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都覺得,江兮是個人才。”陳菲妍低聲說。
范思彤抬眼,回憶宿舍姐妹的生活。
隨后不客氣的拆穿:“不盡然吧?咱們宿舍的關系,難道不是在江兮進了朝華社之后嗎?”
“那個時候是改變,但前面兩年里,你們以為我不說話把自己當空氣,我就真的是空氣了嗎?宿舍里的事情我看得清清楚楚,大家是什么樣的人我早就知道。”
陳菲妍看著范思彤:“你知道嗎?那個時候我覺得,全宿舍里面,只有江兮是真正的辛苦。我那個時候好像陷入了一種怪圈,其實是我自己的問題。最開始的平靜,你知道為什么嗎?是因為宿舍里面還沒有出現一個特別大的反差。但江兮的刻苦和努力,我知道她遲早會一飛沖天,一鳴驚人。只是沒想到會來得那么快。”
“你應該是覺得宿舍里面,不是你,就是江兮吧?能夠直接一鳴驚人的。”范思彤說。
陳菲妍竟然沒有反駁,點頭承認:“是啊。”
“就是沒有想到,竟然是江兮拔得頭籌,最后,進了朝華社之后的她,人生就徹底開了掛。認識了盛先生,畢業就結婚,早早就生了孩子,跟盛先生那么久的感情,他們依然相愛。其實,女人能夠遇到盛先生那樣的好男人,是很原因為他生兒育女,中斷職場那又怎么樣?自己是滿足的,幸福的,那就足夠了。”
范思彤這番話,聽到陳菲妍也意外。
“你這么想,不怕自己想結婚啊?”
“我怕得很,所以不太愿意跟江兮見面。因為有時候吧,人一旦看到別人結婚,看到別人婚后的幸福生活,自己就會羨慕。特別是我這種奮斗了這么多年,依然沒有個自己的窩的大齡女青年了,我能不想有個自己的家嗎?可是現在,在拼搏事業的時候,就是不能想啊,要克制,現在的克制,都是為了以后。”
范思彤說得斬釘截鐵,陳菲妍忍不住說:“你別把自己當仇人了,我倒是覺得這并沒有多大矛盾。”
“不,你不知道,這確實非常的影響志氣。如果你談了一場戀愛,戀愛中自己幸福滿滿,你跟這個也就是普通人的男朋友在一起,你你們很幸福,你還有精力去你努力奮斗?不可能的,我以前試過,根本就不會有。多多少少都會受影響,因為,如果你有個人可以依靠,那么你工作就不會全心全意。但凡有點阻礙,你都會覺得,沒關系,你有退路。你要讓自己沒有退路,才能夠放手一搏。”范思彤認真道。
陳菲妍看著范思彤,覺得這個女人真是太狠了。
但想想當初的自己,難道不也是這個樣子的嗎?
“要不然,你來幫我,我們一起開火鍋店?我看你這做不好誓不罷休的樣子,好像是比我這種隨心所欲的態度要更適合創業一點。”陳菲妍認真道。
“行啊,”范思彤竟然滿口答應:“但是我得實話告訴你,我可沒有錢投資啊,我能出的,僅僅只是不值錢的體力,你要是不嫌棄,我就來幫你,以后,隨叫隨到。”
“倒也不用隨叫隨到,我之前給江兮做事的時候,幫她做公眾號,我們倆也沒有什么上下司的概念,很包容很隨意的。我們都是大學同學,對彼此,已經足夠的了解。所以你啊,不用那么客氣,你還是你,要是你變了樣子,你就不是我們認識的范思彤了。”陳菲妍道。
范思彤臉上滿是笑容:“行,但是,我沒有錢。”
“江兮有啊,我有啊,錢的事,那是事兒嗎?”陳菲妍笑道:“我撿了大便宜,拿了那么多錢,不拿去投資,讓那些錢多生出些錢來,怎么對得起梁先生對我的信任?”
范思彤笑笑,下意識打聽:“那個什么,菲妍,你們倆個、還好吧?”
