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手機端”
江兮笑笑,“他不經常發脾氣,很少,媽您放心。”
“你們倆和好好了。”老太太道。
提到讓他們搬來大院住,江兮忙說:“嘉年為了安心,讓我父母跟我們住在一起了。所以,我們不過來了吧?因為我爸媽也是今天才安頓好。”
“今天?”老太太問,眼神顯然是不信任。
江兮點點頭:“是今天。”
老太太沉默片刻后,不甘心的再問,“嘉年提的?”
“嘉年提的,他也是擔心請阿姨來家里照顧不好,我媽在,會更好一點,他也會更安心。前些天跟我爸媽他們提了,之前租住的房子也退了,今天搬進家里。”江兮認真說道。
老太太欲言又止,心口忽然發堵,但也只能作罷。
誰讓她前些年年輕的時候,沒有要孩子們留在身邊的打算?
那時候老太太覺得不被子孫打擾是何其幸福的事,孩子養育太多,從小到大都在身邊,老太太是煩夠了。
但是人啊,抵不過匆匆歲月,前十年前都沒有這么想身邊留個人,如今,是越來越想留個人在身邊說說話。
原本老太太是有意讓盛嘉年婚后住家里,但一想,江兮是年輕小姑娘,現在年輕人結婚后誰還跟老人住一起啊?也是為盛嘉年著想,不想打擾孩子們的二人世界,所以才一直有這想法卻沒有真正提出來。
可誰料自己還沒說,他們卻把江兮江家父母給接了來,這在老太太心里還能不堵?
江兮從大院回家的時候,江家已經完成了第二次搬家。
江兮進門,江母高高興興的站在門口等著她。
見著江兮出聲叮囑:“回來了,外面雖然出了太陽,但是風很涼,你還是要多注意一點,別在這個時候感冒了。”
江兮點點頭:“嗯,我知道的,外面不冷,熱著呢。”
江兮換了鞋,進屋的時候大家都在,卻沒見著李扶洲和岳著林:“李扶洲和岳著林大哥他們都走了?”
江母給江兮接了杯熱水,遞給江兮的同時回話:“是啊,他們走了,把東西全部搬過來后走了。”
“估計也不敢在這里呆太久,以前盛嘉年很介意家里有外人進出,算是他們,也只是送特別緊要的件或者東西的時候才過來。”
江兮接過水杯,坐下。
江奶奶笑著說:“親家說了些什么,留你吃了飯讓你回來了?”
“我說今天你們搬過來,所以沒有留我。”江兮道。
江奶奶笑得和顏悅色,“盛家一家人都是通情達理的人,還是極好溝通的。”
江兮笑笑,正常人都能用溝通解決事情,唯獨自己面前這位老人,正常溝通在她面前行不通。
“媽,你們午在家里吃的嗎?自己煮了什么?”江兮問。
江母好像是停不下來的陀螺,拉著抹布在擦洗從玄關進來后的屏風。
那些面確實極少打掃到,一兩個月江兮才想起來,才去擦一次。
所以瞧見母親一來把家里少擦洗的地方、不少的死角都擦得干干凈凈,江兮整個心都覺得透亮透亮的。
江母還沒接話,江奶奶忍不住搶話說:“是孫女婿的兩個助理叫了外賣,好吃得不行。還剩了幾個菜晚吃都夠了。”
江兮“哦”了聲,靠在沙發靠背心情莫名變得很好。
“兮兮啊,你現在是有孩子了,那有沒有把你妹妹的事放在心,幫她趕緊也物色一個合適的啊?”江奶奶忽然說。
江兮閉眼,仿佛沒聽見。
江奶奶又喊了兩聲:“江兮,江兮。”
非要叫應了人再說話,連著又喊了兩聲:“江兮?”
江母回頭看了眼,當即護犢道:“媽,孩子身體疲憊,你讓她閉目養神,休息一會兒吧。”
“說幾句話能死了不成?”江奶奶道。
江母臉色當即拉下去:“媽,今天第一天搬過來跟江兮住,你死不死的掛在嘴,你這是什么意思?”
江奶奶臉色岔岔的難看,江母也沉著臉進衛生間洗毛巾。
江兮睜開眼,把水杯放在面前的茶幾。
江奶奶趁機問:“江兮啊,你妹妹年紀也不小了,你給她找個合適的吧,我看她一個人在外頭瞎碰瞎撞的,還不如讓你給介紹穩妥。”
“奶奶您不怕我個她找個工地搬磚的?”江兮笑問。
江奶奶臉色瞬間難看了,看著江兮,那臉色不知道多難看。
江兮笑了,她說:“奶奶,當紅娘給別人牽線的事,我可干不了,因為我覺得挺好的人卻都入不了你們的眼。萬一介紹了個不好的人,你們豈不是要恨死我?”
