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華蓁猛地愣住,看著蕭懷瑾,震驚的問道:“什么時候的事情?”
“就在昨夜,趙挺因是皇子,被囚在三司。昨晚一幫人到三司將趙挺救走,據說這幫子人的武功路數,不像是中土人。”蕭懷瑾說著眉頭緊皺。
“不像是中土人?”華蓁頓時更是疑惑不解,會救趙挺的人算來算去也只有他自己培植的那些個人。
而且現在趙挺在金殿上事情敗露,已經再沒有價值,無論當今皇上發生了什么,這皇位也絕對輪不到趙挺的頭上。
既是如此,那些個原本趙挺私下聯系的大臣,更應該審時度勢,另投他主才是,怎么會如此冒險去救趙挺。
若不是他們,還能有誰?
華蓁想著,眸子中透出一股子冷意。
蕭懷瑾見此輕聲道:“蓁兒,旁的我倒是不擔心,只是怕這趙挺被人救走之后,心中會因為太子之事誤會與你有關,對你生了怨恨,到時候對你暗下殺手。他已經動過一次手,我著實有些不放心。”
聞言華蓁點點頭:“你放心,我自會提防,只是想不明白究竟什么人會去救一個完全沒有任何意義的皇子。如今的趙挺,算是徹底毀了一切的。”
蕭懷瑾聞言也是搖了搖頭,他剛得到消息便趕緊趕了過來。
瞧著華蓁眉頭緊皺,不由輕聲道:“好了,這件事既是想不通,且先看著,這救走趙挺之人,覺對不會只救一個人,旁的什么都不做的。咱們且看他們下一步打算如何。”
華蓁聞言輕嘆了一聲:“你可覺得最近的事情有些蹊蹺。”
“怎么了?”
“先是沈玉琳被人救走,到現在還沒任何消息,我讓夏竹通知六姨娘盯著沈崇茂和沈松喬。六姨娘傳回的消息,沈玉琳被劫走的事情,似乎跟他們根本沒有任何關系一般。若不是人當真不是他們救走的,那就是沈家父子掩飾的太好,連著六姨娘都瞧不出來。”華蓁說著眉頭緊鎖:“先是沈玉琳在刑部大牢被人救走,現在又是趙挺在三司大牢被人劫走,我總覺得這背后似是有什么是咱們不知道的。”
聞言蕭懷瑾面色也是沉了沉:“此事交給我,我馬上著人去查,看看這背后到底是誰在算計什么。”
“嗯,你自也當心一些。還有現在趙挺被人救走,皇上定然會大怒,我怕他會借著這個機會,尋你的由頭,這些日子你且當心。”華蓁說著,看著蕭懷瑾,眼中滿是擔心。
蕭懷瑾見此,只覺得心頭微暖,嘴角微揚:“好,都聽你的。”
說著這才與華蓁在屋子里坐下:“你去宮中怎么樣?瞧著面色不是很好的樣子。”
聞言華蓁這才目光透著一絲冷意,對上蕭懷瑾的雙眸:“如今住在水華宮的云妃,就是若云。”
“當真?”
“她自己親口說的,而且當初出現在華家做丫鬟的時候,便是目的不純。只是她不愿提及此事,今日之所以要與我說這些,也是知道我定會猜到,索性說出來。”華蓁說著,眼中的冷意更甚。
心中想著在宮里,若云公然的說自己當初與沈玉歆勾結,在自己身邊替她找東西的事情。
心底便是升起一股子寒意,果然自己一開始的猜測都沒有錯。
心里想著,面上的神色越發冰冷。
不由的叫蕭懷瑾跟著擔心起來:“蓁兒,你怎么了?莫不是想到什么事情了?”
聞言華蓁這才回過神,看著蕭懷瑾,強扯出一抹笑意搖了搖頭:“沒什么,只是想著她當初藏身華家的時候,便圖謀不軌,她在華家足足待了有五年之久,這未免藏得有些太深了,而且到現在我們還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么。這般想著,不由的心底發寒,覺得有些后怕。”
聞言蕭懷瑾伸手握著華蓁有些冰冷的小手,放在嘴邊,輕輕呵著熱氣。
“除了這些她還說了什么嗎?”