“誰?我跟梁先生?當然挺好的,他照舊是常年在外,而我呢,照舊是在家里收拾家務,照顧他的兒子。如今,他是出于對我的信任,把他全部的財產給了我,當然,這個同時也把他的兒子也給了我,我是被迫接受,不要都不行,法律效應已經行駛了。”
陳菲妍搖頭,輕輕一聲嘆氣。
“你們兩個挺好的,但是、我看著這個事情怎么有點……奇怪呢?什么事兒都沒有,為什么會給你那么多錢啊?”范思彤問。
陳菲妍搖頭,范思彤小聲問:“會不會是貪污來的?拉你當墊背?”
陳菲妍一聽,立馬搖頭:“那當然不是啊,肯定不是。梁先生,梁青云啊,他就是兩袖清風的代名詞,他能能有什么是不干凈的?他那些錢,之前是交給高級理財師打理,有些是很賺錢的,如今他全都交給了我,而我又不愿意跟他以前合作的理財師繼續合作,所以就兌了現。除了他的不動產之外,他的基金、股票、貨幣等這些東西我全都兌了現,實際上他留給我的現金,也就二十萬。但是基金、股市里,不少。”
“你……”
范思彤那個意外,驚訝的看著陳菲妍。
“那你豈不是干了很大一票?”
陳菲妍嘴角一抽,這是什么話?
“那本來就是我的了,你這說法……我只是兌了現而已。”陳菲妍道。
“這個事情,江兮知道?”范思彤忽然問。
“她不知道,我沒說,她才不會在意我有多少資產?我再多,也頂不上她啊?盛先生隨隨便便出手,就是兩套別墅,別墅啊,幾套大平層,那愣是我能比的嗎?”陳菲妍搖頭:“我跟她,一般都不提具體的錢,只是說梁先生把所有財產好像給我了,就這樣吧。”
范思彤擺擺手:“我就猜到她不知道,江兮要知道你把所以的基金、股票貨幣啥的全都兌了現,一定會阻止你的。”
“阻止?為什么?”陳菲妍不解的出聲。
“這還不知道為什么嗎?那些都是錢啊,放在里面,每天自動就在給你賺錢,你怎么不明白呢?”范思彤急道:“現在那些有錢人就是找理財師給自己投資,想輕松賺點錢,可你倒好,本來梁先生什么都安排好了的,你竟然全都撤了,梁先生要是知道,一定得氣死。”
“她知道也不會說什么,錢都已經全部給我了,難道他還要管我怎么花嗎?而且,那些東西我不懂,他不在,我擔心那個理財師會有別的想法。”
陳菲妍說出自己的顧慮,但是這顧慮又是事實。
范思彤問:“難道她還能搞你的錢嗎?”
“那當然了,賬戶、密碼身份證各種個人信息她都知道。現在不是我先生,是在我名下,她還會像以前那樣幫我?總之我是不相信的,收回來,不管我能不能賺錢,能不能錢生錢,至少說我能自己左右我的錢呀是不是?”陳菲妍低聲道。
“那倒是,這樣想是對的。可以放一些自己買基金什么的,別放一個籃子里就行。”
陳菲妍搖頭:“我們都沒有投資的頭腦,也不會做那些,所以我還是不買基金,我們都不懂。”
“既然錢不用擔心,那準備什么時候做啊?你有沒有看好在哪里開?”
“還沒有,但如果就在阿波羅廣場,那樣最好,我們對這里也很能熟悉,這里雖然是云都的老商業中心,但是人流量依舊這么高,開店在這里,應該不會虧吧?”陳菲妍道。
“好好經營,我相信我們能做起來的。但是現在,外賣服務已經到了這么發達的地步,做實體餐飲,有點吃虧。”范思彤說出自己的顧慮。
一般來說,現在要做投資,餐飲行業都不會是首選。
陳菲妍點點頭,“火鍋還好吧,外賣也叫不了火鍋啊。現在人,對火鍋的熱愛勁兒還是在的,所以我挺想做火鍋店。”
“做你想做的,總之,用得上我的,隨時說,我一定出現。”范思彤道。
“行。”陳菲妍應著。
兩人一個坐在沙發上,一個坐在高腳凳上,一時間也沒有要開包間音響的想法。
陳菲妍忽然說:“其實剛才江兮并不是勸你跟付友成在一起,她沒有偏向付友成的意思,她只是心疼你,覺得你一個女孩子在云都太不容易,有個人在身邊陪著,多少是個慰藉。”
“呵呵,反正剛才江兮給我的感覺,那就是在變著法兒的跟我推銷滯銷品。難道我對付友成的態度表達得還不夠明顯?我覺得我已經說得夠清楚了吧?那種渣男,我根本就不稀罕。”范思彤輕哼。
陳菲妍車恩美,“我也沒什么好說的,總之,江兮沒有別的意思,她是為你好。但她看到的付友成,比我們看到的要好很多。所以聽說你那么排斥他,只是覺得可惜吧,實際上她沒有強迫任何人的想法。單純的、心疼你。”
“難不成她也心疼過你?”范思彤問。
陳菲妍看向范思彤,范思彤再笑,重新補充了句:“我的意思是,江兮該不會也跟你暗地里撮合過什么人吧?”
