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春君對花獨秀的話不屑一顧,冷笑道:“怕什么?那聞人無聲敢對整個武林下戰帖,就是不要命了。明日之后,他便是一堆白骨,有何可懼?”顛了顛手中的唐佳人,“至于秋月白,你當他是真心喜歡這個婆娘?還不是因為這個婆娘可能繼承長眉門,所以才溫柔小意?獨秀兄啊,你當誰都和你我一般,不介意懷中女子是不是別人穿過的破鞋?哈哈哈哈……哈哈哈……”
花獨秀思忖道:“也是這個道理。江湖中都說,秋月白最是清高,想必不會真心待她。若是真心,為何讓整個武林三緘其口,不許提聞人無聲下戰帖之事?依小弟拙見,這就是一石二鳥之計。先殺聞人無聲,為他姨母報仇,再逼得這臭娘們心灰意冷,好將長眉門交給他主持。只是,小弟想不明白的是,長眉門雖是有虛名,但已經不如秋風渡的武林地位。秋月白何必如此?”
永春君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傳言,長眉門可守著一批寶藏,得之,得天下。”
花獨秀驚訝道:“照你這么說,咱掠的這個臭娘們,還是個金婆娘呢?!”
永春君道:“若是,那金子也不是你我可惦記的,不如……嘿嘿……不如快活一番,才是正理。”
花獨秀一疊聲地應道:“那是那是。咱兄弟,素來不圖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唯愿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今晚掠的這個,雖非絕色,卻絕對是個大美人兒,想想就心癢難耐啊。前邊便是聞人無聲約戰整個武林的地方,今晚定然無人走動,咱們兄弟干脆天當被、地當床,及時行樂一番。待明日聞人無聲死掉,咱兄弟也算做了好事,讓他們這對兒狗男主同死一處。哈哈哈……哈哈哈哈……”
永春君興奮地應道:“如此才夠刺激。”
唐佳人將一切聽在耳朵里,卻已然不知自己心中是何感想。
二人加快步伐,終是到了荒無人煙處。
花獨秀道:“哥哥,咱到了!”
永春君將唐佳人扔到地上,掏出銀針,快速刺入唐佳人的幾大穴道,道:“這娘們認賊作父,與那聞人無聲行茍且之事,想必最懂風流快活。可惜,咱兄弟二人不是那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不能讓她食髓知味。這幾針下去,管保她從貞潔女子變成春閨蕩婦!這女子,也唯有鮮活才得趣兒。”
花獨秀嘿嘿笑著,咬牙道:“待會兒,定要狠狠弄她!這個臭,可扎死我了。”
永春君狠毒地一笑,道:“兄弟可知,如何能讓女子失了矜持,放浪大叫?”
花獨秀道:“愿聞其詳。”
永春揚起手中銀針,直接刺入佳人耳洞內。
唐佳人痛得狠了,張嘴嘶吼,卻發不出一點兒聲音。
花獨秀拔出銀針,又刺穿了佳人的另一只耳朵。
佳人的世界,徹底陷入到寂靜無聲的恐懼中。她就像一片干枯的樹葉,落在大海之上,不停地下沉……下沉……
胸腔擠壓的怒火和無法吼出的悲鳴,令她繃緊了身體。
永春君得意地道:“雙耳失聰,自然不知自己聲音是大是小。”
花獨秀感慨道:“還是哥哥手段了得啊。”
永春君再次動起銀針,封了佳人的喉嚨。
花獨秀聞:“為何封她咽喉?”
永春君道:“本應聽她嘶吼,才最是銷魂蝕骨。只可惜,此事不能讓別人聽了去,唯恐對你我二人不利。如今,讓她眼不能看,耳不能聽、口不能言,全身僵硬陷入緊張中,也最是銷魂不過。若咱兄弟玩夠,就將此女吊死在這里,想必……整個武林都會震驚不已。那聞人無聲見了,定會發狂,將這些自詡正義的狗東西屠殺殆盡,才最是解恨!”
花獨秀贊道:“哥哥真是好算計。弟弟常與哥哥一同行樂,怎不知這其中微妙?”
永春君道:“哥哥這也是聽人言說,想著要試一試才知真假。”
花獨秀道:“竟還有比咱兄弟還懂行的高人?”
永春君一笑,不語。
花獨秀道:“只是如此一來,當真要弄死她了。”
永春君道:“怎么,你還舍不得?”
花獨秀道:“總是有些不舍的。”
永春君哈哈大笑,十分猖狂,長劍一挑,直接劃開了唐佳人的衣裙。
微風拂過,掀起裂開的衣袍,二人瞪大眼睛,想要看個真切,卻被一聲犬吠驚擾,忙回頭望去。
但見,一頭通體黑亮的惡犬直撲而來,以極其迅猛的速度、無比兇悍的模樣,咬住好花獨秀的小腿,用力一
花獨秀被扯了一個蹌踉,忙穩住身體。
永春君見惡犬傷人,拔出長劍,徑直刺去。
一道真氣破空而來,直接砍掉永春君的胳膊,令他失聲慘叫。
惡犬則是從花獨秀的身上扯下兩塊血肉,吞噬著咽下。秋風渡的伙食不錯,卻不如惡人血肉有滋味。這叫什么?惡人自有惡犬磨!
