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羊刁刁眼巴巴的渴望與好奇中,孟水藍側過身子,單手支頭,一開扇子,輕輕搖晃著,開口道:“摩蓮圣果其來歷,已經不可考究。不過,在很久以前,大約可追溯到三四百年以前,有記載稱,各大君主為了得道成仙、長生不死,煉制各種丹藥。其過程,十分殘忍無道。一位高僧去勸說各位君主,卻觸怒了他們,先后被砍掉手腳、小臂、大腿。高僧卻依舊爬向下一位君主的所在,其毅力感動了數以萬人。
最后,高僧雖被君主斬殺,但百姓們卻偷偷將高僧的尸骨收斂,埋于一棵樹下。多年后,這棵樹上竟結出了一顆果子。起初也無人在意,但那果子卻散發出誘人的芬芳。眾人尋去,卻因果子太小,不得見。后,有人起了貪念,試圖砍倒整棵樹。一斧頭下去,樹流淌出鮮紅的液體,似血。那人怕急了,倉皇而逃。
從那以后,樹木散發出惡臭,令人作嘔,人們惟恐避之不及,卻也不敢靠近將其砍伐。
此事看似不了了之,半年后,那樹再次飄出異香。同時,有傳言說,這棵樹是煉丹的絕頂好料。一夜之間,樹被連根挖起,不見蹤跡。
此后一百年,各諸國之間戰亂不斷,挖掘墳墓盜寶之事屢見不鮮。有人從地下帶出一枚顏色暗紅似血的珠子,看起來像一顆種子,卻不腐不爛不染灰塵。
再后來,天舍珠,成為各大君主爭相得到的寶貝。傳說嘴含此珠,能令尸身不腐,千年如一。且,若得仙人點化,便能飛升成仙。”
公羊刁刁道:“你是說,摩摩摩……摩蓮圣果,其實就就就……就是天舍珠?”
孟水藍點了點頭,道:“雖無準確記載,但某認為,天舍珠就是摩蓮圣果。后來,這顆珠子再無消息,直到一百五十年前,被那老嫗的兒子得到。某猜,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東西。機緣巧合下,被老婦服下。老婦經歷了什么,誰也不知道,只是當她變得年輕貌美后,著實驚了眾人。
那老嫗是唐門中人,不知為何隱居山中。不過,可想而知,老嫗不是普通人。想必她也在極力隱瞞自己的變化,卻還是被人發現了。此事一傳十、十傳百,最后……為她招來了殺身之禍。”
公羊刁刁怒聲道:“那那那……那些人貪心,想要得得得……得到摩蓮圣果,逼問老嫗!”
孟水藍冷笑一聲,道:“何止?正如你問,那尸塊的肉哪里去了?某也一直想問,那老嫗的肉,哪里去了?”
公羊刁刁眉頭緊蹙,咬牙罵道:“畜生!”
孟水藍道:“當時的武林,因此事大動干戈。那老嫗本是唐門中人,武功不俗,又因摩蓮圣果的關系,恢復成二八少女,自然體態婀娜、容貌極美。接近她的人,有愛慕者、也有心懷不軌者。一時之間,整個江湖都圍著這名奇女子打轉。當時,她看似無比風光,實則如履薄冰。
而摩蓮圣果這個名字,也是那時候才有的。
事出有因。說是那女子賞荷花,性起,輕輕躍到了荷葉之上。衣裙翩翩,臉兒嬌媚,好似蓮中仙,竟有人忍不住下跪磕頭。
摩蓮圣果的名字,也就是這么來的。其實,最開始稱的是摩蓮圣姑。姑姑的姑。后來,傳著傳著就變成了摩蓮圣果。那個摩字,也被改成了魔鬼的魔。魔蓮圣果,四個字,通過這個名字,便可窺探人心幾分貪念。他們,是想吃了老嫗這顆活果子。
老嫗也是個心善的。竟用自己的血,卻救了他人性命。
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每個人都有親朋好友,需要老嫗的血救命。每個人都只需要一點點。可最可怕的,便是這一點點。每個人口中的一點點,卻能吸干老嫗全身上下的每一滴血。
給,還是不給?
給,便是一聲感謝。不給,便是狠心的妖女!再不改,便搶。一次搶不到,就兩次。兩次搶不到,就三次。總而言之,人們都瘋了。
最后的結局,便是老嫗尸骨無存,被人分食個一干二凈。
而分食她的人,正是那些圍在她身邊打轉的青年俊杰。然,此事過后,竟無一人站出來承認。”
孟水藍重重一嘆,道:“再后來,有關摩蓮圣果的事兒,再也無人提起。在某看來,一定是當時那些所謂的武林俊杰,將此事壓制了下來。畢竟,見過那名老嫗的人,并不多。有事情定上謠傳的名字,也就無疾而終了。
此后一百五十年,江湖中再無摩蓮圣果。直到十六年前,聞人無聲挑戰各大門派,這死氣沉沉的江湖才又變得動蕩不安。十六年后的今時今日,得知聞人無聲就是唐不休,而唐佳人又身懷異香,很難不令人聯想啊。”搖頭一笑,合上扇子,瞇了瞇眼睛,“如今,圍在佳人身邊的這些武林俊杰,到底是真心還是歹意,總有瞧明白的一天。”
公羊刁刁垂眸,不語。
孟水藍用腳踢了踢公羊刁刁,問:“怎么不說話?”
