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逐漸恢復,隨著各部位感知器官漸漸開始運作,閻貝也開始覺得不對勁。*隨*夢*小*說w.suimeng.lā
很痛很痛!
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痛,它布滿了她身體里的每一根神經,疼得閻貝完全控制不住,身體出現輕微的顫抖。
這很不對勁!
趕忙睜開眼,垂目朝巨痛來源看去,一條斷臂映入眼簾。
幾乎被齊根切斷,傷口上包著紗布,紗布上全是從傷口處滲出來的血液,干了又濕,濕了又干,把原本白色的紗布硬生生染成了黑色。
看到這一幕,閻貝趕忙打開了系統個人面板,調出小鏡子,立即查看人物信息。
閻星珩之母:閻貝(二級傷殘)。
虛弱BUFF:持續效果七天,攜帶此效果者,渾身虛弱無力
“我去!小朵這是什么情況!”閻貝不敢置信的在心底問道。..
小朵飄了出來,淡定的說:“就是你看到的情況。”
“所以......”閻貝看著自己殘缺的身體,咬牙道:“我現在是已經被同類當成食物吃了是嗎?”
她又注意到,她現在這副身體不僅僅只是缺了一條左臂而已,右小腿出也纏著紗布,同樣的,紗布被血染成了暗紅色。
并且,小腿上的傷口很大,就像是被人割掉一大塊兒似的,深深的凹陷了下去。
“不行,我不能接受,你幫我把我的復制體拿出來用,這樣子我根本沒辦法去完成任務。”閻貝皺眉說道。
然而,小朵卻是無奈的提醒道:“貝貝姐,你要知道,復制體是完整的,你確定你想換嗎?”
為了一副殘缺的身體而弄殘自己完整的復制體,這可不是個正確的選擇。
這個道理,她相信不用她說出來,貝貝姐也會明白。
“就算是你用幻術進行遮蓋,但是真殘和假殘是不一樣的,你能保證你整個任務過程中一點都不會露餡?”
反正她不覺得貝貝姐能夠做到。
閻貝沉默了,感受著身體傳來的劇痛,才恢復意識不到兩分鐘,她的額頭上早已經布滿滾滾汗珠。
不但如此,才剛想用右手撐起身子看看周圍情況,還沒等她撐起來,一股無力感便傳了上來。
雖然并不是完全無力,但是比起她之前地仙時期的體能狀態,現在這樣子實力落差實在是太大,大得她根本不能適應。
此時此刻,她仿佛又變成了一個普通人,變成了那個還沒有成為任務者的閻貝。
若是從未體驗過實力帶來的舒爽,她現在根本不會覺得不能接受。
可就是曾經體驗過實力帶來的便利,此時此刻,面對如此弱雞的體能,她完全不能適應。
但是,殘酷的現實沒有留給她太多選擇的時間,她現在能做的就是盡快適應這具身體,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把身體狀態調整到最好。
沒有來得及去觀察周圍的情況,閻貝先從倉庫內取出一張加血方巾給自己綁上,等丟失的氣血緩緩補充回來,冰冷的身體恢復溫暖后,這才慢慢靠墻撐起身子,打量周圍的情況。
這里似乎是一間地下室,大約二十平米左右,整個房間里的光亮都來至于左上方的小窗口。
她的正前方是階梯,階梯盡頭是一扇門,此刻門緊緊閉著,好像被人從外頭鎖上了。
這個方向沒有發現什么,閻貝繼續把視線往下移動,而后,她便看到了一大片屬于人類的碎尸。
不知道是幾個人的,連頭都裂成了好幾瓣,看到這一幕的那瞬間閻貝根本沒想過去數這些碎塊到底屬于幾個人,她只知道,這聲她第一次看到這樣惡心的場面,比車禍現場還要可怕。
胃里有些翻騰,可卻因為腹中空空,除了一絲絲酸水泛到嘴里來外,根本沒有東西可以讓她吐出來。
不過幸好,窗外飄進來的燒焦味掩蓋住了這些碎塊的腥臭味兒,至少能讓她的鼻子好受些。
整個地下室除了這些尸體外,墻上還掛著日常需要的各種工具。
當然,這些工具根本不能當成武器使用,用這些玩意去對付外星人手中的超能武器,簡直就像是小孩子拿著不堪一擊的玩具去與大人的真刀真槍決斗一樣,可笑又可憐。
地下室里除了那些已經不能算作是死人的碎尸外,就只剩下躺在墻角的閻貝一人。
看著眼前的場景,閻貝已經知道自己現在這個身份之前經歷過了什么。
如星珩回憶中一樣,她被同類啃食,只是還沒等這些人把她吃掉,他們就死在了突然爆發精神系異能的星珩手上。
眼前這慘狀,顯然就是星珩留下來的。
按照劇本中的劇情,她現在其實已經是個死人了。
星珩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她不知道他是一個人逃走了呢還是僅僅只是出去搜尋食物。
不過,如果按照劇情中她已經死了的結果來看,星珩獨自一人逃走的可能性最大。
這般想著,閻貝不免有些擔心。
劇本中沒有描寫到星珩離開母親后的劇情,唯一描寫到的場景還是星珩跟著外公離開了,一筆帶過的劇情,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甚至連外公的名字也沒有提及。
可到底只是一個歲的小男孩,就算是最后跟著外公離開,那么現在呢?
他是否一個人躲在陰暗的角落里,彷徨不安?
按照劇情描述,聯盟軍隊還要一個月才會趕來,在這樣一個地方,獨自過上一個月,閻貝根本沒有辦法想象星珩是怎么活下來的。
這里沒有任何物資,就連遮蓋的毯子也被外星軍隊搜走,整個小鎮上沒有一點可以食用的食物,就算是水,也被下了劇毒,根本沒有人敢去觸碰。
在這樣的環境中,閻貝漸漸能夠理解星珩為何如此厭惡人類,厭惡軍隊。
這個孩子在絕望中等待著聯盟軍隊的到來,因為只有這樣,母親和自己才不會淪為食物,才能活下去。
可他們遲遲不來,母親已經被人當成食物。
而他也在別的孩子正在上小學的年紀殺了人,同類的鮮血給這個孩子造成了極大的創傷。
或許,就是從那一刻開始,他開始否認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