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友成不解的看著江兮:“姐,這是什么人啊?你朋友?”
“不是。”江兮憤恨否認。
付友成立馬哈哈笑道,“也對,要是你朋友,那何須去查。姐,像這種有意識保護自己個人信息的人,來頭也不小吧?”
“也可能是抱著特殊目的出現的。”江兮道。
付友成想了想:“也對,一早就防范著有人查她。姐,這種查不出任何信息的人,難道她就不生活了嗎?應該還是能查到一些吧?”
“那就得非常專業的人才行了。”江兮低聲道。
付友成想想,“也對。”
江兮讓人出去做事,一個人在辦公室里,那種心底的慌亂才漸漸開始出現。
那是溫麗姍,就是兩年前出現過的那個女人,那個出現在盛嘉年別墅的女人。
兩年后的今天,她又出現了,還特地出面挑釁。
溫麗姍一定早就查過她了吧?
不然怎么會那么巧,剛好把車停在她身邊問路?
溫麗姍當時已經說明了找誰,目標已經那么明確,她當時竟然還沒反應過來。
盛嘉年還真是桃花旺盛啊,謝晚晴的事情才解決了沒半年呢,這又出現了個溫麗姍,她這頻率,能去買彩票了吧?
不知道為什么,越坐著越不能冷靜和淡定了。
溫麗姍兩天前的下午,出現在廣電大樓外,問她路,并且主動提及情敵是朝華社民生部的一個小記者。
呵呵,情敵!
而就在當天下午下班之后,江兮回家,在別墅門外看到了溫麗姍的紅色跑車。
當時她只是隨意起了個心思,拍照發給付友成,讓付友成幫她查一查車主,然后得知是溫麗姍其人。
當天晚上,盛嘉年一開始對她說有個應酬必須出席,會晚一點回家。
可實際上盛嘉年卻早就回家了,這事兒是江兮晚飯后才知道。
并且,此刻江兮才覺得分外可疑的是,別墅大門的秘鑰改了。
好端端的改什么密碼?
江兮越想越心涼,兩年前,那個女人可以忽然出現在盛嘉年家里,兩年后,那個女人依然還有這個能力嗎?
江兮心里越想越痛,越痛又越冷靜。
翻出盛江來的微信號,將自己在麓山別墅外拍的紅色跑車和溫麗姍的照片直接甩給盛江來,附帶信息:解釋一下吧,盛大少爺。
信息發過去沒多久,江兮又給盛江來打了電話。
江兮冷靜的問,“想好說辭了嗎?”
這么短的時間,應該還沒來得及跟盛嘉年串供,所以,她就想聽聽盛江來到底怎么解釋。
盛江來那邊是看到照片和信息了,正后背發涼呢。
本以為沒事兒了,沒料到會被江兮抓個正著。
“江兮,你這什么意思?什么說辭?”盛江來問。
江兮語氣冷靜又淡定:“溫麗姍小姐,就是兩年前那個晚上出現在你四叔別墅里的女人,是不是?”
“呃……這,你應該去問我四叔啊,我其實并不清楚……”
“當時分明就是你帶她去的,沒想到會撞見我,怎么,才過去兩年你就忘記了?”江兮當即搶話問。
盛江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沉默著,也不知道江兮現在知道多少。
“本來我不想理會這些破事兒,當時溫小姐主動找上門跟我挑釁,盛大少爺,你說我還應該沉默當做什么都不知道嗎?”江兮再問。
盛江來嚇了一跳,脫口而出:“麗姍姐找你了?”
“嗯,就在她去你四叔的當天下午,找到廣電來,并以情敵的身份來見我。”江兮笑了聲:“所以,她去你四叔家,避開我在的時候,是為什么?”
“啊?”
