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下旬,北平,春光正好,小洋樓二樓的陽臺上,林天齊懶洋洋的躺在睡椅上,沐浴著這春日的陽光。
這段時日以來,林天齊都很悠閑,雖然北平已經越來越亂,流血、暗殺等事情每日都有發生,不過對他并沒有什么影響。
除了每天晚上去武庫那邊記錄武學功法之外,其他時間除了修煉、吃飯和睡覺之外,基本上再無他事,悠閑自得,一段時日下來,武庫中的那些武學功法已經被他記得七七八八,僅剩的還沒有看的武學功法最多在有個三、四個晚上的時間就能完全記完。
鍛魂法上次提升帶來的魂力增長和不適在這一段時日的時間也差不多已經消化,再過一兩天,就可以再次準備提升。
這一段時間,林天齊可謂是全身心都投入到了自身的修行之中,雖然對于外面的情況每日都從方明那里了解消息,但是也僅僅限于了解消息,了解外面的情況罷了,林天齊知道這段時日北平亂的厲害,除了方明每日匯報的消息之外,甚至他自己晚上都聽到過幾次槍響。
就是武門中,門主李暮生和副門主霍秋白兩派之間的爭斗都已經變得越發激烈,前段時間,甚至雙方之間在前幾天已經見了血。
南邊北伐軍帶來的影響太大了,尤其又是在北平這個地方,完全可以說就是漩渦的最中心,畢竟關注中國局勢的不僅僅只是中國人,還有那些如惡狼一般的各國列強,這個年代的中國,就像是一塊又肥又沒有什么抵抗力的大肥肉,這些外國列強誰都想咬上一口,尤其是日本。
林天齊甚至不止一次猜測,這段時間日本沒有找自己,是不是就是因為忙著侵略中國的大計劃,所以才暫時放過他。
“以日本人的尿性,就算現在忙著侵略中國的大計放過自己,但是一旦等騰出手來,也定然會第一時間找自己算賬,真是麻煩。”
林天齊自言自語一聲,他還不知道上次日本人已經對他出過手,只不過結果有些戲劇性,還沒什么感覺,日本那邊的人就死了。
“殺又殺不盡,斬有斬不絕,就算我潛入日本把日本天皇殺了估計也不頂用,死了一個,日本恐怕立馬就會立第二個日本天皇,到時候恐怕別說解決問題,反而只會讓日本更加猛烈的報復,而且從巫女蘭來看,日本那邊也有術士,未必就沒有蛻凡層次的存在,也可能威脅到我。”
躺在陽臺的睡椅上,林天齊心思轉動,他不止一次思考過日本的問題,他想了很多種方法,甚至思考過直接潛入日本斬殺日本的天皇甚至高層,但是一番仔細權衡之后,他發現,這個方法也多半不會頂用,就算他殺了日本天皇,只要日本還在,恐怕很快又會有新的天皇頂上。
而且日本那邊也有術士修煉者,未必就不會有隱藏的蛻凡境界高手,如果真是這樣,對自己也絕對是個大威脅。
雖然自己現在的實力很強,跟是幾乎擁有著比肩蛻凡第二境的實力,但是這并不意味著他已經天下無敵,而且修士對敵的手段最強的可不是正面搏殺,術法才是修士的強行,如果日本那邊又蛻凡境界的修士,暗中對自己施咒,他自己也未必能夠抵抗.......
“果然,還是自己的實力不夠強,若是我的實力夠強,再強大個百倍、幾百倍、甚至千倍,那時候又何懼小日本...”
世間上沒有什么是實力解決不了的事,如果有,那就說明實力還不夠強,所以,自己的實力還不夠強啊。
這一刻,林天齊瞬間明白了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茍!只要茍住,就能吃雞,呸,不對,是吊打小日本....
只要日本不找事,自己就茍住,林天齊心中下定決心。
只要自己能茍住,等實力再強大個一百倍以上,到時候別說一個小日本,就算是老美都被給吊起來打。
君不見,當年勾踐就是茍的住才弄死了吳王,由此可見,茍才是王道。
茍,非是軟弱、非是慫,而是一種戰略性的生活哲理,是有目的、有計劃、有意義的蟄伏,這事智慧、理性、正確的體現。
“叮鈴鈴...叮鈴鈴.....”
