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哥”
閻貝惱羞成怒的從地上站起來,一邊撣衣裳一邊咬牙低喝道“就不能給我留點面子嗎”
“不能。”滾滾面無表(情qíng)的回道。
閻貝頓覺喉頭一哽,又想起慕容一族恐怕此刻已經下地獄去了,想著這些人都是因為自己不負責任的謊言慘遭連累,心里一點都不好受。
可偏偏眼前這個她最能夠依賴的人居然還在拖著她不讓走,心里怎一個難受了得。
見她急,滾滾頓覺無奈,袖手一伸,把手遞到了棲鳳(身shēn)前。
“神君”棲鳳不明所以的看著面前這只手,不明白他這是什么意思。
然而,話音剛落,滾滾淡漠的目光便掃了上來,“玉簡。”
說完,怕棲鳳不明白,又補充了一句“給我。”
聽見這話,棲鳳心中便是一驚,他私自派人調查慕容一族的事(情qíng)神君怎么會知道
心中全是驚訝,但棲鳳不敢表現出來,取出玉簡,恭敬的送到了滾滾手中。
滾滾把玉簡丟給閻貝,下巴微抬,示意她自己看。
(身shēn)旁有一張石凳,他干脆一撩衣袍,直接坐了下去,就這樣盯著她。
記憶中的滾滾哥也是這樣,對誰都是不冷不(熱rè)的。
不過比起別人,他對她還算是溫柔了,至少他從沒大聲吼過她,也沒揍過她,她跟他說話他也會搭理。
也不知道是不是親近的緣故,她總覺得滾滾哥這不是高冷,而是呆萌。
被他那雙黑黝黝的眼睛盯著,閻貝不自在的抖了抖腳,這才打開玉簡查看里頭的內容。
這一看,原本一直提著的心便是一松。
原來,她瞎編的話居然與事實相差不了多少。
慕容狄那個男人還真是欺騙了失憶的無知少女
如此種種聯系在一起,也就不難解釋慕容傲天為什么會從一開始就有了開掛的資本。
父族雖然并不強大,但他的母親卻有神界冥族血脈,他只需要繼承一半,前途就不可限量。
關于她的(身shēn)份,慕容狄在當初撿到她時,肯定也猜到了一些,所以才會愿意將她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娶進慕容家。
看完玉簡,閻貝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心中負罪感頓消,剩下的只有擔憂。
她擔心慕容傲天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把玉簡還給棲鳳,同時對他搖了搖頭,懇求他先不要把這件事捅出來。
棲鳳頷首,閉嘴不言。
“看明白了嗎”滾滾問道。
閻貝點頭,感受到(身shēn)后那幾道關切的目光,笑著對他們解釋道“沒事了,你們別擔心。”
“好了我們就回去吧。”滾滾又道。
閻貝挑眉,下意識問“去哪兒”
“回家”滾滾站起(身shēn),側(身shēn)對棲鳳點了點頭,抬手便喚出了一頂紅色大棺材橫在她(身shēn)前,催促道“都上來”
“這,這棺材不是”是誰的來著
閻貝疑惑的歪了歪頭,突然覺得某些本該記得很清楚的記憶變得模糊起來。
不過想不起來她現在也不鉆牛角尖,反正她還記得,之前她和師父還有阿香一起坐過這副棺材。
“媽媽,這真的是棺材哎。”長生驚訝的感嘆道,對這副棺材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
怎么辦,突然也很想要一副
似乎是察覺到了小人眼中的渴望,已經踏上棺材頂上的滾滾突然冷冷的提醒道
“想要你可以自己做。”
別想著要把她的東西占為己有
(身shēn)為一個護主狂魔,滾滾絕不(允yǔn)許別人肖想陶寶的東西。
閻貝見他目有兇光,趕忙把長生的小嘴捂住,搖搖頭示意他別再提棺材,然后把他抱了上去。
白南亭帶著團子緊跟其后,看著這特殊的飛行法寶,目中全是好奇。
這么奇葩的飛行法寶,他還是第一次見呢,感覺還不賴嘛
看著白南亭那興奮的樣子,慕容傲天卻對這副棺材打心底的不喜。
只是要說原因,他自己也想不出來,皺著眉頭坐上去,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閻貝沖他安撫的笑了笑,他這才覺得心里舒服點。
同棲鳳告辭,并答應他過幾天會來找他之后,閻貝便跟著滾滾一起離開鳳凰島,回了神(殿diàn)。
下界。
“師兄,山門外有人要見你,說是有急事要同你說”
一穿著劍宗外門弟子服的年輕弟子急慌慌從飛劍上跑下來,一邊跑一邊沖前方那坐竹屋大喊
“子璃師兄,那人帶了南宮家的(身shēn)份玉牌,說是你母家的人,你快出去見見吧,那人渾(身shēn)是血,感覺就快要撐不住了”
聽見這話,本還靜心在竹屋內修煉的紫衣少年“嚯”的睜開眼,慌忙起(身shēn)提劍迎了出來。
一出來,就見到那外門弟子急得滿頭大汗,趕快上前抓住他的肩膀,命令道“快帶我過去”
“是”那弟子連口氣都沒喘勻,立馬便拿出飛劍帶慕容子璃往山門趕去。
在路上,慕容子璃焦急問道“你可有問清楚是什么事兒”
那弟子只是搖頭,說他也不知道,就是看那人渾(身shēn)是血,恐有大急事,于是他立馬就趕來稟報了。
慕容子璃雖然很急,但也知道從這外門弟子嘴里問不出什么有用信息,趕忙停了詢問,加大靈力輸出,讓飛劍的速度更快一些。
在抵達山門前,慕容子璃想過了許多不好的事(情qíng),他有想過是母親出了事兒,或者是南宮一族被仇家尋來了,又或者是他家年老的爺爺恐怕就要咽氣。
但是,他沒想到的是,現實遠比他想象的還要可怕。
“李伯,你說什么慕容一族全族被滅,這怎么可能”
一來到山門前聽見母親(身shēn)邊親信冒死帶來的消息,慕容子璃只覺猶如晴天霹靂一般,打得他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李伯手里緊緊攥著南宮家的玉牌,見少爺不肯相信,怕他立馬跑回去送死,咳著血虛弱叮囑道
“少爺夫人叫你不要回去,咳咳咳如今慕容一族只剩下只剩下您一人了少爺”
“全族的希望,都落到了你(身shēn)上,你一定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李伯把南宮家的玉牌遞到慕容子璃手上,艱難道“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