聽著蕭懷瑾很是溫柔的問話,華蓁這才對上他的雙眸:“旁的沒了,她只是與我說了這些,若真要說別的,她在最后與我說了,她并不想對付我,也不會傷害與我,但若是我妨礙了她的事,那就兩說了。”
“妨礙她的事?她到底想要做什么?”聞言蕭懷瑾眉頭緊鎖。
華蓁卻只是搖了搖頭:“不清楚,我問了她,她什么都沒說。”
說著頓了頓,看著蕭懷瑾:“當初她是張媽媽領進華家的,后來我常住在宮中,她也是跟著張媽媽在華府,我想現在若是還有人清楚她的身份,也只有張媽媽了。只是不知道,那次之后張媽媽到底去了哪里!”
“你懷疑張媽媽與她是一起的?”蕭懷瑾聞言聲音透著一絲試探。
華蓁搖了搖頭:“我不確定,張媽媽是我的奶媽媽,在華家足有十多年的時間,而且當初爹能將天策令和丹書鐵券交由張媽媽保管自是信得過張媽媽的。若她真的與若云是一起的,后來若云幫著沈玉歆在我身邊尋這兩樣東西,張媽媽也該給她才是。可是張媽媽沒給,但若云確實是張媽媽領進華家的,所以現在便是我也不確定,這張媽媽究竟是被若云給利用了,還是她與若云當真是一伙的。”
華蓁說著臉上多了幾分疲倦。
蕭懷瑾見此頓時心疼的很:“你莫要再想這些事情了,這些都交給我可好?”
聞言華蓁對上蕭懷瑾的雙眸,看出他眼中的心疼,點點頭:“好,都交給你。”
說完輕輕的將腦袋靠在蕭懷瑾的肩膀上。
還不等稍微休息片刻,就見著夏竹很是匆忙的跑了進來。
華蓁趕緊抬頭,離開蕭懷瑾的臂膀問道:“怎么了?如此慌慌張張的。”
聞言夏竹說道:“郡主,昭陽郡主來了還帶了一大幫子人,門外的金吾衛攔不住,馬上就要進來了。”
聞言華蓁與蕭懷瑾對視一眼。
蕭懷瑾當即說道:“我去與她說清楚。”
說著站起身就要出去,卻是被華蓁伸手拉住:“有些事情,并非是你想要說清楚,便能說清楚的。若是此刻她見著你,只怕更是不好,你從后面窗戶出去,先回去。”
蕭懷瑾卻是不愿意,看著華蓁沒動。
華蓁見此,只能輕嘆了一聲:“相信
我。”
蕭懷瑾這才轉身,順著后窗戶離開。
華蓁則是帶著江芙夏竹出了門。
剛出門,就瞧著金吾衛攔著昭陽已經到了憐影院。
見著華蓁,當即低下頭:“郡主,昭陽郡主硬闖,屬下攔不住。”
華蓁聞言輕聲道:“你們都退下吧。”
金吾衛這才松了口氣,一個個都退了出去。
華蓁一步一步走上前,走到昭陽跟前,輕聲道:“昭陽。”
話剛說完,一個響亮的耳光落在華蓁的臉上。
頓時華蓁只覺得自己側臉火辣辣的疼,再看昭陽怒氣沖沖,揚手還要打。
江芙自是不會讓昭陽再對華蓁動手,伸手直接抓著昭陽的手腕。
昭陽當即大怒:“賤婢放手!今日我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
江芙卻是不怕什么昭陽,聞言冷笑道:“昭陽郡主,這里是皇上賜給我們清和郡主的府邸,昭陽郡主若是有什么話,好好說便是,若是在動手休怪奴婢不客氣了!”
“你敢,你若是敢動我一下,我今日就要了你們整個郡主府的人陪葬。”昭陽此刻也是在氣頭上,聞言當即面上滿是怒意。
跟在她身后的唐婉兒,見此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當即上前,拉著昭陽郡主的衣袖:“郡主,我看這件事還是算了吧,這丫鬟雖說有些目中無人,但這話說的卻是沒錯,這是皇上親賜的郡主府,咱們招惹不起還是算了吧。”
聽了唐婉兒的話,昭陽頓時怒意更甚。
“我堂堂皇親國戚,還怕了她們不成!”昭陽說著掙開江芙的手。
對著身后帶來的人說道:“給本郡主砸,砸了這個不知廉恥之人的院子,讓她知道搶旁人的心上人的后果。”
昭陽帶來的都是禮親王府的侍衛,自是不將這郡主府放在眼中。
拿起棍子,就往旁邊的房子里面沖。
華蓁此刻也是瞧出來了,這昭陽之所以會這般不顧一切的到憐影院來,只怕是被這唐婉兒挑唆才會如此。
當即心沉了幾分,看著昭陽:“昭陽,蕭世子當著皇上面求娶之事,并非我所為,你如今將這些過錯全都算在我的頭上,是否有些太過份了?”