盛江來頭大了,又無法從江兮這話中猜測到更多的信息,無法給回應。
江兮冷靜的再道:“兩天的晚上,盛嘉年說有個應酬必須要去,可事實上呢,他這樣說,只是為了支開我。因為他知道他不在家,我下班后就不會回家,而是去我爸媽家吃飯。所以他,就可以安全的在家里見他的舊情人……”
盛江來忍不住打斷,“江兮,江兮,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什么把你支開會見舊情人,我四叔怎么可能是那樣的人?那天只是個誤會,我四叔根本就不知道麗姍姐會去別墅,而且麗姍姐是到了別墅才給我打電話,并且她也只是想進去看看,真的不是我四叔要見她,是她自己去的,江兮,你要相信我四叔對你的感情,你不能胡亂猜想而誤會我四叔啊。”
江兮那心,瞬間涼了半截。
她低聲道:“那個女人,真的去了我家!”
她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的咬出聲。
溫麗姍竟然真去了別墅,如果兩天前她回家時進了家門,而不是去爸媽那邊,是不是剛好能撞見他們?
這一想,江兮不由得頭就炸了。
“她真去了別墅!盛嘉年真的把人帶回家了?你們、你們對得起我嗎?”江兮怒問,手捏緊握成了拳。
盛江來瞬間頭大,這才意識到,原來江兮在套話,然而卻被他給真實了。
“不不不,江兮你別誤會,麗姍姐是去了別墅家里,但當時是我陪同,不是四叔。你別誤會,麗姍姐都走了我四叔才回來……”
“呵呵,因為知道舊情人來家里了,所以再重要的會議再重要的應酬都可以丟下,匆匆趕回家見一面是不是?”
江兮一字一句的怒問,心頭怒氣氤氳,差點吐血。
盛江來急得不行,“不是不是,不是這樣的江兮。四叔那天確實有很重要的會議,但是他匆忙趕回家是因為擔心溫麗姍會做出別不可預估的事。更重要的,是擔心你見到無法解釋。因為,四叔是真的很在意你。江兮,因為太在意你,擔心溫麗姍出現在你面前發瘋,所以他才匆忙趕回去啊。趕回去當然不是因為溫麗姍,而是因為你呀。”
江兮冷笑一聲:“你知道嗎,那天我還真回了家,只是沒有進去,剛到門口,所以拍下了那輛跑車的照片。你知道為什么我會拍照嗎?因為那輛紅色跑車的女主人,在幾小時前到廣電來找了我!以情敵的名義來向我示威,向我挑釁!我回家的路上還給盛嘉年打了電話,他那時候還堅稱晚上有座談會有個不能推的應酬,必須得晚一點回來。然而,才多久?卻因為舊情人去家里,他就什么都不顧,丟下所有事情往家里趕……”
江兮怒吼著,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江兮,江兮你聽我說,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樣,真不是!我發誓,當天就是溫麗姍自己去的別墅,不關我四叔的事。溫麗姍她從小就有些任性,她要做什么誰都不知道,也沒人能攔得住。她這次回來,可能就是要挑一些事兒……哎呀反正我也不知道她回來的原因,但是四叔很無辜,你不要多想,真不是你想的那樣。”盛江來著急的解釋。
江兮冷冷道:“不是我的那樣是哪樣?在家里的見那個女人的是你,不是盛嘉年?第一時間你就站出來為你四叔背鍋,你們叔侄感情還真不錯。”
盛江來急欲解釋:“不是、真不是你想的那樣!根本就是溫麗姍一廂情愿,她莫名其妙出現在麓山別墅,然后打電話叫我過去……”
“麓山別墅的密碼你不知道,你又是怎么帶她進去家里的?你們又為什么要進去?你該不會喝多了不知道那是你四叔的家不是你家那么隨意吧?”
盛江來深吸氣,低聲道:“江兮,你聽我解釋,這一切都可以解釋的。溫麗姍忽然出現在那邊,然后就給我打電話,我也不知道她到底要搞什么鬼啊。但是我知道你下班一般都是直接回家,就因為我擔心你回家會遇到那個女人,所以我才馬不停蹄的趕過去。溫麗姍說想進去看看……”
“為什么?”
“因為她堅信我四叔對她還余情未了,并不相信四叔跟你結婚了心里就沒有她。她要進去看看你們生活的家。四叔之所以會同意,并且告訴我進去的密碼,也就是出于讓她死心。溫麗姍進去過之后,她確實也死心了,以前的那些與她有關的東西,都已經不復存在……”
“等等!”
