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姝想到之前韓芳草說的,劉彩鳳這個人,不值得可憐。
一旦幫忙,沾手,就直接粘到你身上下不來。
此時看著對方這樣的眼神,東姝也便明白了韓芳草所說的話了。
自己立不起來,總是指望著別人那哪行呢?
王老太是婆婆,確實不太好頂撞,一個弄不好就容易落人話柄。
可是趙小雙就是個妯娌,怕什么呢?
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牙齒碰嘴的時候,再正常不過。
自己不敢,總指望著別人。
想到這些,東姝低下頭去吃飯,不再多管。
而劉彩鳳見求助無望,最后只能低著頭,任由趙小雙在那里冷嘲熱諷。
一家人吃了飯之后,簡單收拾了一下,便聽到大隊長在吹預備哨。
快上工了。
七月的天越來越熱了。
今天一早起來就是個大晴天,地里的活啊……
是真的不好干。
王志民原本是想直接拐個彎進家里睡覺,可是這么熱的天,廂房不比正房好睡,其實真的躺不住。
就算是不燒炕,炕都是熱的。
王志民原本都拐進家里了,結果又拐了出來。
算了,上工吧。
沖著身邊的韓芳草使了個眼色。
兩口子一對懶貨,自然是知道什么意思。
所以,韓芳草轉身就沖著東姝招招手。
東姝原本還想從王菊芳那里打探一下王菊蘭的信息。
想看看這位是什么神通過來的。
結果,就看到韓芳草在招手,快走兩步過去,來到韓芳草身邊。
“上午別割豬草了,我和你爸都上工,掙的工分夠了,不便宜這一家子。”韓芳草深刻理解了王志民的意思,并且傳達給東姝。
東姝:……
想想上一次七零年的時候,自己曾經在地里碾壓了一眾村民。
這一次,不僅沒有大展身手的機會,還得偷懶。
東姝其實是不太想的,可是跟自己親的畢竟是父母,所以想了想之后,還是點了點頭。
“好。”東姝心里想著,王菊蘭快醒吧,她醒來估計就會想辦法折騰著分家了。
這是一般套路。
東姝看過不少的星際小說,像是穿越到了劉彩鳳這種家里,這種機遇大氣運的女主,一般都會要求分家自己過。
然后利用自己的金手指,帶著一家奔小康。
自己頭上字符沒一個,歲數還小,真不好折騰。
只能等大氣運女主帶飛了。
等到分家了,自己就可以多干一些了。
想到這些,東姝心稍安。
韓芳草見東姝聽話,滿意的點點頭。
趙小雙在身后啐了一口,她隔的遠了點,其實聽不到韓芳草說了什么,不過看著懶貨兩口子上工,趙小雙會想不到,韓芳草跟東姝說什么了嗎?
“一家子懶貨。”趙小雙氣不過,在身后還咬牙嘀咕了一聲。
韓芳草從來就不怕趙小雙,轉過頭,笑著說了一句:“大嫂可真有意思,說的好像你不是一家人似的。”
這一句話,罵的可是全家。
如今沒分家,大家當然還是一家人。
這一家子懶貨罵下去,錯傷無數呢。
趙小雙被懟的臉都白了幾分。
最后礙于韓芳草的戰斗力,到底不敢多說什么,不過臉色不好看就是了。
王老太也在身后跟著,看著自己的好槍被欺負,她也不好說什么。
畢竟韓芳草又懶,心眼還多,還操蛋。
問題是,人家光桿一條,也不怕丟人,鬧大了丟的也是老王家的人。
所以,敢跟她撕X,她就敢耍無賴。
王老太吃過兩回虧之后,也就不敢跟韓芳草正面撕了。
再者,家里還有個老三的媳婦可以欺負,也不在意其它的媳婦是不是在掌握之中。
一家人上工,東姝則是去領了筐,然后上山割豬草。
夏日的草其實是好割的,畢竟是真的多,都不需要走太遠。
山腳下這一片,天天都是瘋長的草,隨便割點就夠豬吃的。
而且村里割豬草就那么幾個人。
原主之所以干這個,自然是因為懶,沒辦法,王老太厚著臉皮去求的。
不然原主就在家躺著睡覺,死活不上工。
因為割豬草的人不多,所以也不怕割多了,豬吃不完再浪費。
如今還是集體經濟,豬還是村里統一養的,到了過年的時候,交了任務豬之后,再殺了大家分。
東姝拎著筐正常的走到了半山腰。
路上其實也容易遇到一些草蛇之類的。
但是肉不太多,又怕王永年不敢吃,所以東姝一般情況下都是拿著鐮刀沖著草里揮動一下,草蛇自己就走了。
趨利避害這是動物的本能,蛇也不例外。
王永年最近是知道了自家姐姐的厲害了,所以看到東姝割豬草他就跟著一起。
“姐,剛才那個是蛇吧?”王永年聽到草里的動靜,不敢看,小聲說了一句。
“嗯。”東姝輕應一聲,然后轉過頭問了一句:“你吃嗎?”
“不了,不了。”王永年雖然是個皮娃子,不過這個時候也不太敢吃。
王永年出生的時候,已經過了最饑荒的那幾年,所以聽到蛇之后,還不敢吃。
這如果再往前推個十幾年,趕上最慘的那三年,能弄到點肉是點肉,能弄到點食物是點食物,誰還會挑呢。
不過王永年不吃,東姝也沒強迫。
兩個人還是正常的打了兔子,然后收拾了,吃肉,給家里懶貨爹媽留點。
一上午的時間,其實也快。
東姝并沒有真正的偷懶,割了2個工分的豬草。
原本的記分員看東姝之前還割過滿滿一筐回來,還以為東姝轉了性。
結果這兩天一看,并沒有。
中午家里是韓芳草做飯。
所以,早早就回來了。
也不急著做飯,先把東姝帶回來的肉吃一口。
家里沒什么事兒的話,一般也不會吃肉。
偷吃也沒油水。
所以,韓芳草過來先把肉吃了點,然后才留下一把花生,一個蒸紅薯,一個窩窩頭,轉身去做飯了。
東姝讓王永年在屋里先吃,自己則是打了水去外面洗把臉。
一上午都在林子里鉆,又悶又熱,身上都是汗。
不過得等到晚上沒人的時候,能簡單洗洗。
白天的時候,又沒地方,到底影響不太好。
東姝剛端了盆出去,便看到西廂的房門打開。
片刻之后,頭上還包著一塊紗布,一臉蒼白的王菊蘭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