聞言昭陽面上卻是揚起冷笑:“我這般就過份了?你可知道你害的我現在成了什么模樣?現在我成了整個京城的笑柄,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如今整個京中,大街小巷都在傳著,說我昭陽腆著臉要嫁給蕭懷瑾,甚至都讓我父王開口求皇上,可是人蕭懷瑾為了你一個華蓁,不惜得罪禮親王。說的多伉儷情深的,你看這把你和蕭懷瑾傳的,當真是癡情不已,連我聽著都要感動了。
可是他們怎么說我的,他們說我有頑疾,蕭懷瑾這才情愿選一個無權無勢的你都不肯要皇上的親侄女。還說我蠻橫無理,說我奇丑無比,甚至說我是個不潔之人。華蓁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全都是拜你所賜,若不是你勾引蕭懷瑾,他怎么會認識你,怎么會喜歡你。你們連見都未曾見過兩次,若不是你勾引他,他怎么可能會為了你,棄我于不顧!”
昭陽一邊說著,一邊抓著華蓁的衣裳,拼了命的晃著。
似是要將華蓁給晃醒一般。
滿是紅血絲的雙眼之中,眼淚落了下來,連著聲音都有些歇斯底里,叫人瞧著都忍不住心疼。
江芙生怕昭陽這般會傷害華蓁,想要上前擋著,卻被華蓁揮手拒絕了。
那些個禮親王府的侍衛則是趁著這個時候,沖進憐影院的屋子里,便是一通亂砸。
趕過來的呂韋當即帶著下人,和外院的金吾衛,將這些人給攔了下來。
昭陽郡主他們不敢動,但是這禮親王府的侍衛,金吾衛卻是不怕的。
因著這些人擋著,禮親王府的下人頓時動不得手,便都看向唐婉兒。
唐婉兒當即走到昭陽身邊,輕聲說道:“郡主,咱們還是走吧,郡主府這般多的人,若是他們圍上來的話,咱們只怕是要吃虧的。”
聞言昭陽這才注意到,禮親王府的侍衛,此刻都被人給擋住了,頓時冷聲道:“我看他們敢!我乃是皇上的親侄女,禮親王的女兒,大燕堂堂正正的昭陽郡主,我看到底誰敢動我!”
說著走過去,一把奪了侍衛手中的棍子,便往一旁的琴室走。
金吾衛見此也不敢攔著,倒是呂韋帶著人擋在昭陽郡主面前。
“昭陽郡主還請止步。”
“你敢攔著我?”昭陽見著呂韋擋在自己面前,頓時眼中滿是怒意,對上呂韋的視線,神色似是蒙了一層冰霜一般,滿是冷意。
呂韋見此沒有說話,身子卻是擋著昭陽半點沒動。
昭陽頓時更怒不可遏,舉著棍子就要打呂韋。
卻是在棍子剛舉起來,還沒等砸下去,就被呂韋伸手抓住:“郡主若是再執意如此,那我也只能得罪了!”
見著自己手中的棍子被呂韋抓著,頓時就動不得,昭陽更是怒不可遏。
“你叫什么名字,本郡主一定要稟告皇上殺了你!”昭陽說著,眼中滿是怒意。
聞言呂韋看了華蓁一眼,見著華蓁點點頭,當即說道:“郡主今日這般太激動,當心身子。”
話剛說完,昭陽只覺得很是疲累,整個人朝著后面倒了過去。
呂韋則是眼疾手快,直接將昭陽給扶住,將打在昭陽身上的銀針拔了下來藏好。
唐婉兒趕緊上前,伸手接過昭陽,摟在懷中,眼里滿是擔心和心疼,頓時看的華蓁忍不住皺眉。
“郡主,郡主你怎么樣了?”
唐婉兒喚著,見昭陽沒有任何反應,頓時眼中滿是怒意,抬頭對上呂韋:“你將郡主怎樣了?我告訴你,若是你敢上郡主分毫,我定不會放過你!”
呂韋聞言眉梢微動,看著唐婉兒:“郡主只是剛剛說完話,用力過猛,這才昏睡了過去并無大礙,只消睡一覺起來便好。”
說完再不愿看她們一眼。
唐婉兒聞言,眼中的冷意更甚,卻是轉向華蓁:“好一個清和郡主,竟然敢對昭陽郡主下此毒手,今日我禮親王府的人可都是看的清清楚楚,這件事情我定會如實稟報禮親王,讓王爺為郡主討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