江兮一口氣差點沒有緩過來,她咬牙問:“你是說,十年前,溫麗姍就在麓山別墅住過?”
“我……”
盛江來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一個耳光,他怎么一不小心就把這事兒給抖出來了?
江兮心臟快要爆炸,不能忍受這件事。
“溫麗姍當年和你四叔在一起的時候,就是住那,所以,她一出現,就想去那……”
江兮呼吸有點上不來,直接掛了通話,用力閉眼,眼淚簌簌直下。
心口,被狠狠堵了一塊巨石,令她無法正常呼吸。
眼淚,根本不受自己控制,直接奪眶而出。
盛江來的電話很快又打進來,江兮按掉一次,盛江來又打過來,她直接接聽。
盛江來著急道:“江兮,你別亂想,四叔是愛你的。不不,這么說不對,四叔心里只有你,四叔早就忘記了那個女人。現在那個女人出現,她就是帶著不尋常的目的出現,你要相信四叔,你們要并肩作戰不要讓外人得逞。”
“你解釋這些,有用嗎?”江兮反問。
盛江來忙道:“江兮,你別哭,你千萬別哭,這不是什么大事兒。那女的就是腦子有病忽然來這么一下,弄得大家都很緊張……”
“你們不是什么事兒都沒有,緊張什么?”江兮冷聲反問。
“是,對對,你說得對。”盛江來笑了下,隨后立馬再解釋道:“但是她懷揣什么目的,我們是真不知道,所以我們就很被動……”
“她說要進別墅,你們叔侄倆就讓她進了,那是我家!她憑什么……憑什么進去?進去找回當年的記憶嗎?那她說要搬進去住兩天呢?是不是你們也讓她進去?”江兮問。
盛江來立馬反對:“那當然不能,江兮,事情沒你想的那么嚴重。也就是讓她進去看看,她看到你跟四叔恩愛的生活痕跡,她就會死心,就會相信四叔心里真的沒有她的存在了。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
“別解釋了,你越解釋,漏洞就越多。”江兮冷冷道。
盛江來頓了頓,他有說很多漏洞嗎?
他自己也不知道情急之下到底說錯了多少話,沉默數秒后,用乞求的語氣低聲道:“兮兮,你別胡思亂想,你只要堅信四叔心里只有你一個,他非常愛你就行了,好嗎?”
江兮直接掛了電話,盛江來心底大急:糟了!
江兮掛了通話,隨后立馬給盛嘉年打電話。
她知道如果不占線,盛江來就會立馬跟盛嘉年串供。
她深吸氣,她的通話,盛嘉年基本上是第一時間接通,那邊盛嘉年很安靜,可能是在會議室里。
“怎么了?”他問得很簡單,語氣是刻意壓低的。
江兮哽咽著,強忍著眼淚,張張口,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當他通話時,她心底的痛就無限度的擴大。
“盛嘉年……”
江兮好不容易調整好呼吸,然而一出聲,聲音又變了,帶著哽咽的鼻音一聽就知道她現在什么狀態。
盛嘉年一聽就著急了,立馬起身,示意現場會議暫停,隨后大步走出去,進了辦公室,語氣極盡耐心。
“寶,怎么了?發生什么事跟我說,先別哭,哭解決不了任何事情。”
江兮心底忽然覺得很嘲諷,“對,解決不了任何事情,那你能給我解釋一下溫麗姍為什么要去家里嗎?你能跟我解釋一下,你為什么要讓她進去……你家?她回來了,你也沒有告訴我,你們見過很多次了吧?在外面見面也就算了,你還把她帶回家里?你在我們一起住的家里,會見舊情人,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有把我放在眼里嗎?你但凡心里有半分尊重我,你就不會把人帶回家!”
江兮帶著濃濃的哭腔,憤怒的質問。
盛嘉年頭瞬間炸了,低怒道:“誰跟你說這些亂七八糟的?帶什么人回家?沒有的事!別道聽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