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牧瑩寶一行人剛到養心殿外,就見東珠石頭他們一個個的都等在那了。
“夫人,不就是去飲茶么,怎么現在才回?”東珠忍不住先問到。
她們幾個擔心到現在呢,也不敢私自出宮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兒。
石頭還安慰她們呢,說興許茶樓后,去逛街了。
“公主招待的太好了,夫人不忍拂了她的盛情,不是怕你們擔心,我們還不會回來呢。”丫蛋得意洋洋的說道。
“招待的太好?”東珠她們聽著覺得很難以理解,那紫云公主會好好的招待夫人?
難不成,請夫人去赴約,不是為了給夫人下馬威,而是為了討好夫人?不能吧!
西珠看著牧瑩寶身后的隨從,還捧著三個枕頭,也很是不解;“這怎么還從外頭買枕頭呢?”而且看著做工很是粗糙的樣子啊。
“你可別看不上這幾個枕頭,你猜猜多少銀子一個?”丫蛋回身從侍衛手上接過來一個枕頭,很是神秘的問西珠。
“就這,還多少銀子一個?那我哪知道啊,你又沒告訴我里面裝的是什么,茶枕?”西珠邊說,邊伸手捏了捏,低頭聞了聞,好像有淡淡的茶香。
“算你聰明,可不就是茶枕么,我跟你說這里面裝的茶叫雀舌,雀舌你知道的吧,頂級的。都提示你這么多了,再猜猜看。”丫蛋壞笑著說到。
“頂級雀舌?南珠懂茶,她好像說過的,頂級雀舌要八九百兩銀子一斤,若是遇上天災,此茶的產量驟減價格還要貴,有時候會翻倍。
看著這做工也不像是那公主送的,夫人說銀子再多也分該怎么花的,夫人還說過茶枕尋常的茶就可以的啊?又怎么會買那么貴的雀舌做的枕頭呢?”西珠自言自語的分析著,百思不得其解。
“哎呀,算了算了,不逗你了。跟你說實話吧,這茶枕應該也算是那什么公主送的。”丫蛋說到這,挑了挑眉。
這話東珠也覺得奇怪了,怎么叫算公主送的?
“哦,我明白了,是咱夫人故意說想要,所以那公主不得已,才送的吧?”東珠按照自己的理解說到。
話已出口,忽然覺得自己這么說夫人,很是不合適,東珠趕緊的解釋;“夫人,婢子沒有別的意思,是她約你去的,是該讓她出點血,心疼一下的。”
一聽東珠這么說,南珠都忍不住笑了。
瞅著南珠看自己的表情,東珠咬咬嘴唇;“難道不是?”
說話的功夫,牧瑩寶已經進了西暖閣,懶洋洋的往軟塌上一躺,聽著丫蛋在那跟東珠她們說枕頭的來歷。
說得那叫一個詳細,聲情并茂的,牧瑩寶覺得把丫蛋送茶樓去當說書的都可以。
“啊?這樣也行啊?”當丫蛋前前后后學了個遍之后,東珠、西珠還有北珠都聽傻了。
感情那位什么公主根本就沒去啊?她不去,夫人就領著帶去的人,在茶樓里好一番瀟灑啊!
品著最好最貴的茶,聽著曲兒,欣賞著舞娘的舞姿,臨走還順帶給皇上,國公爺和老爺子一個人帶個昂貴的茶枕回來啊!
八百兩一斤的茶,一個枕頭用了三斤,那就是兩千四百量一個啊!
要知道,皇上、國公爺他們現在睡覺的枕頭,就是夫人命人用最普通的茶裝的呢。
合著夫人這趟出去,不但沒有收到羞辱,反而狠狠的敲了那公主一竹杠啊!
“夫人,怎么不順帶給我們幾個也弄個茶枕回來啊,反正也不用咱的銀子。”東珠笑嘻嘻的開玩笑。
聽著丫蛋學的經過,就覺得好開心,好爽啊!
真是后悔,夫人沒帶自己去!
“就這還不知道那位公主會不會被氣吐血呢。”回來始終也沒開口的南珠,忽然開口了。
東珠西珠還有北珠,頓時就是一怔,剛剛見到南珠笑的時候,就感覺她哪里不對勁了。
難道跟夫人出去一趟,見了世面,變了性了?
“不過吐不吐血的,等下應該就知道了。”南珠知道離開茶樓的時候,跟去是侍衛少了一個,一準是盯著官驛那邊去了。
聽她再次開口,東珠就不由自主的朝牧瑩寶看了看,很是好奇,今個在外面南珠到底經歷了什么!
當然,當著南珠的面,她是不會問的,更不敢直接問南珠。
“夫人,南珠先告退。”南珠也是注意到自己的幾個姐妹,看自己的眼神有點那啥,也反應過來自己的異常,心里一亂,就想回避。
牧瑩寶笑著點點頭;“去吧。”
南珠出了西暖閣,在外面疾步往自己房間走去,進了屋后把門一關,靠在門上,抱著懷中的一個小包裹。
她在心里問自己,到底怎么了,怎么這趟跟著她出去后,心里沒那么壓抑了呢?
包裹里,是今個拜的師傅送的見面禮,那是一套很精致的弄茶用具,竹制的,還有一本茗茶秘籍。
此時的西暖閣里,東珠趁著丫蛋也出去的時候,趕緊說出自己心中的疑惑,也是另外倆姐妹的;“夫人,南珠她怎么?”
“她喜歡弄茶,你們是知道的,今個在茶樓,她拜了個師父。”牧瑩寶告訴著。
東珠她們三個還是不解,南珠對主子的心結,那就好像鉆進了牛角尖呢,怎么可能拜了個師父,就想通了放下了?
牧瑩寶移動了下身體,躺得更舒適些;“其實,她這樣也很好解釋,你們很小的時候被買進侯府,之后一直在你們主子身邊。你們的視野太狹小,小到你們三個只想著安守本分的伺候好你們主子。
而她,對你們主子動了心的她,她的眼里,她的心里,她的小世界里的中心就是你們主子。
今個出去,雖然只是拜了個師父,可是對于她來說,等于無意中發覺,原來她的世界里,還有別的對她重要的人。
當然,她今個轉變的前提,是她原本就是個心地善良的,是她經過一番痛苦的糾結,自己也退回到最初的初心,那就是,只要能守在你們主子身邊,就知足的初心。
所以,這回你們可以真正的放下心來了,她會治愈自己的。”
東珠三人點頭,原來如此啊!
勤政殿內,龍椅上的輝哥已經走神好幾次了,別的大臣沒發現,薛文宇卻是注意到了,他知道,孩子這是擔心出宮赴約的那位了。
其實,薛文宇心里沒有擔憂,只有惱怒,晌午退朝的時候,手下來稟報過,說那公主根本就沒去赴約,爽約了!
那個什么公主,居然敢戲弄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