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ài)一個人,可能就會不會精蟲上腦的只想著占有。狂沙文學網
哪怕洗得白生生的桃子蜷在被子里,那張安靜的臉干凈清爽得讓錢多多看了就挪不開眼,歡喜得想喝幾杯酒,最后還是躡手躡腳的把東西裝完,把地上收拾好睡覺。
二哈賴住那個盒子不給,錢多多也不勉強它,自己稍微洗個澡再過來睡覺。
滿眼看著桃子睡覺稍微有點皺眉的額頭,都想輕輕幫忙撫平,哪里舍得驚擾她。
當然也有可能錢多多是真像桃子說的那樣經驗豐富四平八穩,又不是啥都沒經歷過的毛孩子。
所以第二天早上孟桃夭醒來,看見的就是跟自己頭頂頭,在l型沙發上直角共眠的錢多多。
客廳的窗簾質量很一般,不能完全遮住光,所以她也能看得很清晰。
元旦的時候,錢多多頭上不是被砸開口了嗎,所以又處理剃了個光頭,一個月的時間長成寸頭,但這個角度依舊能看見頭頂上被燒過的疤痕,還有最新的印記。
這腦袋用江州本地土話就是俗稱補疤籃球。
看著是真形象。
想著這倒霉孩子,桃子就笑了。
可再想下錢多多的好命,這些事也都不算什么事兒。
孟桃夭樂滋滋的把自己往被窩里再縮緊點,打算再綿一下,卻聽見自己的手機響起來,而且鈴聲分組都讓她心頭一驚,連忙伸手過去,看見錢多多的眼睛已經睜開來,快速給他看看自己手機屏幕,是媽媽打來的電話。
果然孟曉渝的聲音比女兒還甜美:“還沒起來呀,年紀輕輕的睡什么懶覺?”
孟桃夭無奈:“我昨天晚上十點過才下班,今天放假……中午晚上還要去餐廳加班,你呢,(春chūn)節怎么安排的?”
孟曉渝漫不經心:“不知道,你應該發了年終獎吧,我沒錢花了……”
孟桃夭已經習以為常:“你怎么不早說啊,早說我就不接這個電話了,你能不能……多少錢?”
孟曉渝倒也不獅子大開口:“拿個兩三千塊零花吧,你爸給你錢沒?”
孟桃夭已經心冷如灰:“你只顧你自己快活自在,不會問我怎么賺到錢的,就這樣吧,再見。”
說完掛了電話,飛快的在自己手機上轉賬過去,看見馬上就被收款,然后聊天記錄上盡是一串串的收付款往來,然后淚水又有點止不住往外涌。
越是感覺到剛醒來那種幸福,就越被這種落差打得心灰意冷,巨大的反差就是想哭。
只感覺錢多多伸手,幫她把被子拉起來蓋住光溜溜的肩膀,非但沒有趁機摟著她安慰,反而退遠些,把盒子里的二哈拉出來,拽著不(情qíng)不愿的貓(咪mī)蹲在地上又唱又跳:“清早起(床床),提著褲子上茅房,茅房有人沒有辦法,只好拉在褲襠上……”
淚眼婆娑的姑娘隱約看見這倆活寶,噗一下笑出來,悄悄抹掉眼角的淚花,正好看見不滿的二哈轉(身shēn)給錢多多一巴掌,更笑。
錢多多跌坐到地上抱起貓對著女朋友:“好了,傷心難過生氣都不能改變有些事實,就當沒發生過,好嗎?總比大清早起來就拉在褲襠上好吧?”
孟桃夭已經覺得有點惡心了:“滾!”
錢多多真抱著二哈在地上打滾,貓(咪mī)都嫌棄他這么沒骨氣,掙扎著彈開尾巴,高傲閃開了,錢多多卻順勢到門口:“我去給你買早餐!”
就在孟桃夭想伸手要個擁抱安慰,又擔心自己這睡裙會不會讓男朋友按捺不住的時候,錢多多已經跑出去了,還快捷的關上門,生怕外面涼風吹進來。
以兩人熟悉默契的程度,孟桃夭當然知道這貨是故意回避這會兒時間,免得早上洗洗刷刷的尷尬。
一點點尷尬都不希望自己有,體貼到這樣的男朋友,還無比尊重自己,哪怕在自己最軟弱的時候都沒有趁虛而入。
夫復何求?
所以在被窩里轉(身shēn),看著紗簾外面敞亮的天空,孟桃夭笑起來,掀開被子,吐吐舌頭看眼自己僅僅蓋住大腿根的黑色絲綢睡裙,還調整下肩帶,彈彈筆直的雪白長腿到空中,心(情qíng)更好了,未來一定會很好的。
孟桃夭現在能避免用消極念頭把自己沉浸到苦水里。
等兩人驅車前往采購物資的時候,還帶著調侃的口吻:“喏,我媽就是新一代的啃女族,沒啥壞心眼,但大手大腳習慣了,一說她怎么不去工作賺錢,她就說自己什么都不會,嗯,就像當初我給你說的時候那么理直氣壯,可我這兩年好歹也能做點事(情qíng)了吧,她就知道跟那個姓張的鬼混!”
錢多多滿臉認真的聽著:“那意思是說,我有兩個老丈人咯?”
孟桃夭只想把手里的二哈砸過去!
