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又在四周轉了轉,然后來到了異能者協會辦公大樓。
現在這棟大樓沒什么人氣,冷冷清清的,門口有一塊公告牌,上面寫了要求異能者們盡快來協會登記。
“現在去登記的人并不多,大家都在觀望。”顧明睿開口說道。
“基地這幾天兌換凈化晶核的人多了很多,出任務的人也少了,大家都憋足了勁想給華北基地來的人一個教訓。”
顧明睿停頓了一下,忽而輕笑了一聲,“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促進了我們基地內部的團結,基地長應該挺高興的。要知道,他們殺喪尸都沒這么積極。”
可不是么,對于觸及到了自身利益的事,所有的人都較真了起來。
“那個余清揚什么異能?”溫銘問道。
“冰系,而且他們隊伍中其他異能者實力也不差。”徐陽接口說道,這是他從士兵的口里打聽到的。
接著他又嘟囔道:“可惜溫銘你不能參加,要不然還有他什么事啊!”
軍部的異能者并不在協會的管理范圍內,自然也不能參與競爭。
“你也不要小看了其他人,有些人可能只是低調,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要大意。”
“那好吧,小明子,你可要加油啊,我們的希望就在你的身上了!”徐陽從后面一巴掌拍在了顧明睿的背景,嘻嘻哈哈說道。
“難說,盡力吧。”顧明睿對自己可不抱希望,不說溫銘,至少基地還有幾個異能者他是知道的,實力不弱,他覺得只要那個會長位置不是余清揚,什么都好說。
他們打算再去新安區的訓練場看看,車開到一半,溫銘看到前面有一個略微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個老人,滿頭銀發,身上穿著有些發白但整齊的衣服,手里還拿著一根樹枝做拐杖,在日光之下步履蹣跚地走著。
老人聽到身后傳來的汽車聲,他慢慢的往邊上走去,想給汽車讓道,誰知兩輛車停在了他的身邊。
車門打開,幾個年輕人下了車,其中一個朝他喊道:“趙老師!”
趙博文抬起左手揉了揉眼睛,瞇著眼睛打量了朝他走過來的幾人許久,才認出來他們。
“啊,徐陽啊,還有溫銘、顧明睿、吳昊。之前學校撤退的時候聽說沒看到你們,我還擔心了一陣子呢。后來有人說你們到了我才放下心來,沒想到今天遇到了啊。”
趙博文是文學院的教授,溫銘幾人大一曾經選過他的選修課,趙博文很喜歡他們幾個,再加之幾人也算是校園風云人物,他平時關注也挺多的。
“趙老師,您這是去哪啊?”溫銘輕聲問道。
“哦,我換了點東西正回去呢。”趙博文笑瞇瞇地回答。
大伙這才看到他手里提了個布包,布包里有些東西。
徐陽上前扶住趙博文的胳膊,笑嘻嘻地說:“趙老師,我們送您回去吧。”
“不用不用,”趙博文忙擺手,“就幾步路的距離,一會就到了。”
“沒事,不麻煩,我們開著車呢,這外頭太陽這么大,您老中暑了怎么辦?”
趙博文還想說什么,溫銘上前扶住了另一邊,兩人將他扶到了溫銘車的后座坐好。
“哎,那就麻煩你們了,你們還是好孩子,沒被這末世改變了心性啊!”
趙博文有些感慨,這末世改變的不止是生存環境,更多的是人心啊。
“趙老師,您這是遇到什么事了?”徐陽有些好奇。
“沒什么事,”趙博文搖搖頭,不想多說什么。他轉頭看向坐在旁邊的溫瑤和語蝶,問道:“溫銘啊,這是……”
溫銘一邊上車準備啟動車子一邊回答:“這是我妹妹,瑤瑤和語蝶。”
“哦,挺好的,能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不錯。”
趙博文的老伴沒熬過末世,他的女兒在國外,現在也是生死不知。
徐陽沒有回另一輛車,而是坐上了這輛車的副駕駛,轉頭問趙博文:“趙老師,您住哪啊?”
趙博文說了地址,他們發現居然是在被稱為“貧民區”的寧興區,兩人對視了一眼,都有些疑惑,他們記得之前聽說很多學校的老師都進入了各個研究所或是工廠之類的地方,被基地統一安排了住所,趙老師怎么住在那?
兩人也沒有多問,直接朝趙博文說的地址開去。
這可以說是他們第一次進入寧興區,不同于其他地區,這里明顯更加破敗,到處都是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的人,很多人的眼神都是頹廢無神的。
“這不應該啊,基地不是有工作嗎?只要努力做點事不可能這個樣子吧!”
徐陽震驚了,現在也不過才末世兩個多月而已,怎么有這么多人變成這樣?
“你們這是繞了點路從外圍進來的,這里是寧興區最差的地方了,這里的人都是混吃等死,沒有生活下去的信念了,可不就是這樣了?”
趙博文無奈的說道,自己都沒有了活下去的信念,又怎么能期望別人的救助?基地也不是慈善機構啊。
果然,再開了一段路后明顯好了很多,雖然很多人的衣服還是臟亂破損的,但是人們的臉色沒有那么差。
整個氛圍雖然有些壓抑,但沒有之前的那種絕望,大家還是在努力的生存著。
寧興區大部分都是低矮的平房,還有很多空地上擺著一頂頂帳篷,周邊同樣有著巡邏隊在不停的巡視。
因此雖然不少人看到溫銘他們的車十分眼紅,但是也沒人敢上前。
在趙博文說的地址停下,這里是一座農家小院,相比于其他地方的房屋可以說是好太多了。
聽到汽車聲,房屋里走出來不少人,等溫銘扶著趙博文下了車,才發現院子里站了不少以前見過的老師。
“這是……”溫銘看向趙博文,怎么老師都在這里?
趙博文拍拍溫銘的手,招呼大家進門。
“叫大伙都出來,我們這來客人了,大家都還認得他們是誰吧?”
“怎么不認得,這不是我們的校草嘛,當場我還聽到我們班的不少女生討論來著。”一個帶著眼鏡的中年女人笑道。
“對對對,怎么不認得,還有徐陽啊,去年的校慶晚會上演的小品我還記得呢!”另一個禿頂的中年男子也開口了。
“顧明睿上次還代表學校參加過辯論賽,拿了第一名。”
大家紛紛說著幾人以前的事跡,還有其他學校的老師則站在一旁微笑他們。
一個滿頭銀發的老太太站了出來:“好了,都別說了,先進屋吧,外頭太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