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也是男女有別,總不能讓她一個小姑娘去一個老頭身上摸索。
老頭也不廢話,對禹來寶說道:“在……在我胸口內袋里,藍色……藍……”
禹來寶看老者連說話都有點費勁,也不等他把話說完就伸了手去老者懷里摸索,果然找到一個小皮袋子,做工極是考究,薄薄的看著卻異常結實的樣子。
禹來寶解開袋子,里面是幾張銀票,幾塊碎銀子并十多片金色的葉子,還有一藍一紅一黑三個很小的瓶子。禹來寶拿起藍色的瓶子看著老頭,眼中帶著詢問。
老者點點頭:“正是這……這個,給我三……三粒……”
這老頭居然已經都不能自己打開這小小的瓶子,林夕有點后悔,剛才直接拉著禹來寶遁了就完事,估計這老騙子也撐不了多久就去見真神仙了。
老頭勉強用顫抖的手將藥丸吞下,閉目片刻,再睜開眼的時候,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
“帶老夫去你們家。”老頭的話里有不容辯駁的意味,林夕心里就有點不舒服,好歹咱也救了你不是?你這樣翻臉無情真的好么?
可禹來寶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腦袋就給被驢踢了一樣,老頭叫做什么就做什么,真是指哪打哪,就是面對禹爸他都沒這么聽話過。
老頭在地上一頓鼓搗,將他留下的痕跡統統抹去,又將黑色瓶子打開,從里面倒出幾滴透明的液體,霎時就異香撲鼻。
林夕跟禹來寶也不知道老頭做的這些有什么用意,就傻愣愣的看著老頭折騰。
也就是過了幾分鐘的時間,老頭就站起身來,淡淡說道:“走吧!”
老頭的肩膀上面有傷,一身纖塵不染的白衣看起來很是扎眼,于是拿了禹來寶灰撲撲的粗布衣搭在肩膀,倒也是能掩飾過去。
話說老頭也不知道給自己服的是什么藥,明明一刻鐘前還是奄奄一息連話都說不連貫的德行,結果吃了以后雖說沒有生龍活虎,可卻也是健步如飛,速度竟然比林夕還要快些。
眼看著一路無事就要到了村口,林夕多了個心眼,招手叫來了禹來寶:“小寶,你快點走,看看回家的路上有沒有人,若是沒人便罷了,有人就吼一嗓子。”
禹來寶痛快的答應了,緊走幾步趕在前面。
林夕回過頭來,見老頭眼里閃過一抹贊許:“毛丫頭倒是挺謹慎。”
林夕對這個老騙子印象越來越差,黑著臉說:“您老人家傷養好了,拍拍屁股跑路了,我們小門小戶的還得在這里討生活那,全家五口人的性命,不敢不謹慎!”
“放心,有我在……”
沒等老頭將牛吹完,林夕便冷冷說道:“就是因為有你在,我才不放心!”
老頭:……
兩個人沿著小路正向前走著,猛聽得前面傳來禹來寶足以媲美高音喇叭的聲音傳來:“老忠叔,你這是要去哪啊!”
一個老頭惱怒的聲音傳了過來:“你這衰仔,這大聲音想把我老漢的耳朵震聾了嗎?嚇死個人了。”
“哈哈,我不是故意的,最近也不知道咋,嗓門這大!”這是禹來寶賠笑的聲音,不過音量可是愈發嘹亮,估計都能看見小舌頭了。
林夕一聽就知道,老忠叔肯定是向這邊來了,這可怎么辦?見那老騙子居然不慌不忙一臉的詭秘的壞笑,好像就等著看她笑話一樣,林夕心里一惱,不管不顧將老頭推坐在地上,然后轉身自己虛坐在老頭的后背上,將藤條筐擺在腳邊,又拿了樹枝編的草帽子扇著涼,剛好把老頭的身影遮了個嚴嚴實實。
等到老忠叔走過,林夕站起身來,背好了筐子,對著臉已經黑到能滴出墨的老頭洋洋得意的伸出舌頭做了個鬼臉:“走吧!”
老頭倒也能忍,一言不發跟著姐弟倆就來到了禹家的小院。
老頭問了哪個是林夕的屋子,毫不客氣的走了進去,然后吩咐他們燒水。
禹來寶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乖的不像話,火燒屁股一樣抱來了柴禾,林夕生火燒水,又幫著老頭清理傷口,把老頭自己身上的白衣撕成布條,洗干凈做繃帶用。好在是夏天,東西很快就干了,林夕幫老頭幫撒了不知道他從哪里摸出來的一種藥粉,又給他裹好了傷口。
鑒于老頭的惡劣態度,林夕故意綁得笨手笨腳,害老頭吃了很多苦頭,但是這老頭還真是硬氣,一聲不吭的,到了后來林夕也有點訕訕的,就不再惡作劇了。
老頭只說了一聲不要打擾我,然后就昏睡過去。
林夕拉著禹來寶悄悄出了屋子,小聲問禹來寶:“沒人看見吧。”
“嗯,就只碰見了老忠叔。二丫,你們是怎么躲過去的,后面可沒什么能遮掩的,我都想著這下可完了,肯定給老忠叔看見了。”
林夕敲了一下禹來寶的頭:“叫二姐!”然后大致說了一下,禹來寶越聽眼睛越亮:“二丫,看不出來,你還挺聰明的啊!”
林夕垂頭不語,想起老騙子黑如鍋底的臉,被一個丫頭騎坐在脖子上,估計任何一個古代男人都會視為奇恥大辱,不是誰都像韓信那般能忍耐。
晚上禹爸禹媽回來,老頭也還是昏睡不醒。
禹來寶跟立了多大功勞一樣嘰嘰喳喳的講了他們如何遇見的老神仙,又是如何機智靈活將老神仙神不知鬼不覺的運回了家里,禹爸禹媽一聽當時就要過去拜見,林夕已經不知道怎么去解釋那就是一個老騙子,跟她做夢的老頭沒有任何關系。可轉念一想,還是就這么誤會下去吧,老頭這一身血十有八.九是仇家追殺所致,若是實話實說,估計老頭不走,禹爸禹媽的日子就會過得提心吊膽,索性就讓自己一個擔驚受怕好了。
多么善良的我啊,林夕給自己點贊。
劉氏跟禹爸現在腿腳很是靈便,也不再刮風下雨就酸疼難忍,深感老神仙的方子靈驗,所以對林夕口中的老仙家很是敬畏,當下全家決定,必須守口如瓶,絕對不允許任何人知道家里面有這么個存在。
“那萬一要是被人看見呢?”禹來寶問
劉氏想了想,說就說是遠房表舅來投親。
好在禹家的房子位置較偏,因此就單獨這一家,孤零零立在村子的西北方,一般情況下,還真的不是有很多人來串門,不出什么意外的話,這個秘密應該不會泄露。