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家長面露愧色，“可是，小江大夫，你能保證吃了你們這藥我們的孩子就能治好嗎？”
“不能！”江楠搖頭，“天下沒有一個醫生可以保證……”
“那不還是讓我們的孩子們做實驗品？”有家長質疑。
“那是因為沒有時間了，你們的孩子等得起嗎？”任斌說道。
幾個家長都愣住了，是啊，等不起啊，這拖了一個月都是偷來的，如果沒有他們，孩子早就去了。
可是他們不會說出來，這和做實驗品是兩碼事！
“現在明白了？”林院長看了許言一眼，簡直是胡鬧，如果孩子們吃了藥沒好，那就是重大醫療事故。
“可是現在的醫療水平，這白血病是沒得治了，你們難道眼睜睜地看著孩子們等死嗎？”江楠大叫起來。
幾個家長渾身一顫，看向林院長，“林院長，既然新藥不能吃，你給我們開別的藥吧，我們相信你。”
“這個……”林院長一臉愁容，“我也沒辦法啊，這病現在無藥可醫。”
“什么？難道就讓我們的孩子等死嗎？”家長們炸了。
“醫院不是騙錢嗎？我們治了這么久，就是等來這一句話？”
“就是，早知道治不了我們就早點回家了，浪費那么多錢……”
江楠一臉不可思議，“治你們自己的孩子是浪費錢？你們入院的時候相信醫生就有說過這病現在是沒的治吧？”
家長們都不吭聲，說是說了，總覺得還有希望不是？也不能丟在家里看孩子死。
“不管怎樣，這藥不能吃！”林院長斬釘截鐵說道。
“那他們就等著死吧！”任斌脫口而出，他也是太氣憤了。
“這個小任醫生，你怎么說話的？平時看你也挺關心孩子的，怎么能這樣？”
“我說的是實話，你們不是一開始就知道嗎？現在有了機會，為什么不把握？”
“可是你們也不能保證……”
“誰能保證，我們又不是神仙！這本來就是絕癥！”
大家都說不出話來，雖然心里都知道，可是不愿承認。
這時外面傳來敲門聲，兩個穿著制服的人走了進來，“聽說這里有人非法用藥？”
林院長一驚，“你們是？”
“我們是藥監局的，我們接到舉報，有人新藥都沒注冊申請就給病人用，是不是真的？”
林院長驚得一頭冷汗，“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我們還沒有給病人吃，還是在臨床研究階段。”
有人舉報？知道今天給病人用藥的只有自己這五個人，江楠朝程靜看過去，果然她一臉幸災樂禍，是她舉報的，這個女人真是該死。
“那這是什么？”藥監局的人看向許言手中的藥，“三無產品也敢拿來給病人吃？全部沒收！”
“你們敢！”許言一下怒了，這可是江楠他們辛苦了那么久研制出來的，就這么點，如果沒收了再制又要好長時間，那病人可就沒救了。
“怎么，你們還想抗法不成？”藥監局的人橫眉倒豎怒視許言。
“林院長，這藥不能沒收，就算沒做臨床試驗，可是前面的都是成功的，藥有效，這是醫學界的重大發明啊，林院長！”許言看向林院長，眼里有一絲企求，可不能讓江楠他們的心血白廢了。
林院長心中一跳，許醫生是從國外回來的，而且專門研究白血病幾年了，他說有效，難道真的突破了？
如果是真的那醫院能得到極大的榮譽，就算現在不能用藥，以后還是可以的。
“同志，你們看，我們現在不給病人用，我們在進行臨床試驗，等試驗成功……”
“你們的藥立項了嗎？報備了嗎？注冊了嗎？你們這是非法……”
“不是。”許言打斷他，“我們是軍醫大學的研究院，本來就有課題組，這項目應該以前就有。”
藥監局的人噎了一下，沒想到這點。
“很熱鬧啊！”外面又傳來一個聲音。
江楠見是紀先林來了忙迎了上去，“師父！”
紀先林點頭，“不就是沒有做臨床試驗嗎？現在做不就得了？不是要找病人志愿者嗎？這幾個不是現成的？”
江楠眼睛一亮，對呀，我怎么沒想到？
“紀老？”藥監局的人自然認得醫學泰斗，沒想到他會來，“您不了解情況……”
“我不了解？我兩個徒弟在這我會不了解？”紀先林斜了那人一眼，看向許言和江楠，“忙也不是忙成這樣，我把申請表拿來了，馬上填！”
“是，師父！”許言大喜，拿過申請表立刻填了起來。
“填完之后給這位藥監局的同志，不就可以了？”紀先林說道。
那人苦著臉，“紀老，這不符合規定，還是要經過審批才行。”
“那就批啊，我已經和你們局長打過招呼，特事特辦，我們這是重大醫療發明，馬上批。”紀先林說道。
這樣也行？那人瞪大眼睛，好吧，您是大佬您說了算，反正局長都批了自己還反對什么？
“可是志愿者的事……”江楠為難地看了看幾個家長。
“你們不愿意？”紀先林看向那幾個家長。
有人走出來，“這是拿孩子們當實驗品我們當然不愿意。”
“就是，我們花了這么多錢，治了這么久。”
“如果當志愿者不收錢。”紀先林說道。
“那……”有人猶豫了，“那也不能好吧？”
“你們睡在這里就能好了？”紀先林走過去，先走到小乖的病床前，本來她最嚴重，好不容易拖了一個月，已經是末路了。
看著虛弱的孩子，見多了生死的紀先林都不由嘆口氣。
他抓起小乖的手，探下脈搏，“如果不用藥，她最多只能活兩天！”
“什么？”小乖媽媽如遭雷擊，整個人都呆了。
小乖早已厭厭的，神志都不怎么清醒了。
紀先林又走到妞妞床前，也是探脈，“她只能活三天。”
然后來到小明床前，“他只能活五天。”
家長們都崩潰了，大哭起來，“紀大夫，那您說怎么辦啊，求求您救救孩子吧！”
“這里不是有現成的藥嗎？孩子們都沒救了，死馬當活馬醫了，你們還嫌棄什么？”紀先林厲聲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