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康很自然的說著話,卻沒發現他對面坐著的人臉色和他夾過來的小白菜一樣白綠白綠地,煞是好看。
“臣妾知道了!”咬著牙,閻貝硬是擠出了一個笑容來,夾起面前瓷碟里的小白菜,很想問一句,臣妾能拒絕嗎?
似乎是看出了自家主子心里的小九九,粉蝶立在她(身shēn)后,小聲提醒道:“娘娘,這是皇恩。”
所以,不能拒絕!
閻貝長長吐出一口氣,最后選擇暫時封閉味覺,味同嚼蠟一般把瓷碟里的小白菜全部吃光光。
瞥見老康那滿意的小表(情qíng),閻貝告訴自己,看在任務的份上,她忍了。
但是,令閻貝沒想到的是,老康吃完飯后居然說他今晚要在永和宮留宿。
這個事(情qíng)完全出乎閻貝的預料,在她眼里,大家都這般年紀了,晚上吃晚飯就該各回各家才對,都是老得皮都皺了的老頭子老太太,還有一起睡的必要嗎?
答案是,皇上說了算。
眼看著粉蝶開心到飛起的跑出去準備,閻貝的心(情qíng)有點復雜。
“皇上,您不要到陳貴人那邊去看看嗎?”
在劇本里,這可是現在這個時期老康最喜歡的女人,連年石蘭都特意去結交的女人,可見當時榮寵該有多盛。
她在康熙五十五年時還為六十多歲的康熙誕下一位皇子,想來是真的受寵,不然不會還有生皇子這樣的機會。
老康聽見閻貝這話,正要解下腰帶的手頓時一頓,“她這兩(日rì)不掛牌你不知道嗎?”
敬事房總管每天都會端一盤綠頭牌讓皇上翻牌,不掛牌就是沒有把綠頭牌掛在敬事房那邊,皇上自然也不會翻到那位妃嬪的牌子。
一般不掛牌的原因只有兩個,要么是病了,要么就是來大姨媽了。
顯然,看老康這一言難盡的表(情qíng),陳貴人多半是因為后者。
“咳咳!”閻貝清清嗓子,繼續為了自己的私人大(床床)而努力,小心的問:“那皇后娘娘那邊呢?今兒個是十五呢。”
初一十五都是屬于皇后娘娘的,誰也不能搶,這下老康總該想起來自己要盡的責任了吧?
“她這些(日rì)子精神不太好,恐怕早就睡了,朕不想打擾她。”
淡淡一句話,瞬間讓閻貝放棄了掙扎。
算了,反正老康又不能把她咋地,隨它去吧!
“皇上,臣妾幫您更衣吧?”閻貝主動問道,亮晶晶的黑眸盯著他頭頂上的瓜皮帽,神色莫名興奮。
老康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但是又看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對,最后敗給她那雙期待的眸子。
點了點頭,揮退顧問行等一眾宮女太監,對閻貝張開了雙手。
屋里只剩下閻貝和老康兩人,沒有其他人在,閻貝徹底放開了手腳,麻利的把老康(身shēn)上的外袍扒下來,而后殷勤的牽著他來到(床床)邊坐下,那模樣,讓老康心里小小激動了一把。
“貝貝,你這是要做什么?”他面帶微笑,柔聲問道。
從聽見他對自己的稱呼變了那一刻開始,閻貝就讀懂了這個老男人心中那點小九九,彎起嘴角,露出一個能夠甜死人的笑。
“皇上”尾音提得高高的,嗲得老康心中小激動瞬間褪去,雞皮疙瘩立馬冒了上來。
下意識往后坐了點,無奈笑道:“好好說話!”
“不要!”他退她就進,雙手攀上他的肩膀,眨了下眼,送了個秋波,“人家就不要好好說話”
老康看著眼前這雙把魚尾紋全部擠出來的老眼,無奈搖頭,“不要鬧了,都多大年紀了還學人家年輕人那一(套tào),你不害臊嗎?”
“說吧,你想要做什么?只要不算太過分,朕就(允yǔn)了!”老康大方的說道。
不過話說完,感受到閻貝那逐漸往上移動的灼(熱rè)目光,他有點點后悔。
但是,現在后悔已經來不及了。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既然皇上都這么說了,那臣妾可就直說了哦?”閻貝忍著激動問道。
現在老康是騎虎難下,拒絕吧,有損自己的顏面,不拒絕吧,他又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正左右為難之時,早已經按捺不住的閻貝當先一步開了口。
灼(熱rè)的目光落到他頭頂上,而后輕聲問他:“皇上,我想摸一摸您的頭,行嗎?”
“什么?”他懷疑他聽錯了,怎么會有人提出這樣大膽的請求!
“皇上!”閻貝斜了他一眼,“您剛剛可都把話放那了,難不成還想反悔不成?”
“你說認真的?”老康笑臉瞬間收了起來,放著一張冷臉,一副老子“再給你一次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的樣子,警告意味十足。
可惜他面前這個女人可不怕他這冷臉,察覺到他真實(情qíng)緒的她反倒抱臂激道:
“我說的當然是認真的,皇上剛剛可都答應了,反正只是摸一下而已,又不做什么,皇上連這都不敢嗎?”
“放肆!”老康騰的站起(身shēn)來,站在她面前,眉毛豎起,怒道:“有何不敢?你若是敢摸,便由你!”
放完狠話,便鐵青著一張臉負手站在閻貝面前,眼中有一絲小得意。
顯然,他篤定了她不敢。
但是,萬萬沒想到,他眼前這個女人居然如饑似渴的朝他(身shēn)上猛撲了過來。
那速度,直把老康那顆老心臟嚇得砰砰砰直跳,趕忙伸手去接,生怕她把自家摔倒。
不過她比他想象中的要靈敏許多,踮起腳尖,手一伸,一把就把他都上的黃顏色帽子抓了下來,而后往后一丟,踩到板凳上,雙眼放光的朝他光溜溜的腦殼頂摸了上來。
老康下意識想躲,眼角余光瞥見她傾倒過來的(身shēn)子以及腳下那張并不穩定的凳子,(身shēn)子便這樣僵住了。
溫暖柔軟的觸感從頭頂上傳來,他居然并未覺得被冒犯,甚至在那雙手不輕不重的揉搓下,覺得有點舒服
他怎么會覺得舒服?
閻貝一邊興奮的揉搓著眼前這半個禿瓢,一邊低頭問老康:“舒服嗎?”
“嗯。”遲疑片刻,這才從鼻子里哼出一個氣音算是回答了她的問題。
“那我幫您按按?”她試探著問道。
某康并沒有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