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某間房間中,床單上凌亂的散布著點點斑駁血跡。
風宓羲面容疲憊的坐在床上,風姑娘坐在兄長的面前,左手附在兄長暴露在空氣中的右胸前,右手不斷變化指決,接引天地間某種神秘力量。
兩人的額間發絲都已被汗水打濕,風姑娘面色同樣蒼白,一幅消耗過度的樣子。
不知兩人已經維持這樣的姿勢多長時間,某一刻,風宓羲面上有黑氣隱現。
“噗!”
轉頭,一口黑血吐到地上。
黑血吐出,風宓羲的臉色恢復了幾分。
松了一口氣,風姑娘收回按在風宓羲右胸前的左手,手掌處....早已經沾滿了黑紅的血。
手中靈力涌現,掌心的血漬被清理干凈。
風姑娘取出一只玉瓶倒出一粒丹藥讓風宓羲服下。
看著他身上的傷口肉眼可見的愈合,風姑娘才算是徹底的放下了心來。
“兄長,你這傷.....是魔族?”
調息一番,風宓羲臉上恢復了幾分血色,苦笑著點了點頭。
“沒想到魔族竟然能出動天人。”
“天人?”
風姑娘面色一變,“兄長你遇到了魔族天人?”
風宓羲點了點頭,“不過不用擔心,雖然沒能把他留下了,但短時間內他也不能再出現了。”
聽了風宓羲的話,風姑娘面色非但沒有好轉,反而變得更加難看。
“兄長,你.....使用了秘法?”
風宓羲點頭。
“如今遺跡隨時可能開啟,兄長你此時動用秘法......”
風姑娘話還沒說完,對上風宓羲的眼神,不自覺的就停了下來。
“正是因為我兄妹二人的出現,景王府才會被魔族盯上。
這次有魔族天人前來靈州城,也是因為你上次引來的魔族被蘇兄重創而歸的原因。”
風宓羲看著風姑娘,“事情因我們而起,為兄能袖手旁觀不成?”
風姑娘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如今遺跡隨時可能開啟,我只是擔心兄長你恢復不過來。
而且.....”
“而且,景王和王妃都有秘密在身,就算我不出手景王府也會無恙,是吧?”
說這話時,風宓羲的臉上已經滿是不悅。
然而,風姑娘卻搖了搖頭,“兄長你誤會了,就算景王和王妃有再多的手段,事情是因我而起,又怎能讓別人因我而陷入危險之境?
我的意思是,發現魔族天人,兄長你完全可以等我帶祖器來啊!”
風宓羲:“......”
他好像.....忘了這茬了。
尷尬的神色在臉上一閃而逝,風宓羲看了風姑娘一眼。
“當時形勢緊急,那魔族天人已經發現了我的蹤跡,傳訊等你前來根本來不及。”
風姑娘疑惑的看著他,“可是,兄長可以傳訊通知我,我可以直接將祖器的部分威能通過血脈之力傳遞給你呀。”
風宓羲:“......”
風姑娘眨了眨眼,狐疑的看著風宓羲,“兄長,你不會是忘了吧?”
風宓羲:“.....怎么可能,我就是.....不想暴露祖器的存在。”
風姑娘看著自家兄長,臉上的表情依然保留著三分的懷疑。
淡淡的點了點頭,“哦。”
風宓羲:“.....”
“對了,剛剛的丹藥效果很好,是你煉制的?”
風姑娘看了自家兄長一眼,“是前些日子世子送的。”
“蘇兄?”
風宓羲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上閃過幾分古怪之色。
“兄長,怎么了?”
風宓羲回過神,看著風姑娘。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在景王府住了些許時日,雖然從景王和王妃身上都能嗅到危險的氣息。
但給我的感覺最神秘的,似乎還是這位蘇兄。”
風姑娘沉默了片刻,也點了點頭。
“剛開始見到的時候,多少我還能看的清幾分。
但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這位世子在我眼中似乎就被蒙上了一層迷霧。
有時看著他很近,像是能看的清晰透徹,有時又覺得很遠,遠到看不明一分一毫。”
說完,兩兄妹對視一眼,紛紛陷入了沉默。
另一間房房中,蘇寒下意識的一陣心虛。
mmp的,不是說這欺天斂息決連天道都能給蒙過去嗎?
怎么好像被這對兄妹發現了什么似的?
就在蘇寒心虛的時候,隔壁房中再次有聲音響起。
“算了,反正咱們對蘇兄沒有什么惡意,蘇兄看上去也是一個可交的朋友。
與朋友教貴在真誠,對方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在身沒必要去想的那么清楚明白。”
風宓羲的聲音響起之后,風姑娘緊跟著點了點頭。
“若說秘密,我們兄妹也算不得坦蕩。”
房中,再次陷入了沉默,許久之后,風姑娘再次開口。
“天色不早,我就不在兄長這里久留了。
兄長你好生休養,爭取在遺跡開啟之前恢復過來。
無論這次的機緣我們能不能得到,但至少要保證不能落到魔族的手中。”
風宓羲點了點頭,風姑娘開門走出了房間。
在路過院中石桌的時候打出幾道法決收了石桌上布下的一座陣盤。
眼見風姑娘離開,風宓羲清理了房間里的血跡,盤膝打坐開始休養。
蘇寒收回了神念,提在嗓子眼里的心終于落了下去。
所以.....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他們為什么會看出我有秘密的?
翻出來欺天斂息決這一技能看了半天,蘇寒也沒覺得這個技能有什么問題啊。
就今晚上,他還剛剛成功忽悠了一個天人中期的不愿透漏姓名的中年道姑呢啊。
可是,如果不是欺天斂息決出了問題的話,他把自己的氣息隱藏的這么好,風家兄妹又是怎么發現自己有秘密的呢?
還是說,他們根本沒發現自己的秘密,之所以覺得自己有秘密,是因為.....
是女人的直覺?
可是.....他那位風兄也不是女人啊。
搖搖頭,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的蘇寒暫時放棄了這個想不明白的問題。
從今晚偷聽偷看到的消息來說,首先已經可以排除風家兄妹來自魔族了。
由此,自然也就可以排除上次被他打傷了的魔族是風姑娘的嫌疑。
只是,想到這里,蘇寒還有一點想不明白。
既然上次被他打傷的另有其人,那么為什么那么巧....就在他前夜打傷了一個夜入景王府的小老鼠后的第二天,一早遇到風姑娘就剛好也受了傷。
那淡淡的血腥味,他至今都記憶猶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