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被發現了,咱們怎么辦?!”
毛魚兒一直慶幸他和魯班七號好運當頭如有神照,當然能如此順利地逃出去,也得多謝魯班七號那一身硬本事,卻不料在最后的節骨眼上叫毛蝦兒那臭小子壞了事!
他急得汗如雨下,連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心想若沒逃跑成功,接下來所受的折磨一定生不如死,那還不如現在就一死百了呢!
“哈哈哈哈”
然而他沒料到,面對從四面八方涌來的追兵,魯班七號竟發出機器摩擦一般難聽的笑聲,然后一板一眼地用毫無感情的語調說:“魯班大師,智商二百五。膜拜,記得膜拜。”
“七哥,這都什么時候了,你怎么還有心情開這種玩笑?”毛魚兒簡直恨不得求魯班七號正經一點。不過片刻后他就又是一驚,并如見到求生希望般嚷嚷:“七哥,你不是有綠光虛境嗎?我們能否從虛境中走?”
魯班七號一條腿一彎,作勢踹他一腳,氣道:“唯有有水的環境綠光虛境才能起作用,你都走過一次了怎的還不記得?并且我好像告訴過你,能在那虛境中通行自如的是神識,要想連同肉身一起過去,得加上夢奇的夢珠!”
“啊?”毛魚兒記起來了,何止記起?整個人都更如霜打的茄子般蔫了。夢奇是何人他壓根不知,但水環境這院子里就沒有。住下等人的地方,有口小水缸都不錯了,又哪來的湖或者井?
只要見著有好處,猛哥那動作迅捷的,拿獵豹形容他都算慢了。可惜腳底快手上卻沒啥真功夫,他沖到魯班七號面前就不敢再往前進,只嘿嘿獰笑著等其他幫手也靠過來,以憑眾人之力將木頭人偶拿下。
對于魯班七號,猛哥是有一定忌憚之心的,一個是他對這東西完全不了解,萬一是給設置了拿手功夫的機關人,他恐怕使出渾身解數也不是對手,最后得吃大虧。再者,最為重要的一點是,木偶人是老夫人的心頭好,若造成損傷,老夫人怪罪下來,他得吃不了兜著走。
被十幾名健壯的打手圍攻,魯班七號力量力薄,卻還得顧及毛魚兒與肩上的毛蝦兒,看起來突圍出去不容易,他卻沒顯出一點慌亂,只懶洋洋地站著,仿佛是那些拉扯著他的,看不見的線繩松脫了。
前后左右都是人,毛魚兒已無處可躲,只好依靠魯班七號站著,老遠都能聽見他上下牙磕在一起發出的砰砰聲。
等所有住在這小院的人全擁在了一起,別處給驚動的打手們還沒向這邊聚集,魯班七號終于有所行動。
他那一截截的木頭身體猛然一挺,專指著猛哥怪笑道:“嘿嘿嘿!你的心臟熄火咯!”
“什么?你……你這個混蛋!”該死的木偶人竟出言羞辱,猛哥忍無可忍,就要招呼大伙兒一齊上。
毛魚兒對這位不是師父的師父畢竟還有點感情,忙阻攔道:“師父,你是睡糊涂了,沒看清這是你的兩個徒弟嗎?在金勝堂有什么好的?每天都擔驚受怕,隨時小命不保,不如你也跟著我們一起走吧!”
“嘿,我說毛魚兒你這吃里扒外的狗東西,還沒長大呢就以為翅膀硬了可以飛了是吧?我說你要投靠,也投個靠得住的主兒不行嗎?好找不找找個連話都不會說的木頭人!”
“哈哈哈”
這些人全沒見識過魯班七號的真本事,聽猛哥如此一說,便附和著大笑。
毛魚兒還不愿放棄,急得有點語無倫次:“師父,你以為的木偶人根本不是木偶人,你以為他沒本事,可其實他的本事比你還要強多了!”
“啊?木偶人……不是木偶人……哈哈哈哈哈哈”
猛哥笑得前仰后合,那些剛從睡夢中醒來,還打著赤膊的人也樂不可支,他們都還把毛魚兒當無知的孩童呢。
見時候差不多了,魯班七號兩只木腳輪換著跺了跺,便準備“告辭”。
“你們這兒一點也不好玩兒,特別是那個老太婆一身老人臭味兒,還喜歡玩人偶玩具,真是笑死人!我懶得收拾你們,日后自有人幫我收拾你們,就等著瞧吧!”
說罷他右手一揚,好好一只木頭手,竟“咔咔咔”幾聲過后變成了一把奇形怪狀的武器!
這兒哪有人能認出那是鯊嘴炮?見木偶人拿出新玩意兒,還挺好奇,湊得更近地來看清楚,卻不料魯班七號對準猛哥腳下按動鯊嘴炮激發開關,猛哥腳底就冒出來一個吹足了氣的氣球那么大的大泡。
魯班七號停頓一秒,大聲喊出一聲“炸!”
猛哥完全沒弄明白這是怎么回事,明明是石磚平地,他腳底怎么就象踩著水那樣冒泡了呢?
可不及細究,那大泡竟轟然炸開,爆炸產生的沖擊力將圍觀十幾人全惡狠狠推出去,摔出了至少十幾丈遠。
猛哥自己卻被直直地沖到了天上,感覺怪異得就象他在送徒弟們離去。
魯班七號也拉著毛魚兒躥到了半空,但不是憑借爆炸之力,而是腳底噴火,借助兩股火焰之力將他帶入半空,又飛一般向墻外而去。
毛魚兒可沒料到魯班七號不僅跑得快,還能脫離地面踏進空中,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但這時研究魯班七號的逃生之法太浪費時間,毛魚兒畢竟是孩子,再害怕遇到這事兒也能破涕為笑,走時竟還能朝著他那道德敗壞的師父揮揮手,說了聲“再見”!
長城守衛軍將軍府的議事大廳上,魯班七號將潛入金勝堂,盜取金盒子的過程講得無比生動,哪有半點木訥人偶的樣子?
眾人全聽得津津有味,就只有盾山躲在遠處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他,腦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故事講到自己帶著毛魚兒師兄弟逃出金勝堂總舵就完結了,魯班七號得意地用手摸摸嘴,便從腰間取出那只得來不易的金盒子,走到鐘馗身邊,放在了茶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