江奶奶一口氣堵在心口,差點罵出聲了。
緩了緩,才終于出聲道:“江兮,甜甜是你妹妹,都是老江家的孩子,你妹妹將來得勢了,嫁了好人家,你才有個照應啊以后。不然你一個人在這里,都沒有家底。你們倆要互相幫襯,你現在幫你妹妹,也是幫你自己,你知不知道?”
“奶奶,我說過了,我看的,覺得好的,都入不了你們的眼。所以這個事情,我沒辦法。”江兮拒絕。
江奶奶不依不饒的說:“哪里入不了眼?我們大家看孫女婿很好啊,你啊,給你妹妹找個跟嘉年一樣的成了,也不用找多好的,跟他差不多的。反正你也工作了那么久,身邊肯定有人。孫女婿身邊也不少人,是不是?”
江兮笑了笑,什么話都沒說。
合著他們工作,是為江甜甜找對象服務的。
江母從廚房出來,手端了盤葡萄,切了一些哈密瓜,放在小桌。
“兮兮,來吃點葡萄。”江母喊了聲。
江奶奶那邊立馬湊了過去,再道:“人家那些男的不也要找對象的?你這是幫了大家,江兮,你與其便宜別人,還不如便宜你妹妹是不是?”
江兮笑:“奶奶,你以為這個世界還能批量生產盛嘉年啊?我是走了狗屎運,才認識了他。基本認識他,跟他結婚,已經用盡了我一生的力氣,你說我運氣已經在認識盛嘉年時用完了,還能怎么再認識一個與他差不多的人?”
“你這是不肯幫忙的借口,甜甜是你妹妹。”江奶奶道。
“我知道她是妹妹,但我也真沒湊對的能耐。”江兮道。
不說江甜甜什么長處都沒有,說江家江奶奶和二叔二嬸給提的要求,得,她還是裝聾充啞最好。
“杜紅,你趕緊給說說,自己一家人怎么能不幫襯著自己人?”江奶奶反問。
江兮吃了兩顆葡萄,又坐了回去。
江奶奶問江母:“我之前瞅著冰箱里有大紅櫻桃,怎么不洗出來吃啊?”
“那個那么貴的,給江兮留著,我們這么幾個人呢,不一下給吃完了。都是水果,吃一口別的唄。葡萄洗了那么多,你之前不是喜歡葡萄?”江母回應道。
江奶奶拉著臉子坐下:“連口水果都還藏著掖著的,好東西都進了孫女兒的胃。那都是水果,我這個當家做主的長輩怎么不能吃一口了?”
“媽。”
杜紅忍不住出聲,“這已經是在嘉年這邊了,這是嘉年的地方,以后還是別把當家做主這個話放嘴了吧?”
“嘉年是不水也得叫我聲‘奶奶’?”江奶奶反問。
“那是得跟著叫奶奶,但這是嘉年的別墅,我們都是為了來陪兮兮才過來的。所以媽,當家做主的話,不說了,這是盛家,不是江家了。”
江母話落,江爺爺難得接話道:“杜紅說得對,這里是盛家,不是江家,不在家里,以后說話還是注意點,孫女婿跟我們生活環境和的生活方式都不一樣,我們得配合人家。”
“我是個不知事的人嗎?”江母反問,“難道我能不明白,我在孫女婿面前,什么時候說錯過什么話。你們一個個的,不要站在道理說教,道理誰不懂?”
“好好好,媽你懂是了。”江母道。
江兮笑了句:“盛嘉年倒是不在乎這些,但是他確實有些隱形的規矩。”
“江兮,你得把嘉年介意什么、見不得什么都跟我講清楚。也少跟嘉年吃飯,我別的都不怕,怕在家里煮的飯菜他吃不習慣。他的口味到底是什么樣的,你得說個仔細。”
江母話落,江兮立馬擺手道:“別別,別那么在意,不用管他,真的,他都能吃一點。只要清淡一點,但也不需要多么清淡,他什么都吃的,沒關系的。”
“我還是擔心他吃不慣我做的飯菜,以前也很少在一起吃飯。”江母道。
江兮趕緊搖頭:“別別,不會的,這是你給煮的,他絕對會給面子吃。不管他口味如何,只要不到難以下咽,他都吃的。你別擔心,而且,盛嘉年也不是那么難相處的人,放心好了。”
江爺爺道:“嘉年還是個大好人。”
江兮應了聲:“是。”
“希望能合他的口,是以前相處得少,以后每天相處,希望他不要嫌棄我們家的人啊。”
江母話落,江父對江兮爆料:“你媽聽說要搬過來后,昨晚一晚沒睡著,擔心這擔心那的,我跟她說了,船到橋頭自然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