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獸!
秋樺然真是恨不得立刻手刃皇上,讓他再也無法傷害阿果!
他為何叫她阿果?!他在將她當成自己的水果?!
實在是太邪惡了!
端木宇淵沒想到,他那一臉威嚴的父皇,竟是這種人。
他知道皇宮內院里的骯臟事兒最多,卻不曉得那高高在上的父皇,竟有此等見不得人的嗜好。與這種互食血液相比,父皇是否還對阿果做了其它不可饒恕之事?
端木宇淵有心問清楚,卻……不敢問清楚。
他很想沖到父皇面前問清楚,卻又因想要自保,不敢掀開這層遮羞布。因為,他不知道,在這層布之下,還有什么?人心之惡,人性之恐,總能一而再令他不敢置信。
秋樺然放下阿果的袖子,攥著她的手腕,認真道:“阿果,真正喜歡一個人,是舍不得她受一點兒傷害的。”
阿果的眼神中泛起了迷茫之色。
秋樺然道:“我知道你現在不能理解我的話,不過閑著無事時,可以多想想,你這么聰明,一定會想明白的。”
端木宇淵再一次叮囑道:“我們來過之事,千萬不能說出去。否則……你永遠沒有出去的希望,記得嗎?”
阿果拉上端木宇淵的手,望著他的眼睛,問:“哥哥,你也會回來,帶我出去是不是?”
端木宇淵心中有怒、有恐、有慌、有疑惑、也有正義!在阿果的美眸注視下,他胸腔里那身為哥哥的使命感油然而生,略一思忖,便點了點頭,承諾道:“我會回來,帶你出去!”
阿果開心地笑道:“哥哥……”
端木宇淵點了點頭,用力回握了一下阿果的小手。
就在這時,從外傳來端木奉俊的怒吼聲,道:“你敢頂撞本王?!誰給你的狗膽!”言罷,就是一陣乒乒乓乓聲。
端木宇淵和秋樺然立刻側耳去聽。
這時,就聽端木奉俊高聲喊道:“父皇!”
這兩個字,簡直就好比威武豹,瞬間炸開了假裝平靜的湖面。
端木宇淵臉色一變,道:“快走!”言罷,直接向外沖。
秋樺然看了阿果一眼,這才跟著端木宇淵的身后,快步向外沖。
他離開前,捏開那嬤嬤的嘴,丟進去一顆解藥。那解藥遇水便化,留不下什么痕跡。
秋樺然手腳利落地關上門,將阿果留在了恐怖至極的側殿內,并落鎖。他永遠記得,阿果看向他的眼神,隱含著濃烈的渴望。
當時沒來得及細想,過后回想起這件事,才驚覺,其實一早,阿果就是要離開的。她的一言一行,其實都是在求救。只因她太過聰慧,所以沒有直接求他們帶她走,而是讓他們自己留下一輩子都想著要去完成的承諾。
當時,真是一陣兵荒馬亂。
皇上在問清楚緣由后,走進了大殿,掃視一圈,沒見到有什么異樣,這才直奔側殿而去。
秋樺然望著皇上的背影,動了殺心。
端木宇淵扯了他一下,他才回過神。兩個人偷偷來到皇上的寢宮,從窗口爬出去,然后繞到大殿前面去找端木奉俊。
端木奉俊被小石頭打中,知道是他們出來了,整個人都差點兒虛脫了。
他偷偷靠近二人,低聲道:“怎么才出來?怎么出來的?此事竟然驚動了父皇!父皇已經派人去尋你了。你……好自為之。”
端木宇淵小聲道:“讓你想個辦法,你把事兒扯我身上干什么?這回好,父皇非得詢問我不可。”
秋樺然冷冷地道:“未必。”
端木宇淵和端木奉俊一同看向秋樺然。
秋樺然卻不再說話。
端木奉俊問端木宇淵:“他怎么感覺有點兒怪?對了,你們見到阿果妹妹了嗎?”
端木宇淵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也許是因為不想把這個天大的秘密外泄,也許是因為對阿果的承諾,總而言之,他搖了搖頭,回道:“沒見到。那里面的門,上鎖了。”
端木奉俊不信,問:“沒見到你們耽擱這么長時間?”
端木宇淵回道:“我們不是想辦法進去嗎?你當見阿果妹妹那么容易呢?!”
端木奉俊仍舊一臉的狐疑。
端木宇淵道:“不信啊?不信你問樺然。”他相信,秋樺然不是一個蠢貨,應該知道如何回話。皇家顏面不可丟,皇家辛秘更不可以外傳。今日這事兒,是他自己疏于考慮,才會……算了!若非如此,他還不知道自己的阿果妹妹會受此煎熬!
秋樺然自然是聰明人。他回道:“好可惜。”
沒有言明見沒見到,卻說了聲可惜。他沒有騙端木奉俊,也沒有違背端木宇淵的意思。實則,他更不希望有另外一個人知道有關阿果的事。這件事,已經成為他心頭的秘密。不,不單純是個秘密,而是一件務必要有一個結果的秘密。
阿果……阿果……
端木奉俊還是很信任秋樺然的,于是將那顆半信半疑的心收入腹中,不再追問。想來也是,父皇將阿果當成了眼珠子,尋常人怎么可能輕易見到?
端木奉俊問:“現在怎么辦?”
端木宇淵望向大殿入口,道:“還能怎么辦?現在就去給父皇回個話。”言罷,竟大步走出。走了兩步,又停下來,對秋樺然道,“父皇眼神利著呢,你別靠前,就在這兒等著我。”
秋樺然也不想靠前,他怕自己忍不住殺了皇上。
秋樺然一點頭,端木宇淵和端木奉俊就向著大殿走去。
側殿門口,皇上已經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守夜的嬤嬤聽見動靜,使勁兒晃了晃頭,才清醒過來,一見是皇上,嚇得立刻跪在地上,噤若寒蟬。
皇上徑直走到床前,透過帷幔,垂眸看著睡得香甜的阿果,笑容慢慢爬滿臉,低聲問:“阿果睡得可好?”
嬤嬤膝行向前,來到皇上身邊,豎起大手指,表達很好的意思。
皇上道:“仔細照顧著。”言罷,轉身離開,重新鎖上門。
嬤嬤站起身,卻發現自己的膝蓋上沾染了血。
阿果從帷幔中坐起身,揉了揉眼睛。
嬤嬤立刻上前,緊張地比量著,問她地上為何會有血?
阿果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嬤嬤明白了,原來是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