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就坐在那里喝茶。
丫鬟取了銀票遞給崇國公府大太太。
錢到手了,唐氏望著崇國公夫人,道,“崇老國公病重,他說的話還管用嗎”
“當然管用了”崇國公夫人咬牙道。
“那崇老國公同意崇兒的喜宴就擺在我東鄉侯府,”唐氏輕飄飄道。
真的。
南安郡王他們是親眼見東鄉侯夫人是怎么一句話讓崇國公夫人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的。
他們不敢笑的過分,可肩膀抖動的幅度不足以壓下他們想笑的沖動。
最關鍵的部分看完了,他們就趕緊跑了。
和東鄉侯府的人斗,至今沒見過有誰勝利過。
也虧得崇國公府越戰越勇,越輸越慘。
更厲害的還是東鄉侯府,那簡直是只要是送上門來的通通都不放過,哪管你是國公夫人還是皇上。
試問有哪個臣子是靠打劫皇帝給兒子準備聘禮的
東鄉侯就是
東鄉侯府沒什么家當,但蘇崇娶親,做爹娘的什么都不給他準備心里過意不去。
賒賬吧,肯定不行。
東鄉侯只能把眼睛盯上了不許他打劫的皇上。
崇國公夫人茬沒找到,反倒搭進去兩萬兩,而且唐氏的話還說的氣死人不償命。
唐氏不是沒想過這聘禮的錢找崇國公府公中拿,但喜宴辦在東鄉侯府,娶回來的也是東鄉侯府大少奶奶,沒有崇國公府掏錢,喜宴辦在東鄉侯府的道理。
東鄉侯府雖然霸道,但還真沒有霸道的落人話柄過,哪次都有理有據。
但崇國公夫人登門找茬,這錢就沒有理由不要了。
等拿了錢,再把崇老國公抬出來,別說今兒來的只是崇國公夫人,就是崇國公老夫人和崇國公,也得慘敗而歸。
“和我家夫人斗,沒讓她抬回去就不錯了,”杏兒昂著脖子道。
她家夫人可是厲害的連侯爺都招架不住呢。
崇國公夫人還想打壓她家夫人
別說門了。
連窗戶都沒有。
楚舜連連點頭,“我們能作證,你家夫人是真的口下留情了。”
一句重話都沒說,全程帶著微笑。
那才是真的喜怒不形于色。
蘇錦瞥向南安郡王,道,“郡王爺心情不大好”
楚舜他們四個一向活乏。
其中尤以南安郡王為最。
可南安郡王進屋到現在,一句話都沒說,還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明顯心里有事啊。
南安郡王嘆息一聲。
愁眉苦臉。
謝景宸見了道,“還沒找到玉佩”
一刀子直接扎南安郡王心口上了。
南安郡王呼吸都痛。
幾個損失憋笑。
楚舜拍了拍謝景宸的肩膀道,“前幾日就滿一月之期了,本來南安王府也打算今兒送納采禮的,南安郡王以和蘇兄日子重了為由說服南安王妃換了個日子。”
“南安王妃把他的納采禮安排在了三天后。”
也就是南安郡王還有最后三天能掙扎了。
等納采禮一送,可就沒有反悔的余地了。
眼看著就要娶個不知道是誰的做媳婦了,南安郡王的心頭沉甸甸的,哪還笑的出來啊。
“還不知道娶的是哪家姑娘”蘇錦嘴角狂抽。
北寧侯世子點頭。
本來能知道的。
聘禮一送,不止他們,全京都都知道了。
可是南安郡王還想垂死掙扎下,他們只能按捺下好奇心了。
等了這么多天,也不差這三兩天了。
蘇錦是想笑不能笑,“南安王妃總不會坑你個親兒子。”
南安郡王抬眸看了蘇錦一眼,“現在我回府,府里的下人都用一種同情的眼神看我,大嫂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蘇錦,“。”
那啥。
她都有點同情他了。
蘇錦望著楚舜。
楚舜他們憋笑不止。
三人齊點頭。
他們能作證南安王府的下人是真的用那種我家郡王爺真可憐的眼神看南安郡王的。
可南安郡王手都掐住了下人脖子,愣是沒一個敢泄密的。
不告訴南安郡王,不一定會死。
告訴了南安郡王,那是一定會死。
反正怎么威脅,都沒法從下人口中透露半個字出來。
不過更重要的是一大半的南安王府下人并不知道他們未來的郡王妃是誰。
南安郡王氣大了,南安王府的小廝則道,“郡王爺還是別掙扎了,早點讓王妃送納采禮,我們也好早點知道未來要伺候的郡王妃是哪位。”
南安郡王就是這么被氣的不愿意回南安王府的。
南安郡王望著蘇錦和謝景宸,“就三天了,大哥、大嫂有沒有什么好辦法幫幫我”
“沒有,”謝景宸道。
回答的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南安郡王心都碎了。
“能不能先想想再回答我,”南安郡王郁悶道。
“這可是兄弟我的終身大事,不是兒戲啊。”
楚舜拍著南安郡王的肩膀道,“不是不幫你,找不到定親玉佩,什么辦法都不管用啊。”
南安郡王一臉挫敗。
北寧侯世子看著南安郡王道,“你看蘇兄,讓他幫忙把拂云郡主娶了,伯父伯母沒意見,他就坦然接受了。”
杏兒看北寧侯世子的眼神瞬間就變成看傻子了。
她家大少爺怎么可能那么聽話啊。
侯爺和夫人的話他有時候都不聽,何況是他們了。
那么坦然,肯定是正中他下懷了啊。
東鄉侯府。
崇國公夫人被氣的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任是誰找茬不成反搭進去兩萬兩都會氣不順。
而且找茬就算了,走的時候,聘禮還沒有送出門。
林總管望著唐氏道,“納采禮真的要先抬進崇國公府,然后再抬去云王府嗎”
“這樣雖然麻煩了些,但不算是,可不知道的還以為誰給崇國公府的姑娘下聘了。”
唐氏望著崇國公夫人。
這聘禮就要抬出門了,是直接送,還是迂回下,聽崇國公夫人的。
崇國公夫人只覺得嘴里有了血腥味,什么話都沒說,直接坐進軟轎走了。
林總管都搖頭。
沒見過這么想不開的。
“出發”
一聲令下,小廝抬著聘禮魚貫而出。
兩小廝抬箱子,道,“夫人這是在箱子里裝了多少綢緞,怎么這么沉”
“大少爺娶媳婦,聘禮當然要豐厚了,他可我們飛虎軍少將,”另外一小廝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