“撮合倒是說不上,就是一見面就提這個事兒,說我現在的婚姻狀況不是正常得的生活,希望我能過上正常的生活。我知道她是為我好,是心疼我,但我很感謝她的好意。”陳菲妍道。
“這點我倒是我支持江兮的看法,你這婚姻現狀啊,確實不正常啊。”范思彤看了眼陳菲妍道。
陳菲妍一愣,“為什么這么說?”
“誰家男人出門一年到頭也回不來幾次?那老婆不就是守活寡嗎?為什么人都希望全勸別人趕緊找個伴兒,談戀愛不就是為了找個伴兒嗎?為了找個伴兒,生活進出有人惦記,有人關心。你現在啊……”
范思彤說著,忍不住頭陀看了眼陳菲妍,擔心她會生氣。
但陳菲妍面色如常,似乎是很習以為常聊自己婚姻的事兒了吧。
“原來你們看我,也都是這樣的想法啊?”陳菲妍輕輕笑著搖頭:“我當初,是走投無路了遇到了梁先生,他是我的恩師、是我的恩人,沒有他,我走不出死亡陰霾。我當時就想,這條命都收拾他救的,他如果有一天需要我幫他做什么,那我當然是我很高興的。所以,當他要求我們結婚的時候,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我也是個孤單太久的人,你們誰都沒有我的經理,我是候孤單太久了,我很想結束那種一個人的生活,我渴望梁先生看我一眼,我當時根本就看不清楚,對他到底是尊敬、崇拜,還是真正的愛。總之,我心甘情愿為他做一切,哪怕付出一生,就這么簡單。”
陳菲妍這話,令范思彤很驚訝。
“為什么聽你這話,感覺你們家梁老大是個邪教呢?這是催眠了你,控制了你的想法了吧?”
“別胡說啊,我現在,還是得感謝他,崇拜著他。”陳菲妍低聲說。
“不知道我什么,可能是我太敏感,總覺得你跟你先生之間的婚姻出現什么問題了。”范思彤道:“他這一些列做法,很反常啊。他給你所有的財產,什么理由啊?”
“只是為了感謝,沒有任何理由。梁先生他就是個很單純的人,沒有別的心思,他是出于單純的贈與方式,那就是單純的贈與,至少我是這么想的,給我的信息系也是這樣。”
“嗯,總之你們之間沒有任何矛盾,那就好了。”范思彤低聲道。
兩人這才開始把包間聲音打開,只要夠熟,兩個人也能夠嗨起來。
江兮在回去的路上,跟盛嘉年說了盛芷芊的事兒,話落良久,盛嘉年沒有回應。
“誒,你會幫你侄女兒吧?”江兮推了下他胳膊:“本來是想請范思彤幫忙的,但又一想,人家也是忙得暈頭轉向,怎么可能有時間來幫我呢。像思彤那樣的女孩兒,沒有背景,剛回云都朝華社,很多事情夠她忙的了,所以,我還真不應該找她。”
盛嘉年道:“回去后我讓李扶洲盯一下,這事情你別擔心,會處理好的。”
“嗯,你家侄女兒的顏面,就托給你了啊。”
“為什么不第一時間告訴我,去找什么同學?這時候又不怕欠人情了?”盛嘉年忽然問。
“不是,我是不想讓這樣的小事,也來麻煩你,想著如果自己能夠解決就耽誤你的工作。”江兮解釋道。
盛嘉年拍了下她肩膀:“別跟我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