兩杯珍珠奶茶,一杯打包,一杯自己捧著喝。
燥熱的天氣里,喝一口涼爽的奶茶,瞬間身心舒爽,頭頂上的烈日都不是事兒。
五分鐘后,盛嘉年車停在廣場車道入口,但見車來車往太多,這要是開進去,再出來就得浪費不少時間。
電話當下大給江兮,江兮剛好拎著奶茶在廣場閑逛。
“我在這邊呢,你到哪兒了?”
“停車場入口這邊,靠邊停著,白色車,打著雙閃,過來吧。”盛嘉年語氣淡定道。
這炎熱焦躁的夏天,誰說話都一股子味兒,偏就盛嘉年說話依然那么沉穩淡定。
“好嘞!”
他沉穩的話語就是她的強心劑,語調輕快的應著,隨后掛了電話。
盛嘉年盯著手機看了好一會兒,心底在猜想,她究竟是為什么那么開心,難道是因為,要跟他去……開房?
沒一會兒,一道嬌俏靚麗的人影從停車場里跑出來,烈日下,她沖他笑得開懷。
近一點,盛嘉年才看到她手上捧著一杯奶茶,還提了一杯。
“盛嘉年,給你的。”江兮將打包那杯遞給他:“知道你不喝這些,但是我就想你參與一下我的生活嘛。這可是我最愛的,沒到朝華社上班之前,我連幾塊錢的奶茶可是都不舍得喝的,你賺了。”
提著奶茶走近身邊的女孩兒笑顏如花,稚嫩的臉上憨態可掬別樣可愛。
盛嘉年的心一點一點變得柔軟,下意識將她往懷里拉,揉揉她被汗濕的頭發。
“謝謝我的寶貝。”
江兮快速從他懷里退出來,“你別靠我太近啊,你看這有水呢,你衣服都濕了。”
奶茶趕緊遞給他:“好歹喝一口,拜托。”
盛嘉年接手,深情款款道:“只要你給我的,毒藥我也喝。”
江兮心中一動,下意識推了他一下:“瞎說什么?我瘋了嗎,給你毒藥。”
“上車。”盛嘉年拉著她上車。
江兮坐好,奶茶放在放杯子的凹槽中。
“你的給你放這里了,你要是實在不喝,給我也行。”江兮點點頭。
盛嘉年開動車,隨后問:“身份證帶了?”
“嗯。”江兮點點頭。
“給我看看。”盛嘉年道。
江兮身份證遞給他,盛嘉年單手掌控方向盤,另一手接過她的身份證,掃了眼。
是了,她已經調去許家了,身份證上是許江兮。
今天是她農歷生日,盛嘉年將身份證放進自己口袋中:“我給你保管,對了,作為你的農歷生日,家里人有沒有給你打電話?”
“早上的時候我爸媽給通電話了,我說晚上去看他們。他們讓我不要去,我不想跟他們爭吵,就答應了。”
“這話,怎么說?”盛嘉年不解。
“大概是想著,可能許家那邊也有活動,或者叫我去許家。如果我去了醫院,那許家又有意見了。我爸媽是那種最不愿意被人背后說話,誤會他們的人,所以,不讓我去醫院。”江兮輕聲嘆息。
盛嘉年沉默片刻后,“你父母事都是善良的人。”
江兮如今有這樣的心性,自然是從小耳濡目染受到的影響。
所以當初在本江,聽說她被養母抽打,盛嘉年都不愿相信。
現在再看,確實不壞,是一對樸實的夫婦。
“我當然知道。”江兮歪著頭看他:“你要帶我去哪?你還沒告訴我呢。”
“你這小傻妞,還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讓你帶身份就帶了,也不怕被人賣了?”盛嘉年調笑著。
江兮皺眉:“什么啊?”
盛嘉年看向她:“這么相信我?”
“我相信你,我去相信誰?”江兮反問,一點都沒想過要懷疑他,他說什么,就照做了。
盛嘉年道:“嗯,帶你去開房,算不算驚喜?”
“切!那是我說的好不好?”江兮呲牙,隨后又說:“我才不相信呢,是不是要去……那種要登記身份信息的地方?比如出海玩兒那些皮劃艇呀什么的。”
盛嘉年一愣,當即轉頭看她,“你怎么知道這些?”
江兮坦白:“因為之前,我們班上組織活動,就在海邊露營,燒烤。有同學就去玩兒了海上項目,基本上都要登記身份證。我猜得對嗎?”
她問他,轉頭看他的時候,他開車時候的認真令她瞬間著迷。
她不由笑開來,伸手在他側臉上戳了下。
盛嘉年當即側目,顯然也很意外她這一下,有點不明所以。
“怎么了?”他問。
江兮哈哈大笑,“皮一下很開心。”
盛嘉年不懂她的梗,但依然順著她說:“你開心就好。”
江兮忽然將奶茶習慣往他嘴邊送:“給不給面子喝一口?”
盛嘉年有點受不了這樣的親昵方式,但不反感,依著她喝了口。
然而,珍珠入口,他當即皺眉,“什么東西?”
“珍珠啊。”江兮說著吐出舌頭給他看:“你看,珍珠奶茶里面的珍珠啊,能吃的,qq彈彈的口感,多好玩兒。”
盛嘉年勉強嚼了兩下,他說:“這種口感明顯帶膠感的東西,都不容易消化,不是健康食品。我不左右你的飲食,但還是要建議你選擇健康綠色食品吃。”
江兮淡淡“嗯”了聲,隨后臉看向窗外,壓根兒就不想跟他多說話。
所有人都吃,就他話多。
真要不健康,危害人體,這種東西就不會在市面流行。
可江兮的回避并沒有終結這個話題,那邊盛嘉年還在繼續。
“我認為你做新聞,可以暗訪一下這些街頭火爆的小吃背后都是什么樣的,你要知道這些東西都是怎么制作出來,自己親自驗證過后,確認是安全的,那么你才可以說是安全食品,并且才能有底氣的告訴別人這種食物是可以吃的。”
盛嘉年侃侃而談,江兮卻有點煩。
“哦。”她依然淡淡應著,不想就這個話題往深里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