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哥微微側身仔細的又看了看;“此人與剛才那個衣袍是一樣的,說明他二人是一伙的。倆人相隔的距離不遠,說明出事的時候倆人是在一起的。
這人手臂被砍斷一只,衣袍上十幾處的破損也是兵刃造成的。
附近沒看見他的斷臂,也沒看見他的兵刃,那就該是兵刃跟手臂落在一處了。
衣衫上的破痕跟彎月勾也相符,拿著兵刃的人衣袍上沒有受傷的痕跡,斷臂的身上卻挨了十幾下子。孩兒推測,這拿彎月刀的人很可能中了瘴霧的毒,出現了幻覺,然后把他同伴給殺了。
然后他自己支撐不住倒下,被毒物咬食了!這是孩兒的推測,還請父親賜教。”
“也有可能這二人原本就不合,正好在此處想借此機會把對方干掉呢?”商小虎有疑問。
“這次進閻王谷,不是小事,至王挑選人手的時候,肯定是謹慎小心的。若是這二人早有宿仇,他不可能不知道,絕對不會帶倆相互有仇不合的人進來的。
所以,應該不是仇殺。
而且,你再看看這附近四周的樹干,灌木,上面有被兵刃砍的痕跡,你看看那痕跡的位置,高低都有,這說明什么?”輝哥分析道。
商小虎聞言,往四周看去,果真如此,剛剛都沒注意。
“這說明,砍樹干的人,失去理智了。”商小虎忽然開竅了。
輝哥笑了,再看向父親,果真看見父親眼角也帶著笑意。輝哥知道,父親贊同了自己的推測。
“太嚇人了,趕緊離開,不然藥效過了,咱們也要這樣了,那就冤枉死了。”商小虎邪乎的催著。
大家沒覺得他這話好笑,趕緊加快腳步,離開這里。
進來六天里,大家都跟至王的手下交過手,物以類聚的緣故吧,反正都沒有好玩意。
所以,誰都沒想著要把這兩具白骨埋葬。
一行人再沒耽擱,很快就出了瘴霧林子,又走出去一里多路,這才放下輝哥,除掉身上的帳篷布,也除掉包在口鼻上的東西。
“我說,咱們在林子里耽擱過了,怎么還沒見他們出來?不會真的那樣了吧?輝哥都說得那么明白了,難道真的聽不進去?”商小虎轉身看向瘴霧林子的方向,很是納悶的說到。
他不是關心那些人,就是覺得奇怪而已。
“他們那年紀,思想早就根深蒂固了,怎么會因為我的一個典故一首七步詩,就改變呢。他們去的時候,或多或少的都中了瘴霧的毒,短時間看不出什么,也沒什么反應,但是絕對不會一點事兒都沒有。
倘若我說的那番話,能觸動他們,不再把彼此當做對手,真的放下芥蒂,那他們相互幫襯照顧,一起順利出來還是可以的。
只要他們出了那林子,就能堅持到出谷,等在外面的大夫,就能救治得了他們。
他們的命,其實是掌握在他們自己的手中的。”輝哥有些無奈的說到。
里面那些人不是殺害親人的那個兇手,所以輝哥對他們也不是恨之入骨的那種恨,卻也不希望他們都死在這里。
不過,輝哥心地再善良,也沒想再進去看看他們到底怎么回事了。
這些人雖然不是殺害親人的那個兇手,但是知道他的存在,四處追殺他,后來還遷怒于母親,想殺了母親的那些幕后主使,其實他們都有份的。
輝哥已經給過他們機會了,他們自己不珍惜作死,那怪得了誰呢!
“小主,回去得空的時候,教我游水唄。”林川小聲的跟輝哥商量。
輝哥字寫的好、算術好、箭術好,可是這幾樣林川都不眼饞,他打小就羨慕人家能在水里游來游去的,跟魚一樣,沒想到身邊就有個更加厲害的。
“好啊。”輝哥想都沒想的就答應了。
“你小子怎么回事,輝哥哪有時間和精力教你啊。”商小虎聽見了,立馬批評。
林川臉刷的一下就紅了;“我,我就說說。”
“沒事的,我先教你要領你自己練著。不行的話,回去我跟母親說,讓她指點你豈不是更好,要知道她可是我師傅呢。”輝哥又不好呵斥商小虎,畢竟他也是為自己好。
輝哥話音剛落,就聽見身側的咳嗽聲,扭頭一看,父親!
呀,怎么忘記這茬了!父親怎么會同意母親教男子游水!
“父親,孩兒開玩笑呢,母親每天要做飯菜多辛苦啊是吧。”輝哥立馬補救。
薛文宇只是笑了笑,什么都沒說,但是心里已經打算好了,這小子有點飄了,得嚴管嚴管了,回去讓他寫幾百遍靜心經吧!
其他人在一旁聽著,也不敢搭話了,抬腿麻溜走路。
可是,走著走著,薛文宇忽然停了下來,往四周看了看。
林川他們一看主子的反應,第一反應就是有敵情。
大家都警覺的跟著往四周看,豎起耳朵仔細的聽。卻見主子往一條小路走了,大家心里已經做好了應對的準備了,可是這么走了好一會兒了,還是沒發現敵人啊。
咦,這邊之前好像來過的,有人認出來了,但是沒敢說出來。
就這么,一干人等跟在薛文宇身后,七轉八轉的走著。
終于,薛文宇再次停了下來,這次鉆進了邊上的林子。
商小虎有心想問下到底發現了什么不妥,但是還沒等他開口呢,就見前面那位蹲了下來,卷起袖子,用手扒拉起土來。
“父親,這是?人參?”輝哥見商少將軍站在父親身邊,表情怪怪的,好奇的走過去一看,終于明白了。
父親身前,一株頂著紅彤彤漿果的植物,不正是母親畫給他看過的的人參么。
母親說過,這東西的藥用價值很高,但是它對生長環境很挑剔,喜歡陰涼的氣候,還必須有散光照射,對水分的要求也很嚴格,不能多不能少。
“你母親念叨好幾回了,想要一株新鮮的山參,剛好來的時候看見了。”薛文宇一邊小心翼翼的扒拉參四周的土,一邊得意的跟輝哥說到。
我去,感情不是發現敵情了,而是想起來給夫人挖參啊!
邊上的其他人一個個的,都是哭笑不得的,這誤會太那啥了。
“主子,屬下來吧。”林川看著主子用手扒拉土,看不下去了。
“不用。”薛文宇立馬拒絕,很是干脆半點不猶豫。
自己發現的參,親手給她挖回去,她一定會很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