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轉身去見李叔。◢隨*夢◢小*說Щщш.suimeng.lā
李叔趴在小榻上,看到唐氏,他要起來,被唐氏阻攔道,“別動,小心傷口崩了。”
李叔臉色慘白,有氣無力,他為自己的失誤認錯。
唐氏寬慰他道,“事情沒有你想的那么嚴重,我們已經不是在青云山了,八千將士如今在軍營,在鎮國公的手下,就算崇國公知道了,也奈何不了我們。”
“你們是侯爺的兄弟,一路走來,吃了多少的苦頭,他不在京都,你們要保護好陽兒,更要保護好自己。”
林叔則道,“夫人,姑爺告訴我,有人在找飛虎軍家眷的麻煩。”
林叔把謝景宸告訴他的事告訴唐氏。
唐氏嘆道,“崇國公已經起了疑心,飛虎軍的事瞞不了多久了。”
八千飛虎軍,有不少是以前飛虎軍的后代。
他們在軍營里,不可能不和其他人接觸,總會遇到同鄉,被人認出來。
當年能成為飛虎軍一員,是多大的榮耀。
既然決定送他們去戰場,就做好了讓飛虎軍回來的準備。
侯爺打劫朝廷,無聲無息的訓練飛虎軍十幾年,也該是他們為朝廷效力的時候了。
當年飛虎軍全軍覆沒,僅剩下幾人從死人堆里爬出來。
那一戰,輸的太慘。
飛虎軍威名掃地。
他們需要打一場漂亮勝仗,高調的告訴大家,消失了十五年的飛虎軍又回來了。
這一次活捉北漠王,足夠飛虎軍揚眉吐氣。
李叔他們都知道,飛虎軍快回來了。
不是靠東鄉侯爭回來一個飛虎軍的名頭。
是真真正正的回來。
只是在他們回來之前,這事決不能讓崇國公知道。
不然唐氏和留在東鄉侯府的眾兄弟就太危險了。
侯爺要查當年飛虎軍全軍覆沒的冤屈,敵明我暗,機會更大一點。
一旦飛虎軍回來,必定打草驚蛇。
十五年了,時間隔的太久了。
這些年崇老國公一直在查,沒什么收獲,還把自己給搭了進去。
他們也沒敢奢望這么快就能查明真相。
侯爺說過,十五年前,他們在戰場上被害,十五年后今天,真相可能也只有在戰場上才能查到。
他會活著。
哪怕只剩下一口氣,他也要扛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唐氏讓他別多想,“后背上的傷口太深,這三天,你得盡量趴著別動。”
李叔淚眼婆娑的點了點頭。
再說蘇錦坐馬車回鎮國公府。
謝景宸騎馬而行。
他去城西是為了查案,送李叔回來還得去城西繼續查案,就沒有陪蘇錦回國公府了。
馬車內,蘇錦臉色凝重。
杏兒也在為李叔的傷擔心。
流了那么多的血,要不是姑娘醫術高超,李叔可能就真的沒命了。
在鎮國公府里,有人要害姑娘。
小少爺出府玩,被人打暈送進宮。
李叔差點被殺。
他們只是打劫別人的錢,為什么他們都是要人命?
一向活乏的杏兒,臉上笑容消失的一干二凈。
在馬車內顛簸了半天,才到鎮國公府前停下。
看著她們從馬車內走下來。
小廝們注意到兩人臉上的神情,沒有了往日的神采飛揚,仿佛花園里被大雨摧殘的花朵。
還從未見大少奶奶這樣不高興過。
難道傳聞都是真的?
大少奶奶的弟弟真的離家出走,被人送進宮做了小公公專門伺候九皇子?
這事太傷人了,再加上蘇錦的脾氣又不好,小廝們還真不敢在蘇錦背后議論。
等蘇錦走遠了,確定她長一雙順風耳都聽不見的時候,才敢嘀咕兩句,聲音還壓的低低的。
李總管聽見了,訓斥道,“亂嚼什么舌根,就不怕大少奶奶把你們也送進宮?!”
小廝臉色一白,當即不敢再提一個字。
蘇錦沒有回沉香軒,直接去了佛堂。
前兩天才下過大雨,早上天才放晴,到了這會兒地已經被曬干了,走在太陽底下,實在悶熱。
蘇錦擦著額頭上的汗,一腳邁進院子。
一陣風吹來,身上添了幾分涼意,渾身剛痛快一點,就被怒火給覆蓋了。
佛堂所在的院子,一地的紙張。
風一吹,紙張亂飛。
蘇錦瞄了一眼,正是她抄好的家規。
杏兒氣的炸毛,“家規怎么從佛堂里飛出來了?!”
那邊婆子過來道,“佛堂風大,吹出來了,早上進屋的時候,你叮囑我不要碰大少奶奶的東西,我就沒敢撿。”
說最后一句的時候,婆子臉上隱隱有些痛快。
她不敢碰,有的是人敢碰。
說完,婆子轉身回屋了。
杏兒氣的恨不得拿鞭子抽人。
這些家規要么裝在錦盒里,要么用鎮紙壓著。
窗戶關了一半的,得多大的風才能把它們吹出來?!
杏兒不止是想,她是真的掏鞭子了,被蘇錦攔下。
佛堂不是她一個人的,要是誰來佛堂上柱香,看到書桌上的家規拿起來看一眼,結果忘了用鎮紙鎮住,被風吹亂。
這么點小事,根本就不能把人怎么樣,所以才敢這么有恃無恐。
別人暗搓搓耍手段,她們又何必直白的還擊?
暗搓搓的還回去便是了,同處一個屋檐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還怕找不到機會嗎?
蘇錦彎腰把家規撿起來,杏兒忙道,“姑娘,你回屋歇著,我來撿。”
蘇錦沒聽,和杏兒把家規撿起來。
不只是院子里,屋子里更是。
齊整的家規被打亂,甚至還有些缺了的,杏兒氣炸毛。
蘇錦道,“不用管它,直接塞錦盒里就行了。”
她就不信她這么送去棲鶴堂,誰還敢說她沒抄夠數。
蘇錦有些累了,她打算躺下歇會兒。
回來內屋,一推開門,一股淡淡的藥味傳來。
很弱。
如果不是蘇錦鼻子夠靈敏,真的察覺不到。
早上起床還沒有,這會兒屋子里開著窗戶還有味道,有人進過她屋子。
僅憑著一點點的藥味,蘇錦判斷不了是什么藥。
她嗅著鼻子找了一圈,最后在床底下找到一荷包。
一拿出來,她的臉就青了。
蘇錦背對著杏兒,杏兒看不到她的臉色,她驚訝道,“這不是姑爺的荷包嗎,怎么會床底下?”
蘇錦嘴角閃過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