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宇就覺得吧,跟屬下相處的太好,感情太深也不好!
走著走著,薛文宇看到路邊一個七旬的老者面前,擺放著一大竹簍的紅色果子。
是山楂,他不由得就想起跟輝哥一起吃過的那好吃不粘牙,也沒果核硌牙的糖葫蘆,就是她做的。
輝哥曾經說過,每年冬天,她都會做些。
今年大概因為一直忙輝哥的事,竟然沒有做。
而且,這會兒不是她有心事的話,肯定也會看到這老者賣的山楂,肯定會都買下的。
看著她滿臉心事的模樣,薛文宇心里想知道原委的欲望比不上對她的擔心。
剛剛她面對那男子的態度,雖然也是有些不自然,怪怪的。
但是薛文宇可以肯定的是,不管那家伙對她跟男女之情有沒有關系,她對那人肯定是沒有的。
那家伙的出現,她有緊張,卻沒有激動沒有羞澀沒有欣喜!有的好像是那種不得已的別扭一般。
想到這里,薛文宇拽著她停了下來。
嗯?牧瑩寶有些緊張的看著他,要問對吧?肯定是的!
薛文宇看著她緊張的模樣,有些心疼。
她心里不是因為在意自己看法的話,絕對不會如此的。
要知道,她這人的性子啊,就是那種對于不在意的人,什么都是無所謂的,她自個開心高興就好了。
他轉身朝那老者指了指,示意她看。
“還是你心細,林川,你去給那老者一些銀子,讓他早點回去吧,這么冷的天,這個時辰了。”牧瑩寶看了看那老者,以為自己明白了薛文宇的意思,招呼著林川。
林川剛要過來,就見自家主子牽著夫人的手,往那老者走去。
牧瑩寶現在因為有心事,心不在焉的就由著他牽著走。
停下來這才看見老者賣的是山楂,這若是平時她看見,腦海里立馬就會蹦出山楂做的各種美食,什么山楂糕了,山楂條了、糖葫蘆了、山楂球的。
現在,她就再是吃貨,也沒往那上面想。
“你想吃這個?”她現在的反應就是這幾個字。
薛文宇眨巴眨巴眼睛,耐著性子;“輝哥說你以前每到冬季就會做糖葫蘆的。”他不得已的提示著。
哦,牧瑩寶這才恍然大悟,這是想讓自己買回去做糖葫蘆啊!
“老伯,眼下這季節,你的山楂保存的還這么好啊。”牧瑩寶俯身看了看簍子里的果子,這話一出口,薛文宇稍稍的松口氣。
好了,終于算是恢復了些。
“謝夫人夸獎,我家年年都會採好多,都存在鋪了麥秸的地窖里。夫人您看,我家的果子個大,沒有蟲的,您買些去吧。這個酸甜酸甜的,大人孩子吃都開胃的。”老頭子早上來到現在,就遇到幾個懷孕的婦人買了點去,還剩這么多,卻一直沒再有來買,好不容易見又有人來問了,而且看著穿戴架勢都是有錢人的,立馬就來了精神。
這樣的夫人,肯定能買一整斤的吧。
“嗯,老伯,這個怎么賣啊?”牧瑩寶暫時的恢復了吃貨本質。
就算再有錢,就算原本已經打算給老人銀子了,還是習慣性的問價格。
老人伸出三根手指;“回夫人,三文錢一斤。”
三文?比她往年買的還便宜了一文錢呢,果子卻大了好多。
“老伯,你今個什么時候進城的啊?今個賣出去多少?”她又問。
“回夫人,晌午前到的,到現在就攏共賣了兩斤。”老頭很是老實的告訴著。
賣到現在才賣了兩斤,也就是六文前,倆包子的錢!
“那你吃過東西了么?”牧瑩寶又問。
一旁的薛文宇,聽著聽著就笑了,他的女人正常了。
回過神來恢復了對老者貧者的擔心,足以證明,先前那個家伙,在她心里并不是什么特別的重要的人。
興許,那家伙跟城外那個姓孔的,是一回事呢,什么一回事?單相思唄!
薛文宇覺得,自己若是這樣吃醋的話,只怕早就在醋壇子里淹死了。
最早的是那個陌云白、然后是洛逸、再然后孔廉的,這些還都只是自己知道的,那么不知道的呢?沒看見過的呢?
她這個隨心所欲的性子,跟人交往上,又不避諱什么男女性別,什么年紀的。
只要入了她的眼了,不管男女老幼,也不管什么身份她都一片赤心的對待。
看看眼下,不過是一位賣野果的老者,她就能東問西問的。
老者聽牧瑩寶問自己吃沒吃,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晌午吃的家中帶來的餅子,晚上還,還不曾吃呢。”
牧瑩寶一猜就是這樣,到現在賣六文錢,他舍得買東西吃才怪呢。
“老伯,這些我都要了,但是這么晚了,城門都關了,你有沒有親戚投奔啊,去借宿一晚?”牧瑩寶說著,捏了一粒山楂,咬了一口,果真是酸甜的。
“啊,夫人啊,你都要了,這里可是應該還有二十六斤呢。”老者忽視后面的話,有點不敢相信的問。
賣這山楂果多年,除了那做糖葫蘆的販子,誰都不曾跟他買過這么多啊。
“哦,才二十多斤啊。”牧瑩寶真沒嫌多。
她若是把自己會做的每樣都的話,恐怕每樣都只能做少量的一點。
那樣的話,單是給輝哥一個人吃,那孩子恐怕都吃不過癮。
何況,身邊現在都被她培養成了吃貨。
沒看那陶老頭,一點老者的樣子都沒有,護送輝哥去勤政殿,懷里都揣點小食,無聊了就摸點吃著打發時間。
為了不給輝哥丟人,陶老頭才把腰間的酒葫蘆放屋里的。
不然的話,走哪只要一閑下來,打開一包牛肉干啊,五香豆啊、或者芝麻球的,酒葫蘆塞子一拔,一口酒,一口小食的,一臉滿足的樣子,那叫一個愜意。
“什么,夫人您還嫌少?”老者以為自己聽錯了。
“家中還有多少?”薛文宇跟著開口了。
“回這位爺的話,家中還有三百多斤。”老者小心翼翼的告訴著。
“你怎么不賣給做糖葫蘆的販子?”一旁的林川納悶的問。
林川所問,也是牧瑩寶想問的,這里面肯定有什么曲折。
薛文宇站在一旁,一點不耐煩的意思都沒有,他注意到了,自己的一個手下不見了,不用說,肯定是暗中尾隨之前那個莫名巧妙的家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