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文武百官,熱鬧的東鄉侯府安靜下來。
南安郡王他們往回走。
蘇崇手搭在定國公府大少爺肩膀上,問道,“跟我說說冀北侯府二老爺的傳奇唄。”
“你怎么對他感興趣?”南安郡王笑道。
“還不是被你們給勾起來的,崇國公世子有多厲害我知道,但冀北侯府二老爺,我是一無所知,”蘇崇道。
定國公府大少爺道,“我跟你說,冀北侯府二老爺簡直就是我的護身符。”
蘇崇,
“不只是我,也是楚舜他們的護身符,”定國公府大少爺補充道。
“越聽越好奇了。”
“快說,”蘇崇催道。
南安郡王望著蘇崇道,“冀北侯府二老爺在成為飛虎軍副將之前,是京都有名的紈绔子弟。”
“是我們四個加起來也比不上的那種紈绔,”定北侯世子補充道。
“喝酒、揍人、賭博,我們是隔三差五,他是家常便飯啊,”定國公府大少爺道。
“冀北侯府二老爺是京都紈绔的代表,崇國公世子驚才逸逸,那是世家子弟的榜樣。”
“崇國公世子組建飛虎軍,當時不少世家子弟都想參加,被人激將,冀北侯府二老爺也去了,然后沒過關。”
“遭受了羞辱的他,和現在的崇國公打了一架,然后入獄了,是崇國公世子把他撈出來的。”
“打那以后,冀北侯府二老爺奮發圖強,然后通過崇國公世子的考驗,加入了飛虎軍,一步步爬到了副將的位置上,戰功赫赫,威望只在崇國公世子之下,”南安郡王道。
粗略的介紹完冀北侯府二老爺,南安郡王繼續道,“這么一個紈绔搖身一變成了飛虎軍副將,光宗耀祖,成為爹娘的驕傲,每次我父王說我紈绔,不學無術的時候,我母妃就把冀北侯府二老爺拉出來舉例,我父王啞口無言。”
“這么說吧,我犯三四十板子的錯,他能保佑我最多只挨二十大板,”南安郡王眼底滿滿的都是感激。
蘇崇,
幾人一邊往前走,一邊商量著哪天去給冀北侯府二老爺上炷香。
身后不遠處。
東鄉侯一臉黑線。
唐氏肩膀差點抖脫臼。
林總管走過來,道,“侯爺,皇上沒有帶大夫去給老國公治病。”
“沒有?”東鄉侯眉頭微蹙。
“怎么了?”唐氏問道。
“交代給女婿的事,他沒辦,”東鄉侯道。
唐氏知道是什么事,她道,“他不是進不了宮嗎?”
“這么一點小事,不進宮也能辦成,”東鄉侯道。
騎在馬背上回鎮國公府的謝大少背脊一陣發寒。
這股寒意來的莫名其妙,又有那么點熟悉。
當初,他死活不愿意娶蘇錦的時候,東鄉侯看他的眼神就給他這樣的感覺。
他沒做什么惹怒他的事啊。
謝景宸想了一路,然后反應過來,他好像有件事沒辦。
東鄉侯讓他把給他解毒的大夫介紹給皇上。
皇上無病無痛,不需要看大夫。
而且前幾天,都沒有這樣的感覺,獨獨今兒有。
謝景宸猜到東鄉侯是要幫崇老國公解毒。
這事他不好出面,皇上又很關心崇老國公的身子,讓皇上帶大夫去給崇老國公解毒再合適不過了。
但是——
東鄉侯怎么也猜不到,幫他解毒的是他的女兒。
他介紹給皇上不合適。
皇上帶她去給崇老國公解毒就更不合適了。
冀北侯府,沈家。
沈大老爺和沈三老爺進府的臉色很難看。
兩位少爺跟在身后,臉色臭的就像誰欠了他的錢沒還似的。
他們直接去了正院,老夫人在等他們。
見他們臉色難看的進屋,老夫人心口一提,問道,“臉色怎么都這么難看,出什么事了嗎?”
沈大老爺沒說話。
沈三老爺怒道,“東鄉侯把他青云山的幾千兄弟編成一支軍隊,取名飛虎軍!”
“就這事?”老夫人問道。
就這事?
這么輕松的語氣——
沈大老爺望著老夫人道,“娘,你都不生氣嗎?”
老夫人失笑,“是挺生氣,但能管什么用,你們能阻攔東鄉侯把自己的手下取名飛虎軍嗎?”
“飛虎軍早已經不存在了,難道后世都不許人再組建飛虎軍了嗎?”老夫人問道。
“我冀北侯府可沒有這么霸道的人。”
沈三少爺道,“怎么沒有啊,前些天我爹還說,要是二叔在朝堂上,哪里容得東鄉侯這么囂張。”
“要是二叔還活著世上,看他不揍的東鄉侯滿地找牙!”
老夫人,
“要是重新組建飛虎軍也就罷了,可東鄉侯手里的是一群土匪啊,我只要一想到將來有人會拿東鄉侯的飛虎軍和二叔他們比,我就氣不打一處來,”沈二少爺道。
“祖母,現在記得飛虎軍的已經沒多少人了,要是東鄉侯的飛虎軍接連打敗仗,飛虎軍人人唾棄,沒得連累二叔他們在九泉之下不得安穩,”沈三少爺道。
老夫人眉頭擰的緊緊的。
“東鄉侯的軍隊打敗仗了?”她問道。
“還沒有消息傳回來,”沈大老爺道。
沈二老爺坐下道,“父親是和東鄉侯一起送糧草去軍營的,東鄉侯要把軍隊叫做飛虎軍,父親肯定反對,以東鄉侯的脾氣,我真擔心父親……。”
尤其東鄉侯回京了,冀北侯還沒有。
這些天,他們的心一直七上八下的。
老夫人端茶盞,隨口問道,“你們站出來反對了?”
沈大老爺搖頭,“那倒沒有,我們冀北侯府一直擁戴皇上,皇上寵信東鄉侯,我們不是不知道,如果皇上不反對東鄉侯把軍隊叫飛虎軍,我們反對,除了惹皇上不快之外,無濟于事。”
“好在皇上念舊情,沒有因為寵信東鄉侯,就任他胡作非為,皇上給那支土匪軍賜名蘇家軍。”
老夫人蹙眉道,“土匪軍,這話太難聽了,能靠著一座山頭,養八千弟兄,這份氣魄不容小覷,能讓朝堂久攻不下,那支軍隊的戰斗力可見一斑。”
“母親教訓的是,”沈大老爺道。
“我聽說南安王他們把兒子送去東鄉侯府訓練,真有這回事?”老夫人又問道。
“確有其事,”沈大老爺回道。
“等你爹回京,我打算把倬兒和瑞兒也送去東鄉侯府,這些天,你們要勤奮練武,莫要叫人小瞧了冀北侯府,給你們二叔臉上抹黑,”老夫人叮囑道。
沈二少爺,
沈三少爺,
想到南安郡王他們那張臉。
兩位沈少爺齊齊打了個哆嗦。
去東鄉侯府,不是往二叔臉上抹黑,是往他們自己臉上抹黑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