公羊刁刁抬起輕顫的眼,看向孟水藍,道:“你說,若有一一一……一天,佳人體香變得越越越……越發誘人,我們……會不會……控控控……控制不住……”
孟水藍心中一凜,面上卻淺笑道:“不會。某的口舌之欲沒那么強。若某身上有異香,怕是佳人要撲過來咬某兩口嘍。”話雖飽含打趣的意思,實則內心卻起了波瀾。他倒不是不相信自己,而是……佳人的體香實在太過誘人。他想吃了她,不是一天兩天了。只不過,這種“吃”,屬于男人對女人的一種喜愛。要命的是,自從被假扮六王爺的唐佳人扎過一下后,他的小兄弟就再也沒精神過。他為此深深的憂傷了許多。都說諱疾忌醫,要不得,可他卻無法將自己的隱患說出。
孟水藍掃了眼公羊刁刁,又掃了一眼,終是道:“你給某看看,某這里……似乎出了點兒問題。”
公羊刁刁剛得了這么大一個消息,自不會拒絕孟水藍的請求,只是沒精打采地道:“我我我……我給你看看,行;以后問問問……問你消息,別磨嘰,直言。”
孟水藍舔了下唇瓣,道:“你這買賣可做大了。”
公羊刁刁道:“不喜?換人看。”
孟水藍略一思索,道:“就你了。某最信任的,自然是公羊刁刁。只是有一樣,此事萬萬不能外傳。”
公羊刁刁拿喬,直接道:“不信我,找找找……”
孟水藍忙道:“信,自然是信得過。”
公羊刁刁問:“哪里不不不……不舒服?”
孟水藍狠了很心,終是拉開了褲子,示意公羊刁刁往里看。
公羊刁刁是大夫,見慣了人體,哪里會配合孟水藍那種小心思?當即扯開他的褲腰,向下一拉,將他的小兄弟暴露在眼前。
公羊刁刁問:“不舒服?還還……還是不舉?”
孟水藍的臉一紅,立刻道:“小聲點兒!”
公羊刁刁點了點頭,用手捏了捏。
孟水藍的臉瞬間爆紅,偷偷在心里調侃自己幾句,舒緩了情緒,這才對公羊刁刁道:“被一把銀針扎過后,就這樣一直垂頭,羞于見人了。”
公羊刁刁道:“就是不舉。”
孟水藍咬牙道:“你小聲點兒!”
公羊刁刁道:“我也也也……也沒大聲嚷嚷啊。你,心虛。”
孟水藍想想,也是這個道理。輕嘆一聲,道:“幫某看看吧,總得想個辦法,不能讓我們家無后啊。原本還能指望孟天青那個不爭氣的,現在卻指望不上了。也不知道他跑哪里去了,是不是被母貓勾走了。萬一哪天給某領回來一只母貓和一堆小貓,某也就無望了。”
公羊刁刁翻看著孟水藍的小兄弟,道:“是不是文人,都都都……都這么能瞎想?”
孟水藍道:“嘶……輕點兒,它知道疼!”
公羊刁刁道:“看看看……看樣子,不像有病。我我我……我給你扎幾針,看看。”
孟水藍立刻緊張道:“用銀針啊?某現在怕那東西。”
公羊刁刁道:“沒事兒。扎不好,也也也……也扎不壞。”
孟水藍道:“你這話不像神醫說的。”
公羊刁刁道:“我,公羊刁刁說的!”
孟水藍捂著小兄弟道:“有沒有不扎它的辦法?某這兄弟,有些恐針。”
公羊刁刁問道:“用刀?”
孟水藍立刻道:“還是用針把。”
公羊刁刁拍開孟水藍的手,結果……用力過大,孟水藍疼得發出一聲哀嚎:“嗷……”
肖勁一把掀開車簾,問:“發生何事?”目光落在孟水藍的小兄弟上,就是一愣。
孟水藍立刻捂住自己。
肖勁的嘴角抽了抽,終是道:“這是王爺的馬車,還請……克制。”說著,放下了車簾。
孟水藍一拍自己的額頭,對公羊刁刁咬牙道:“怎不替某解釋解釋?”
公羊刁刁反問:“說說說……說啥?天熱,晾晾?”
孟水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