忽地,一樓大廳中,電話鈴聲響起。
下面沒有人,林天齊在北平這邊除了周嬸之外再沒有叫一個下人,而周嬸也只是負責他的每日早晚兩餐和家務打掃,所以,整個白天要是沒有人來的話,除了早晚過來幫忙弄飯的周嬸之外,小洋樓除了林天齊之外不會再有其他人。
這也是林天齊自己的意思,他修煉需要安靜的環境,家里有一個負責家常的人就夠了,再多反而麻煩。
否則的話,以林天齊現在武門的地位,只要說句話,別說傭人,就算是暖床的丫鬟都能要多少有多少。
“叮鈴鈴...叮鈴鈴....喂。”
來到客廳,林天齊接通電話。
“先生,是我,田豐鎮那邊的事有消息了,人已經回來了,不過情況似乎有些嚴重.....”
電話中,方明的聲音響起,林天齊聞言精神一震。
“你帶他們過來。”
“是。”
“先生。”
半個時辰后,方明到來,身后還更著兩個滿眼血絲,神色憔悴的青年,一個一頭短發,一個氣質沉穩,但是此刻兩人看上去都很憔悴,眼中滿是血絲,像是很長時間沒有休息,而且身上帶著一種濃郁的陰氣,赫然正是從田豐鎮回來的那個沉穩青年和短發青年。
“先生,這兩個就是這次去田豐鎮的人,張守義、李德彪。”
方明向林天齊道,介紹兩人的名字,氣質沉穩的青年叫張守義,另一個短發青年則叫李德彪。
看到林太暖氣,張守義和李德彪彼此眼中也是露出一絲驚色,雖然他們兩人早就聽過林天齊的名字,但是見真人,還是頭一回。
“見過先生。”
兩人也躬身叫道,向林天齊拱手行了一禮。
林天齊聞言眉頭微挑,武門中下級對上級可不是以先生尊稱,除非是跟隨之人,否則不會稱呼先生,就像方明和李強也是跟隨他之后才稱呼他為先生,林天齊眼神不留痕跡的看了旁邊的方明一眼,然后繼續看向兩人。
此刻兩人的精神狀態都不是很好,臉色憔悴,眼睛發紅,精神萎靡,眼球上滿是血絲,看起來像是連夜奔波好幾天沒有休息一樣,而且林天齊還能感覺到,兩人身上帶著濃郁的陰氣,而且這股陰氣還不同尋常,帶著一股莫名的氣息,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牢牢的扎根在兩人身上。
“看來你們這一路回來并不平靜。”
林天齊看著兩人道。
張守義和李德彪聞言則是彼此對視一眼,眼中都是閃過一絲驚色。
他們一路回來確實不平靜,若非那張符咒,兩人恐怕已經死在了路上,但是這事,他們都還沒來得及和人說,不到一個小時前才回到北平,直接就找到了方明,然后方明打電話又跟著到了這里。
這些細節上的事兩人連方明都還沒來得及告訴,林天齊更不可能知道。
但是從林天齊的語氣來開,似乎一眼就看出來了一般,不由心頭都是微震。
“先生英明。”
兩人拱手恭維了一句。
“將事情先詳細的和我說一下吧。”
林天齊則是沒有多言,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張守義和李德彪兩人也點了點頭,也不多拖沓,當即將事情的整個過程和精力都說了出來。
“.......憑借著方明兄的符咒,我們兩人逃出了那座李家兇宅,然后便連夜開車返回北平,不過一路上并不太平,只要是晚上,就會不時的出現鬼物攻擊我們,幸好有方明兄的那張符咒,我們才得以支撐回到北平.......”
“按照田豐鎮哪里的人的說法,李家兇宅中有詛咒.......”
“詛咒。”
林天齊神色微動,目光看向兩人,一雙眸子眨眼間變成漆黑之色,眼白、虹膜盡數消失,只剩下純粹的黑色,如晶瑩的黑曜石。
看到林天齊的眸子變化,在場三人都是臉色一變,心頭巨震,尤其是張守義和李德彪兩人,因為一路以來不斷遭遇怪事和襲擊,精神一直處于高度緊張警惕狀態,是以此刻看到林天齊的眼睛變化,更是第一時間身體后退幾步,面具警惕戒備之色。
“不用緊張,我只是看看你們身上的情況。”
林天齊出聲,示意兩人不用太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