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各種會議上侃侃而談,由淺入深頭頭是道的錢主任,發現自己居然說不動央金。
這小姑娘就是無論你怎么講大道理,她都好好好,真好。
但落實到她自己的時候就是一根筋:“哥是做大事的人,嫂子也忙,爸媽需要有人服侍,你們請外人不如我來,而且嫂子媽……”說到這里還用無辜的眼神看著錢多多,多憐憫的那種:“有些人很難渡的,我能協助哥。”
錢多多強調她這個年齡就不應該被耽擱在這種保姆之類事務上。
央金理所當然的有詞兒:“我覺得就是佛祖給的指引,哥讓我學福祉學,其實現在我得到的書籍教材上面都是針對老年人的,這就是最好的實習,我有信心把他們照顧好,積累了經驗和操作,以后才能更好的懂得福祉學的現狀跟需求。”
嘖嘖,都能扯虎皮做大旗了。
按說這個年紀的年輕姑娘不都是一個比一個嫌麻煩巴不得輕松省事么,明明她可以輕松的去做她喜歡做的事情,明明努米尼瑪不是說起來什么百頭牦牛嫁妝,這也是百萬級別的小富婆啊,她就是要挑著最累最復雜的去做。
還借力打力:“不是哥說了不能停留在舒適區么,越是困難越能夠磨練人,我也想成為嫂子那樣的人,她婚禮上說她是在餐廳那么瑣碎的事情里面慢慢磨練出來的,就讓我也開始磨練吧。”
錢多多又發現這有信仰的人,就是堅定,冥頑不化的那種很難改變主意。
繼而還慢悠悠的拉同盟軍:“我現在帶著穗穗沒少跟周圍帶孩子的老年人接觸,嫂子也說他們帶孩子問題很大,她很在意孩子從小的教育成長,穗穗真的要交給爸媽還有嫂子媽來帶我有點擔心……以后哥跟嫂子的孩子一起帶,更需要幫手,前段時間爸媽帶了穗穗以后,還是有些不一樣,我都花了好長時間才重新又恢復過來。”
穗穗張著小手掛在央金身上是真的生動精靈,錢多多不得不承認,好些人說小孩子三歲以前最容易生病還要頻繁進醫院,這一年多她帶著活蹦亂跳的,比好多全職媽媽還稱職,不過想來當媽媽的大多都是頭一遭,她光是自己妹妹就帶了倆,經驗豐富還正熱絡呢。
最后還會給臺階:“反正先試試看,除了對穗穗來說是教育成長的大事情,其他都可以慢慢試著調整嘛,我做得不好,我就自己搬回來。”
堅強的小身板傲然得像雪蓮花一樣。
錢多多只能敗退:“回頭你嫂子跟你講,我真的說不過你。”
特么是誰說過,這小姑娘看似簡單,心態穩得一比啊!
央金笑瞇瞇的抱著穗穗跟在后面:“那我晚上就回去收拾東西了哦……”
錢多多轉頭,看見的她已經跟穗穗喜笑顏開:“要搬家咯,要搬去給粑粑麻麻阿公阿婆住咯!”
本來還對錢多多舍不得的穗穗也笑開了花,探身摟錢多多臉上響亮親一口,又抹上好多口水。
就憑這個,錢多多就心軟了,回頭給孟桃夭打電話匯報吧。
孟總很忙的不以為然:“我早知道是這么個結果,我還不知道她什么樣兒,心眼多得跟那淋浴龍頭似的,我現在是虱子多了不愁,我媽說她還有三四百公里,是怎么今天就住過去還是等兩天。”
錢多多拿著電話突然壓低聲音:“臥槽,我現在看見個風度翩翩戴著金絲眼鏡的帥哥就心里發慌,特別是還追過你的……”
孟桃夭肯定瞬間聽懂丈夫說的誰,也明白什么梗:“我勒個大槽!搬搬搬,今天就搬,要是這沒頭腦勾搭上心理陰暗的李大少,我從這辦公室跳下去的心思都有了,比吃了屎還糟心,你可給我防住了!”