面對這個憊懶的家伙,真是半點(陰陰)霾都沒了。
錢多多就是這個調調:“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既然穗穗都能生下來,你媽也愿意待在那邊,說明(情qíng)況也還不錯,就是重男輕女很嚴重,對吧,一個月找你要幾千塊,是有點過分,但你看成是贍養費也就行了,只要你媽不賭博不吸毒不被人販子賣了,這種(情qíng)況不是最好的嗎?我們努力工作賺錢,不就是讓爸媽能過得舒適輕松點嗎,回頭這邊我慫恿爸媽出去旅游,我也每個月假惺惺的打點錢,你給我點,我一個月工資還不如你呢。”
孟桃夭笑開花的呸!
開心到還在地下車庫,就要坐購物車里讓男朋友推上去,當然,不帶寵物進商場的規矩還是明白的,二哈在車上看著吧。
今天的采購主要集中在廚房,當然各種生活用品也不少,錢多多已經把冰箱洗過了,有點舊但還是能用,再買個烤箱和電磁爐,猛火灶也不能少。
所以中午到餐廳已經是堆得滿滿當當的后備廂。
比較特別的是湯云裳已經穿著餐廳經理的西裝在門口等著了!
關鍵是她穿西裝,居然是里面還有西裝背心加領帶的那種男士穿法,孟桃夭一下車就忍不住哇喔好帥!
湯云裳也很得意,雙手拉拉(身shēn)上的西裝:“今早叫人送過來的,以前定做了兩(套tào)卻覺得沒什么穿著的機會,現在看起來還可以哦?”
孟桃夭繼續忍不住幫她整理領帶,湯云裳仰脖子的開心表(情qíng)肯定不是裝的,還對錢多多得意的挑眉毛,可能在說看看你的妞兒。
真做起事來,好像湯云裳確實很適合打理餐廳,她(身shēn)上那種充滿江湖氣質的瀟灑勁兒,相比在辦公室危襟正坐簡直浪費,來的都是客,就沒誰好意思跟這種(熱rè)烈暢快的大妞嗦。
湯云裳自己也快活,大中午的居然在三樓給人家辦團年飯的幾桌人,挨個兒敬了一杯酒,感謝他們對餐廳生意的照顧,歡迎來年繼續捧場。
天哪,羅小妹她們這些見慣了餐館派頭的服務員都崇拜得滿眼小星星。
太豪爽了,要不是孟桃夭拼命拉著,湯云裳準備每桌送瓶好酒!
硬生生的拔高了中午晚上兩頓飯的酒銷量。
做過餐飲的就知道,酒水銷售是大頭,湯云裳硬是能讓人家多喝幾杯!
留下來賺過年加班費的服務員都是市區里的大學生,孟桃夭照例發了紅包以后全都送到校門口,按照同一方向盡量湊上出租車吩咐回頭來報賬,到家再發個消息報平安,祝大家新(春chūn)快樂。
(身shēn)后錢多多已經把打包的夜宵也拎到校門口給值班的保安,請他們巡邏的時候順便送到各個崗位,三天兩頭這算是個聯絡感(情qíng),沒因為打印餐廳是姚校長的心頭好,就傲慢得目中無人,反而是跟這些現管的崗位打得火(熱rè),張哥王哥的都能認識,人家更在乎這種尊重,樂得錢主任錢主任喊得更親(熱rè)。
恰好袁媛把車開出來,湯云裳還在后面很不滿:“才喝幾杯酒,算什么嘛,我來送各位美女回家呀!”
人家保安大哥都搶著來開門:“(春chūn)節還這么全勤,辛苦了辛苦了!”
所以哪有什么運氣好,都是一點一滴湊起來的。
袁媛還到了樓下就跳下車跟央金拉湯云裳回家,很有大人樣的催哥哥嫂子早點回家。
錢多多送幾位女士到電梯,但是在認真的給湯云裳說工作:“今天一天都很厲害,我從小在餐廳長大呢,有個小建議。”
湯云裳還是很講道理的:“你說……”
錢多多盡量委婉:“這餐廳算小的了,但十多個服務員,七八個后廚,不可能什么都你干,餐廳經理主要就是指揮監督,因為小工看不到場面的變化,也不會想那么多,所以就得靠大堂經理指揮,你指揮人很棒,但長期管理直接給他們說要去干啥啥的可能會有點懈怠,換成說‘我需要你幫助我干什么什么’效果會更好些,人都會感覺得被需要,感覺自己有用,才能做好事,管理的人越多,這點越重要。”
湯云裳細長的眼睛瞥眼前男友:“所以說你是面帶豬相心頭嘹亮呢,花花腸子這么多,不就是要我習慣張口求人么,老子除了爹媽……”
錢多多連忙結束:“你們義氣江湖中人,流血流汗不求人嘛,我這個是小餐廳的小管理竅門,你用得上就用,你開心就好。”
袁媛已經在電梯里催促:“快點!”
湯云裳伸手在錢多多頭上彈個剝落,轉(身shēn)趾高氣揚的走了。
搞得孟桃夭也很得意:“看見沒,我跟袁媛還是有感(情qíng)的,這個隱患算是徹底消除了!”
但說完又不太自信:“男人信得過,母豬都要上樹!”
可是對于跟錢多多睡覺這件事,桃子是徹底放心了,而且有明悟:“現在我算是明白,你真沒說假話,好像你跟周師姐親(熱rè),都是她主動的,我就納悶兒了,趙曉雅這么仙兒的人,居然會逆推了你?”
錢多多招架不住,虎軀一震:“你信不信老子收了你!”
孟桃夭很篤定的在沙發上縮成一團:“哎喲,好怕怕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