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嘆了口氣,知道沒辦法說服麗娜,只得由她去了,好在瑤瑤聽不懂她們的話,不然就太尷尬了。
轉頭一看,發現溫瑤沒有聽她們說話,而是正盯著鑲嵌在石壁上的月光石看。
“我們叫它月光石,是無意間發現的,阿姆說這是山神的饋贈呢!”
“山神?”
伊莎坐到溫瑤身邊,耐心地解釋道:“嗯,我們帕爾族信仰山神,我們的一切都是山神賜予的。
以前我也不太信,不過現在我覺得有點信了。
要知道,之前我們這里沒有這個石頭的,是前幾個月在一個石洞里發現的,但也不多,就十幾塊。老師和阿叔他們就做了凹槽把它們鑲嵌在了石壁上,這樣晚上也不至于黑乎乎的了。
阿姆說,這是山神賜于我們的,就像我們的神力一樣。”
說完伊莎伸出右手,一個小水球在她手心慢慢凝聚。
所以,他們將異能稱為神力?認為是山神賜予的?
“聊完了沒啊,我今天很累了,能不能早點睡啊!”麗娜不耐煩地抱怨道。
伊莎瞪了麗娜一眼,然后對溫瑤抱歉地笑了笑,“我們習慣早睡早起了,你今天也累了吧,我們早點休息吧。”
睡覺前伊莎將周圍的幾塊月光石取了下來,放進了一旁的竹簍里,然后用布蓋上,只留下了最頂上的兩塊。
屋內的光線頓時變得昏暗起來,朦朦朧朧的,給整個石屋增添了一番古樸神秘的氣息。
見其他人已經躺好,溫瑤也順勢躺了下來,沒有理會不遠處盯著她的豹貓,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另一頭,等了一晚上的齊景輝都沒有等到溫瑤的電話,有些焦急了。
這是忘記了,還是出事了?還是找到了有晶石的地方,信號收到了影響打不出去?
畢竟之前他們在琢山的時候就發現那地方干擾衛星信號,聯系的時候還是溫銘跑了好遠的地方才恢復通訊。
齊景輝左思右想,仍是有些不放心,記得昨天瑤瑤說要去帕拉山看看,還是派幾個人過去看看,沒事的話就當作接應一下她吧。
溫瑤其實在殺死變異黑熊離開后就試了試衛星電話,的確發不出信號,她也就沒管了,想著不過一兩天的功夫,應該不礙事。
第二天一大早,伊莎她們就起來了,麗娜還故意弄出了很大的聲響,被伊莎低聲呵斥了幾句。
等她們都出去了,溫瑤睜開眼坐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也沒有看一旁虎視眈眈的豹貓,溫瑤起身走了出去。
天才微微亮,山間還彌漫著白霧,遠處有蟲鳴鳥叫聲傳來,和之前在森林里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就連天地間的能量都平穩很多。
拉蒙他們正在處理昨天的黑熊尸體,除了溫瑤見過的幾個孩子外,還有三個三十歲左右的帕爾族男子。
他們光著上身,身上還有不少傷痕,其中一個男子左眼蒙了一塊黑色的布。
見溫瑤出來,在一旁放水的伊莎忙迎了上去。
“瑤瑤你醒了?是不是我們吵醒你了?現在時間還早,你還可以再睡會。”
“不用。”
“嗯,那你要等一下了,我們早飯還沒準備呢。對了,那黑瞎子拉蒙說是你殺死的,是真的嘛?”
伊莎看著溫瑤好奇地問道,見溫瑤點頭,她更興奮了。
“拉蒙說你也有水的神力,水那么溫和,你是怎么做到的?”
每次聽到他們提起異能都說神力,溫瑤總覺得怪怪的,不過她還是點了點頭。
左手向上一揮,一道水刃射出,將頭頂上的石壁擊出了一道深深地痕跡。
“哇,好厲害!”
伊莎驚嘆不已,然后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老師也告訴過我,說水能包容萬物,也能千變萬化,不要被固有的思維束縛了。這個水刃我也試過,但是威力沒有你的大,看來人和人之間還是有區別的啊。”
伊莎剛剛感慨完,后面又在喊她了,伊莎回應了一聲后,問溫瑤:“瑤瑤你要不要去看看?”
見溫瑤搖頭拒絕了,她只好說:“那你就在這隨便逛逛吧,我等會來找你。”
伊莎走后不久,昨晚見過的拄著拐杖的男子走到了溫瑤身邊。
和昨晚相比,現在的他看上去更加的瘦弱,但是比起昨晚的失態,今天他整個人沉淀了很多,似乎看開了不少。
他朝溫瑤溫和地笑了笑,詢問道:“能和你聊聊么?”
他帶著溫瑤在石臺邊沿坐了下來,石臺離地面有近三米的高度,附近生長著不少藤蔓。
“首先我要向你道歉,昨晚有些失態,希望沒有嚇到你。”
坐好后男子先向溫瑤道了歉,然后進行了自我介紹:“我叫余騫,是這里的支教老師,現在和這里的山民被困在這里差不多快7個月了吧。”
余騫微微嘆了口氣,轉頭望向遠方,那里,太陽正慢慢升起,云霞被染成金紅色,仿佛給人帶來了無數的希望。
“那一天,我像往常一樣給孩子們上課……”
在末世發生的那一天,他像往常一樣給孩子們上課,學校在離村寨的另一個山頭,是希望工程捐建的,相對來說離縣城更近。
因為地方偏遠,余騫都是隔好幾天去縣城上一次網,給家里打個電話,因此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末世帖。
當時,有幾個孩子發燒了,但是因為難得有讀書的機會,他們不停余騫的勸導,堅持帶病上課。
就在課堂上,余騫親眼看著那幾個可愛的孩子變了一個模樣,撲向他們附近的同學。
那一瞬間余騫腦子一片空白,教室里的孩子驚慌失措,放聲大叫。
等他回過神,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踹開了咬人的孩子,帶著其他孩子逃了出來,還將教室的門鎖上了。
聽著教室里傳來的一陣陣如野獸般的低吼聲,余騫完全不知道這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怎么變成這樣了。
這時,他想起了在另一間教室里的女友,他們兩個是在這里支教的時候認識的,也順理成章地走到了一起。
這幾年,來支教的人來來往往,最后堅持下來的只有他們兩人。
他將帶出來的十幾個孩子留在了操場上,讓他們不要亂跑,然后自己向另一間教室跑去。
還沒進教室,他就發現了幾個哭著往外跑的孩子。
他來不及安撫他們,只讓他們去操場等著,自己加快了速度。
等好不容易跑到了教室門口,就看到了令他近乎崩潰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