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用完,母子三人便各自散了。
閻驍思索著母親的意思,一臉心不在焉。閻璃也開始思考自己的未來,也是一臉迷蒙。
閻貝站在門口,目送這兩個孩子迷迷瞪瞪離開,直到不見蹤影,這才回(身shēn)叫采桑為自己更衣,換上一(身shēn)簡潔利落的紅色衣裙,抬步便出了門。
沒帶多少人,只帶了寅丑和采桑,領著兩人來到將軍府地牢門前,守衛一見竟然是陛下來了,嘩啦啦跪了一地。
“都起來吧,朕來看看白云大將軍。”閻貝直接道明來意。
她要看人,守衛自然不敢攔著,趕忙開鎖推開地牢大門,引她進去。
剛進去,還沒走了兩部,負責地牢看守的何大人就急慌慌的從里面小跑出來迎接,又是一番寒暄后,閻貝這才在他的帶領下,見到了自己想見的人。
何大人說:“陛下,明(日rì)便要將白云交給大慶使臣,所以,就將她從水牢里帶了上來。”
閻貝看了看眼前這件簡陋的牢房,里面就一張席子,一張桌子,還有一個恭桶,十分簡陋。
想起那些犧牲的將士們,閻貝對這么安排還算滿意。
畢竟明天交人時,面子上也不能做得太難看。
點點頭,示意何大人開門。
何大人立馬會意,上前將牢門打開,見閻貝立馬就要進去,趕忙提醒道:“陛下小心,這白云雖然才剛從水牢里放出來,可還是兇得很呢!”
閻貝沒答話,徑直往里走去,何大人見了,有心想要跟上去,卻被寅丑給攔住了。
那銀色獨眼面具,可把何大人狠狠嚇了一跳,趕忙低頭垂首閃到一旁去,再不瞎((操cāo)cāo)心。
寅丑把采桑也留在了外面,就他自己跟著閻貝進了牢房。
剛剛在外面看著閻貝就已經覺得這地牢十分(陰陰)冷,現在一踏入牢房,許是下方就是水牢的緣故,越發顯得(陰陰)涼。
牢房十分空曠,在草席上躺著的那白色(身shēn)影閻貝一眼就看到了。
黑發有些凌亂,披散在背后,配上那(身shēn)剛換上上去的雪白新衣,乍一看,就像是鬼一樣。
不過對方倒是先嚇了一跳,騰的從席子上坐了起來,由于手腳上都帶上了鐐銬,弄出好大一陣動靜。
白云依靠在墻上,瞇著眼睛打量眼前這個充滿威嚴的紅衣女人,似乎是想要看穿她的皮(肉肉),直直瞧見她的里子似的,直勾勾的目光,瞧著有些駭人。
寅丑怕她做出什么對自家主子不利的事(情qíng),早早就把雪花鏢拿到手上,做好了隨時出擊的準備。
閻貝感覺得到寅丑的緊張,擺擺手示意他淡定點,漂亮的大眼瞧著白云頭頂上那金燦燦的主角光環,突然覺得,有實力真特么爽!
“你就是天啟女皇?”
閻貝正想著實力的好處呢,突然聽見面前之人開口問了這么一句,放下思緒,抬眼看向她,笑著點了點頭。
她居然對她笑?
白云只覺得不可思議,驚訝的看了閻貝一眼,見那笑意不達眼底,心中那個大膽的想法忍不住又冒了出來。
鬼使神差一般,她突然開口說了一句:“天王蓋地虎!”
“嗯?”閻貝挑眉,一臉疑惑的回頭望向寅丑,“她說的什么胡話?朕怎么聽不懂?”
寅丑搖頭,他也聽不懂。
“你別裝了!”白云卻突然大聲喝道。
她從地上站了起來,眼睛看著她,里頭全都寫滿了篤定。
“你是誰?你從哪里來的?或許我們不一定非得做敵人!”她有些激動的說道。
然而,閻貝卻一臉茫然的看著她,那眼神,就差把她當成一個瘋子了。
白云篤定了這位穿越同伴是在裝,好笑道:“你與我裝是沒有用的,不管是連弩還是石油,這些東西這個時代的人根本就不可能知道。”
“就算是知道,可也未必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懂得利用。”
“你和我雖然分屬不同的國家,但你好好想想,若是能夠和平聯手,一起闖出一番事業來,不是更好嗎?何必還要打打殺殺,白白犧牲那么多人?”
白云自顧說了一堆,可她勸說的對象卻一句話也沒有,一直用她那迷之微笑對著她,只笑得白云說不下去了。
她恍然醒過神來,發現自己現在的處境,似乎并沒有去勸說別人的資本。
“白云將軍說夠了?”閻貝見她終于停下,微笑問道。
白云楞了楞,張了張嘴,卻沒再發出聲音。
“既然將軍說夠了,那朕便說了。”閻貝笑著搖了搖頭,用一副十分和善的表(情qíng),輕聲說:
“今(日rì)兩國停戰,重歸于好,還希望將軍回國之后,好好勸勸你們大慶皇帝,叫他好好打理江山,先管好自己那一畝三分地,別再想著別人家里的地了。”
“不然”溫柔突然褪去,聲音低沉的警告道:“我天啟兒女也不是吃素的!”
言罷,閻貝再不去看她一眼,叫上寅丑,轉(身shēn)便走。
“你站住!”白云急慌慌出聲喊道。
但是前方那道紅色(身shēn)影卻并沒有因為她的叫喊而停下腳步。
白云頓時便覺得臉上有點(熱rè),不敢置信的質問道:“女皇陛下難道就只是為了過來警告我的嗎?”
不然你以為呢?
閻貝在心中如此反問道。
輕輕搖了搖頭,囑咐何大人鎖好牢房后,閻貝便離開了。
這個女主覺,已經不是問題,她大可放開拳腳去做自己的事(情qíng)了。
戰事結束,白云也給大慶送了回去,女皇陛下領著十萬大軍,班師回朝。
回到京城的這一天,百姓們全都出來迎接,文武百官等在宮門口,眼神(熱rè)切,(情qíng)緒高漲,那叫一個(熱rè)(情qíng)。
(身shēn)為女皇陛下,閻貝忙得腳不沾地,又是論功行賞,又是設宴的,回京城五天,竟連與自家正宮大人說點體己話的機會都沒有一次。
好不容易忙完這些事(情qíng),新的問題接踵而來,改革第一步就進行得很不順利。
這一次男兵也上了戰場,有幾個特別拔尖的,閻貝都論功行賞了,還提拔了一位男百戶,這可讓朝堂這幫老女人炸了鍋。
原先正宮大人代理監國時她們就頗有怨言,后面閻貝又賞了幾位男兵表率,已經快要觸碰到她們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