永春君和花獨秀的慘叫聲此起彼伏,不絕于耳。
唐佳人想要睜開眼睛看看,但眼皮一動,就痛得眼淚直流。她不想在惡人面前哭得那么難看,所以一直忍著沒動。
她的耳朵壞了,再也聽不到任何動靜,以為自己會遭受的殘忍對待卻沒了下文。心中既不安,又懷揣了一點兒希望。
惡犬不停撕咬,直到將花獨秀撕扯得面目全非,蹬腿而亡,這才放開他的脖子,舔了舔嘴巴上的血,看向永春君。
不遠處,一個人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慢慢來到永春君的面前,用毫無感情的眼神,淡淡地掃了永春君一眼,豎起中指,讓他禁聲。
永春君雖沒見過聞人無聲,但有關他的傳說卻是鋪天蓋地的傳入他的耳中,因此,當真人出現在他的面前,只需一眼,便能認出。
永春君嚇得失禁了,哆嗦道:“聞聞……聞人無聲?”
惡犬本欲繼續撲殺永春君,但聞人無聲那強大的氣場,卻令它不敢靠近。它繞開聞人無聲,來到唐佳人的身邊,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臉。
滿是血腥的長舌頭,以及皮毛蹭臉的感覺,令唐佳人聯想到了野狗!對,野狗,那種啃噬人的惡狗。然,野狗并沒有襲擊她,反而用鼻子輕輕拱了拱她的臉,又用爪子踩了踩她的肩膀。唐佳人雖看不見,卻隱約猜到,是那惡犬來救自己了。她將它收養在秋風渡,閑暇無事會領著它轉有一圈。如今,她有難,它來幫襯一把,正是投桃報李的最佳時刻。
唐佳人心中一喜,從驚恐中爬了上岸,轉而卻又眉頭緊鎖。
如今,惡犬在,秋月白是否也在?他在,那些隨從是否也在?
唐佳人的呼吸一窒息,心中開始生長出荊棘,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迅速蔓延至她的全身。
聞人無聲隨意一瞥,視線在唐佳人的身上一掃而過,突然便是一僵!
永春君欲張口求饒,唇剛動一下,便被聞人無聲割了喉嚨!血,噴涌而出!
聞人無聲的雙腿好似灌了鉛。他一步步走到唐佳人面前,垂眸看著她。
這是他呵護在手心里的寶,因擔心自己成嗜殺之魔,才將其推給秋月白,讓他護她周全。而今,秋月白便是這么護著她的?!
若他不來這里轉轉,若他沒有看見那只惡犬撲殺人,若他不知那惡犬是她收養,若他不曾出手……她,豈不是要被那兩個畜生糟蹋?!
聞人無聲覺得,他胸口的恨意好似要炸裂開來,生生將秋月白撕碎,生生將自己活埋!
唐佳人的耳朵聽不見了,卻也覺察出,自己身邊站著一個人。
這種感覺非但沒能讓她心安,反而讓她在羞愧中產生一種暴虐感。她想撕碎那個親眼見證她如此狼狽的男人!只因,這個人是秋月白。
秋月白,你可知,你看見得是什么?!
秋月白,你可知,你隱瞞得又是什么?!
休休可以不要她,卻不能死在她前面。秋月白隱瞞實情,便是要活活兒殺了她!
唐佳人嘗試著睜開雙眼,讓秋月白看見自己眼中的厭惡;她想張開嘴巴,質問他為何瞞著她?!若是誤會,她給他一個辯解的機會;若是真相,她便讓他為她準備一副棺材。待休休死,她陪葬。
然,眼無法睜開,只能流淌出毫無用處的眼淚;嘴巴無法言語,只剩下吞咽而下的悲鳴。耳朵無法聽見外界的動靜,只能聽見自己碎裂的聲音。唐佳人覺得,自己一定是要死了,所以心才會那么痛。
唐佳人陷入到一種“自以為”當中,越陷越深。
實則,站在她面前的人,正是她心中那棵根扎千里的大樹,無人可撼動。
唐不休看見唐佳人的眼淚,心中痛得無法形容。胸口那團黑線一樣的東西,再次活了過來,扭動著,舒展著,攀爬上他肩胛骨,來到他的脖子上,似要綻出一朵充滿罪惡的黑花。
他的眸子輕顫,終是伸出手,抱起唐佳人。
唐佳人胸前的衣裳裂開,露出她潔白的胴體。處子特有的馨香,悄然鉆入唐不休的肌膚里,與他心中的渴望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