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韓家怎么樣,東姝絲毫不關心。
砍了樹回來,東姝便忙活開了。
大丫和狗蛋兩個孩子也還算是懂事兒,雖然別的不能干,但是遞工具,幫著倒點水,擦下汗之類的,還是能做的。
娘三個忙活了三個多小時。
天都徹底的黑下來了,如果不是有月光的話,這活也是干不了的。
而且聲音還很大,但是他們離村子遠,距離最近的一家也得有幾十米遠。
所以,聲音再大,也吵不到別人。
東姝先把床弄了出來。
全程榫卯結構,連枚釘子都不需要。
而且這個還結實,耐壓。
一米二的小床一弄出來,狗蛋還覺得新奇,非要晚上自己睡床上,不想睡炕上。
東姝想想覺得也可以,畢竟是男孩子,再過幾年,懂事兒了,也不太好跟著媽媽或是姐姐睡一張炕上。
所以,東姝點頭同意:“可以,不過你得好好表現,明天要多挖菜哦。”
東姝點了點狗蛋的鼻子,又開始忙活著兩個柜子。
相比床,柜子就更簡單了。
能放東西就行,哪里還需要太精致。
三個多小時之后,娘三個借著月光,把成品擺放到家里,碗筷擺放到新的碗柜里,衣服之類的也可以收拾進去。
東姝原本還在想著,原主那些鮮艷的衣服要不要也拿出來。
只是想了想時下的政策還有形勢,后來又放棄了。
有些東西還是別拿出來了,省得招惹事情。
這些灰撲撲的衣服料子也不錯。
床上鋪了兩層褥子,這年頭也不興什么床單,兩床褥子一鋪,狗蛋就已經在小床上面打滾了。
他年紀小,這個小床對他來說,其實也算是大了。
被子也給拿過去。
這一夜,對于東姝娘三個來說,其實還是很美好的。
不用三個人擠一鋪小炕,狗蛋還有了自己的床。
想想就覺得很幸福。
大丫雖然也很羨慕那個床,可是她更喜歡和媽媽睡在一起。
這個媽媽,很溫暖,她很喜歡。
不想分開。
狗蛋有床,她有媽媽,也很好。
第二天一早,東姝還是早早起來,稍稍鍛煉了一下身體,然后又去山上走了一圈。
依舊沒什么大的收獲。
倒是收獲了幾枚野雞蛋。
不多,一共就六枚。
還是東姝釋放了精神力,這才找到的。
早飯還是煮的小碴子粥,順便又煮了四枚野雞蛋。
東姝自己要吃兩枚,畢竟用了精神力,還要上工。
當然,不能默默吃,還要跟兩個孩子講道理的。
不過在吃早飯之前,東姝先去大隊長家里,把工具還了,再去了老木匠那里,把推子之類的工具也還了。
順便給了一斤小碴子,算是謝禮。
畢竟用了對方的東西,總得有點表示。
老木匠也不放在心上,畢竟大隊長都開了口,他也不好多拒絕。
雖然本質上,他不太喜歡小寡婦碰他的東西。
不過看在一斤小碴子的份上,算了吧。
糧食重要。
早上吃了飯正常上工。
病了一天的韓老太,正常出來干活了。
東姝都不需要刻意打聽。
旁邊水田里的兩個婆娘,會告訴東姝一切。
“哎,這下看出來了,韓老太疼哪個媳婦了吧,一說是因為豐元媳婦娘家成分的事情病了,馬上就好了,說出來誰信啊,這韓老太啊,精明了一輩子,怎么在這上面栽了跟頭?”
“輸給了一個小寡婦,哎喲喲,丟死個人嘍。”
“聽說,這豐元是準備跟媳婦離婚呢。”
“可別瞎說,離婚那是多大的事情啊,孩子都生了好幾個了,能說離就離?”
“還是成分不好,豐元媳婦娘家都被游街了。”
兩個人嘰嘰喳喳地說著話。
倒是左邊水田,今天換了人來。
東姝側過頭看了一眼。
不算是熟人,但是已經在東姝這里,很有名氣了。
王淑蘭。
看到東姝的目光放過來,王淑蘭挺直了腰背,高傲地看了東姝一眼,眉眼不屑的哼了哼,然后才彎下腰干活。
一邊干還一邊想著:這破活,怎么干啊,腰都要斷了,也干不明白。
昨天干了大半天,最后還被小隊長要求返工。
就因為這個,昨天晚上回家連飯都沒吃飽。
那個后娘還真是惡毒啊,不給飽飯吃,還總想著讓自己干活。
王淑蘭覺得自己才不傻呢,才不要干活。
最多就是裝裝樣子吧。
不過那個名聲不好的小寡婦看自己是想做什么?
總不會是想拉拉吧?
才不要呢。
想想就覺得惡心。
被那么多男人上了,也不知道這小寡婦有沒有病。
王淑蘭心里想著,面上的嫌棄,毫不遮掩。
最后被自己的腦補嚇到了,說什么也不想在東姝隔壁了。
“小隊長,你給我換個田吧,誰知道……”那小寡婦有沒有什么毛病,再傳染給她怎么辦?后面的話,王淑蘭沒說出口,不過面上的意思很明顯。
就是嫌棄小寡婦,不想跟她一起干活。
原主名聲不好,作風也亂套,所以東姝對這些目光,已經十分習慣。
“你先把自己的活干好了吧,那一片,馬上返工,不然苗就爛了。”小隊長可不慣著人毛病,這一個個都想換的話,活誰干啊。
這一上午別想干活了,全都想著換田了。
都折騰在來回換田上面了,活一點進展都沒有,夏收收什么?
小隊長虎起臉,王淑蘭有些怕,最后癟著嘴,并不怎么開心的又回到田上。
“也不知道,這水里有沒有螞蟥,會不會咬人……”王淑蘭癟著嘴下田,一邊下還一邊碎碎念。
小隊長十分好心的提醒一句:“這個季節沒有的,放心下去吧,天再熱一點就說不定了。”
這種封閉的水田里,肯定是有蟲子存在的。
至于是什么,大家都經常種莊稼,其實明白的很。
而且村民對這些,也很會處理。
干一會兒,就會去邊上檢查一下。
如果碰上了,都有自己的辦法,把那些東西弄死。
王淑蘭沒干過啊,心里又急又慌。
聽小隊長這么說,臉又白了幾分,最后牙一咬,心一橫,又重新下田了。
只是剛干了不到五分鐘,目光又開始游離了。
東姝都不用抬頭,聽著腳步聲就知道。
是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