錢多多趕緊掛了電話,熱情的過去詢問李易銘最近動向。
本來表情有點忐忑的李易銘簡直莫名受寵若驚。
平京房車生產權的擴散,肯定還是讓李易銘覺得遭受重創,加上整個研發中心獨立出去,現在對華東廠的生產進度也完全失去了了解,基本上等于他只能吃老本的把現有幾款產品重復批量生產,這個階段肯定是能賺到錢,但未來持續發展就很難說了。
哪怕還能從研發中心拿方案,但喬萬那邊已經明顯不怎么信任他,有了隔閡的感覺。
真是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所以一門心思的就是到處跑拉業務,馬上還要去平京跟那邊的房車大戶談訂單呢。
聽聞他要離開江州,錢多多簡直松了口氣。
至于他在平京能不能搞到訂單,對這邊會不會形成影響,都不在意了。
但現在李易銘作為國內排名前幾的房車生產廠,還是很激情高漲,整個生產線都在滿負荷運轉,而且旁邊又拿了個廠房準備擴張,他這態度也沒了以前的囂張,還對錢多多一如既往的低調開黑仔表示了佩服。
錢多多順便去參觀了下李易銘的工廠生產線擴張計劃,曾經他家的民用小車年產十萬,在整個國內汽車制造業里面都是小個兒,關鍵是還賣不到這個量,人家有些品牌單款單月就能賣十萬去。
所以李易銘現在的雄心壯志是要在房車這個細分市場上成為產銷量老大,占據市場制高點。
這新擴張的生產線就是他持有大股了,看來人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還是有資金擴張的能力。
當然也有可能是給錢多多顯擺下他的魄力吧,錢多多卻看著有種危機感。
之前他和孟桃夭存心壓著這邊的生產采購量,有很大的原因還是沒那么大膽量賭市場容量,政策限制在那放著的很難進入千家萬戶,包括到了今天,體育局也不能說讓房車進入家庭,只是要大力發展,根本沒有解禁,這種情況下急功近利的擴張生產力。
錢多多只能說自己可能窮苦人家長大的,沒有這么大的魄力。
最后再視察下幾乎全員工作的創業基地各個團隊,有五家公司已經準備陸續搬走進入市場,都是當時和學創中心一起被江州列入創新創業示范團隊支持的團隊,只有一個團隊還在磨蹭。
現在學創中心不能放暑假,就是要為這些公司和產學研那邊服務。
錢多多對他們才是親兒子一樣隨時關注,甚至給其中兩家建議他們去國立大廈那邊租寫字間提高自己的身價,承諾可以幫忙找物業方拿折扣。
孟桃夭說其實現在國立大廈的出租率并不高,實在是市中心那邊如雨后春筍般崛起的高樓大廈太多了,十多年前的國立大廈也有點舊了。
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競爭真的就有這么殘酷。
本來看看時間快五點,還想溜達到模型公司去玩會兒,丈母娘可能得七八點才能抵達江大這邊,孟桃夭下班后再讓黃姐送回來剛剛好。
結果孟桃夭打電話,她還是心軟,感覺母親今天心情不好,那就在市中心那邊吃點好的,逛逛街,稍微彌補下。
更主要是猜測自己潛意識里面,也有想讓孟曉渝遠離江大這個小帥哥比較集中區域的想法。
錢多多哈哈哈的開車過去跟老婆會合。
錢富貴那邊倒是說搬家公司呼啦啦的一車東西拉過去,他們也買了些新的床單被套之類日用品,正在打理,晚上穗穗過去吃飯不。
想著讓孩子能夠在那么好的環境里面長大,錢多多也挺期待的。
期待自己的孩子出生。
趁著在晚班高峰前沖進市中心,也六點過了,接上下班的孟桃夭,在到處都行色匆匆的下班人潮中,兩口子挽著手慢慢溜達步行街,繼續討論對孩子的期待。
仿佛在這一刻,那些什么產業大計、國家政策、扶貧計劃都因為下班拋在腦后,就是挺普通的一對兒小夫妻在憧憬自己的小家幸福。
孟桃夭鄙視了錢多多在央金面前的潰敗,但也承認她和央金同居這么久,早就知道那是個主意正的,相比之下袁媛簡直毫無戰斗力,只是個缺乏家庭關愛的小孩子:“就這么著吧,她要當保姆當丫鬟那是她的事情,反正你該怎么做你自己明白,不用我多說吧。”
錢多多也不多說:“我們又不經常回去,我是覺得好端端的求學年齡干這些活兒,不過她居然把我說服了,還盡是我那些大道理,真服氣。”
孟桃夭其實對錢多多信到骨子里了,趁著等母親回來的時間,就逛街買直播手機、麥克風、自拍桿架之類的東西,這市中心確實方便,什么東西都應有盡有,而且她這么個年輕漂亮的姑娘,哪怕和口罩,買這些人家都以為想當網紅呢,各種熱情推薦介紹。
錢多多是大開眼界,孟桃夭則發現跟自己兩年前知曉的形態已經有不少變化了,以前那種在直播間網站上的直播主播,現在已經開始朝著手機端直播大量傾斜,各種海量小視頻成為和直播間相互交錯搶市場的手段,很多自編自導自演的段子視頻層出不窮,甚至擁有極大的市場。
這對于兩年來一直沉浸在各種工作忙碌中的小兩口,真的有點打開新世界。
在店家指導下裝了兩個app以后,居然坐在附近的咖啡店里,不知不覺就刷了兩小時的視頻!
幾秒十幾秒一個的小視頻,看起來毫無意義,但對于特別講求時間不要浪費的錢多多,瞧不起這些低俗下三路段子的孟桃夭,居然都看得津津有味。
這特么玩意兒有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